“他不過是一個閑散皇子, 但誰讓表哥現在正需要他呢。”
柳清寧歎了一口氣, 臉上難得出現了些許正經的表情, 或許是對這件事情有些不滿,他整個人都顯得鬱悶了起來。
而聽完他的話之後的江念歸卻是稍稍皺起了眉頭, 他沒想到那個前往邊疆的人就是月歸酩。
“不過這件事情還沒敲定呢。”
可能是看到了江念歸的表情, 柳清寧來沒來得及自己難過,就反過來先安慰對方了。
“哦?”
江念歸松手放走了糖藕, 不動聲色地發出了一聲淡淡的疑問。
“有人好像有更好的人選。”柳清寧解釋道,但並沒有說清楚,而是模模糊糊地說了個大概。
而江念歸也知道這些事情對方能告訴他就已經很不錯了, 因此也沒有再接著追問下去。
“走吧!”
柳清寧鬱悶了片刻之後就恢復了活力,站起來之後垂眸看著江念歸:“我們去遊船吧!”
如今氣溫漸高,城中除了一些畫舫之外還多了些遊船玩樂的。柳清寧屬實是無聊, 便想著拉著江念歸去遊船。
而江念歸原本是打算待在房間裡的,但聽了對方的提議之後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東西,竟然答應了。
和之前不同, 這次出來玩的只有他們兩個人——除去跟在暗處的十一。
橫貫京城的一條大河名叫絳河, 在城中留下了一片面積客觀的湖泊之後便奔騰不息地往城外湧去。
而那片湖也成了城中一景,湖面上飄著不少精致富貴的畫舫,每逢夜晚便燈火通明,宛如水上的柔風巷。
柳清寧看起來是這裡的常客, 來了之後便大手一揮包下了一座看上去就非同一般的畫舫。
而畫舫上的姑娘們看到他來了也紛紛簇擁了上來,頓時香風陣陣, 各種各樣的脂粉味像是要將他們給淹沒似的。
江念歸自幼臥病在床,哪怕出了玉涼城之後也未曾來過這種地方——除了之前去蹲守許介那次。
因此,當幾位千嬌百媚的姑娘想往他身邊貼的時候,江念歸連忙步步後撤:“你說的遊玩就是來這裡?”
聽到一聲飽含置疑的聲音之後,柳清寧這才發現一副苦大仇深樣子的江念歸,於是揮揮手讓這些姑娘們下去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嘿嘿一笑,解釋道,“我來這裡也就是聽個曲兒,看個舞,其他的從未做過。”
說完之後便拉著江念歸在前面的桌子旁邊坐下。
有眼色的侍女已經過來上了一壺好酒和糕點,隨後便站在他們面前掩唇嬌笑:“柳公子今天想看什麽呢?”
柳清寧:“今天過來就是玩兒,隨便來便是。”
“好,一定會讓二位公子滿意。”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江念歸輕歎一聲,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無奈。
“你的生活還當真是……”
他思索了片刻,最後斟酌著給出了一個評價:“豐富多彩。”
“畢竟也沒什麽好玩的。”柳清寧無辜地笑了笑,“不過這可不能讓我爹知道,不然他一定會扒了我的皮。”
江念歸側目:“你在京城之中如此有名,想必你父親對你的事情早就知曉了。”
他只是一個猜測,倒是讓柳清寧緊張了起來:“啊?不會吧?那該怎麽辦?”
“既來之則安之。”
江念歸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只不過並沒有喝,而是就那麽拿在手裡把玩著。
“而且這只是我的猜測罷了。”似乎是看身邊的人有些坐不下去,他隻好安慰道,“這麽久了你父親都沒說些什麽,說不定就是不知道。”
“那就好。”
柳清寧松了一口氣,隨後便拍拍手讓幕後的人開始表演。
一聲悠揚的笛聲率先入場,緊接著就是急促的琴聲。面前的圓台上吊起的帷幕瞬間垂落,隨著絲絲縷縷的風遮擋著他們的視線。
江念歸的臉色平淡,仿佛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欣喜,就連目光都是冷淡的,將周圍的一切旖旎都視若無物。
倒是一旁的柳清寧看得開心,整個人的狀態都不一樣了。
身邊的江念歸見狀也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便將視線挪移開來。
看著看著他就發現了不對勁,對方昨天剛剛遭遇了一場刺殺,怎麽今天出門卻沒帶一
個護衛。
哪怕是柳清寧不想帶,但他的家人竟然也會同意嗎?
就在這時,一股熟悉的危機感傳來,江念歸心裡頓時咯噔一聲,連忙伸出手抓住了柳清寧的胳膊。
“怎麽了?”
“你沒帶人出來?”
他眉頭緊皺,頗有些質問的語氣。
還沒弄清楚什麽狀況的柳清寧抬起另一隻手撓了撓頭,一臉的無辜:“沒啊,不是都解決好了嗎?我就沒帶人,人多不舒服。”
他說完之後就看著江念歸的臉色稍稍沉了下來,剛想問要不要自己回府喊幾個人過來,下一刻眼前猛地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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