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德笑眯眯地,“你最敏感。”
他隨手開了一罐汽水推過去,“敏感和情緒化是兩碼事。”
搏恭敬地接過汽水,有些無措道:“如果我任務中有哪裡不夠決斷,請長官一定直說,我會努力改正。”
“誰說我們搏不決斷?”羲德笑著擺手,“放眼尖塔,除了長官們之外,就屬我們搏最決斷了。”
幾位高層都在笑,羲德按了一下搏的頭,“優等生,放輕松點。”
安隅一邊聽著他們說話,一邊把高層的資料卡全點了一遍。
尖塔目前有5位高層長官——1號長官律,監管安隅一人。2號長官炎,監管沈澈。3號長官唐風,監管祝萄。4號長官羲德,監管搏、安和寧三人。最後一位長官代號深仰,畸變類型是鯊魚,她似乎正帶著監管對象出任務,沒有到場。
安隅翻完資料卡,突然意識到每一隊都有優勢戰場,比如炎組擅長雨林沼澤,風和祝萄更適應平原,羲德幾人毫無疑問是空中戰鬥者,沒有出現的深仰一隊則直指海洋。
至於他和長官就很難定位了,按照長官的異能,或許最契合的戰場是動物園。
而他不適合戰鬥。
床才是他的歸宿。
終端震動,嚴希又發來一條消息。
-商鋪手續和員工合同全部完成,恭喜,您現在正式成為角落麵包店的老板了。
*
次日。
主城最普通的午後,中央商業區老字號麵包店換上了一塊小小的木質牌匾。
牌匾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字:角落麵包。
一個年輕的老頭子從對面科技公司大樓裡悶頭衝過來,一推門卻沒推開,抬頭才發現門上的標識——“新菜單趕製中,三日後營業。”
他懵逼地把臉貼在玻璃門上,往裡瞄了一眼。
店內裝潢沒怎麽變,但麵包架空空蕩蕩。
櫃台後,店長小妹還是那個店長小妹,女老板卻不見蹤影,取代的是一個白發白衣的年輕人,趴在櫃台上對著平板電腦皺眉沉思。
小妹表情也比往日凝重。
“怪了。”那人嘀咕一句,不甘心地轉向旁邊的便利店。
他小跑兩步又回過頭,飛快拍下店門發到工作群。
-悲報!麵包店換老板了,是個白毛反社會男。
往日只會回復“好的”與“收到”的群瞬間爆炸,一串哭泣和疑惑的表情包飄了出來。
店裡,安隅托腮歎氣。
“我真的要選擇B嗎?”
許雙雙緩緩抬頭,對著天花板翻了今天的第一百個白眼。
“老板啊,你要是信得過我就爽快點。信不過我就找別人。”她嘀咕道:“就您這點兒錢,五千五百萬,在我的客戶裡墊底都不夠看,我黑您幹嘛。”
安隅糾結道:“第一次投資,讓我再想想。”
他的理財訴求是在一年內把五千五百萬變成九千萬,還清欠長官的錢。
許雙雙說今年市場動蕩,要實現60%以上的年化收益率,就要選擇高風險的組合B,但有一定虧損的概率。
以安隅的習慣,他更想選年化5%到10%之間的組合A,旱澇保收。
許雙雙深吸氣,“這麽說吧,選B,今年就算賠它十個點,明年依舊有賺翻倍的可能。但你選A,就算每年都拉滿10%,也要六年才能達到預期收益率,六年啊!姐姐我孩子都上主城第一小學了。”
許雙雙打算今年和未婚夫結婚,每天都在琢磨科學備孕,三句話不離孩子。
安隅歎氣,“那好吧。”
許雙雙一下子笑彎眼,“這就對嘍,跟我投你放心,賭上兜裡最後一分錢,絕對不會輸。”
安隅聽到這話忽然怔了怔,下意識向牆上凌秋的照片看去。
凌秋死之前說,他曾讓他提醒自己——敢賭上最後一線生機的人不會輸。
這太匪夷所思了,他絕對沒和凌秋說過這句話,這話甚至超出他的認知范疇,初一聽還有些震撼。
身後門簾一掀,濃鬱的麵粉香從烤盤上傳來。
麥蒂笑道:“出爐了!兩種粗麥仁麵包,來嘗嘗。”
角落麵包店的菜單即將大換血,要全部按照新老板的構想來。老產品隻保留了麥蒂拿手的多重芝士酸種麵包,因為根據前店主的記帳——“那個叫凌秋的新兵很喜歡芝士酸種包,預訂了半打,說等集訓結束後帶回老家給弟弟嘗嘗”。
安隅看到那行預購記錄後,立即把這款麵包保留了下來。
“原本的粗麥仁麵包,改用更優質的酵母,用風爐烤箱烘烤後會誕生優秀的氣孔,保留富有嚼勁和麥仁顆粒的口感,氣孔的存在又會讓它更好咀嚼,不會再越嚼越噎。”麥蒂介紹道:“而升級款,則用燕麥和燕麥麩皮替換掉糙麥,增加少許蜂蜜和牛奶,口感更軟彈,適合已經被工作摧殘到肌無力的上班族們。”
安隅認真品嘗過兩種,眸中流露出神采,“都不錯,可以上架。”
許雙雙給新麵包拍照,“我發到咱們官號上去,給新麵包起個名字吧,老板。”
安隅想了想,“原始版叫「角落麵包」,作為招牌。升級版就叫「蜂蜜軟燕麥」吧。”
“妥!”
麥蒂有點擔憂,“粗麥麵包確實耐吃,但不太符合主城人的口味,當招牌的話,我有點擔心銷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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