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不像他們一樣興奮,反而一臉憂心忡忡。
“你怎麽了?”章凡胳膊肘捅了下葉星,好奇地問:“怎麽看你好像有心事?”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心裡慌,老覺得要出什麽事。”
“兩位宗主都在太極殿上坐著呢,能有什麽事?”
謝曉天的話沒能安慰到葉星,眉心反而是越蹙越緊。
場上,虞明鏡和虞煊已過了幾個回合。
葉星的注意就是沒辦法集中在比試上,隻覺心頭越跳越快,到最後連眼皮都開始跟著跳。
隨著一聲巨響,
“嘣——”地震山搖!
葉星提到嗓子眼的氣才一下吐了出來。
第13章
天禪宗樓閣邊上的山炸了,距離後山極近。
太極殿下聚集的天禪宗弟子幾乎立刻拔出別在腰間不離身的佩劍。
台階上,虞劍心從太師椅上站起來,沉聲發號施令:“天禪宗弟子中!列屬‘十天乾’的即刻前往後山!‘十二地支’留守宗門!攝提格!大荒落!大淵獻!擺陣太極殿!宗祠和藏書閣!”
底下數百位天禪宗弟子領命後往各個不同的方向離開,一時間,天禪宗宛若九天仙閣的屋簷上白影跳動。
虞劍心和虞徹寒也一同去往了後山。
天禪宗每一個登記在冊的弟子都會被編入某個十五到二十人的小組中,小組以天乾地支中十天乾和十二地支命名,為的就是在有人攻入天禪宗時,每個弟子都能準確地接收到命令。
天禪宗成立自此三百余年,從未有人以如此大的陣仗攻入天禪山,天禪宗所有弟子可謂是嚴陣以待。
後山的搜尋還在繼續,‘十天乾’的弟子沒有放過一草一木,幾乎是以天羅地網之勢包圍後山,卻一無所獲。
虞徹寒與虞劍心立在望雪閣高高的屋簷上,簷角下懸掛著的銅鈴隨風輕搖發出叮叮脆響。
除了天禪宗弟子的調動外,根本沒有其他動靜。
虞劍心凝視著後山上被炸出的深坑,眼中的疑慮漸深,“這分明是人為。”
虞徹寒沒說話,淡漠的眼神冷冷掃過後山繁盛的草木。
人為,卻沒有人,‘十天乾’搜尋後山,‘十二地支’留守宗門,太極殿,宗祠,藏書閣都有弟子守著,這些要地沒有動靜,那便意味著來人的目的不是這些地方,又或者……他們去的地方沒有人?
不是大舉進攻,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現在天禪宗四處戒嚴,只有一處沒有弟子防守,那就是與後山望雪閣在兩個方向,位置偏僻清幽的悔悟閣。
虞徹寒眼神一凌,站在他身側的虞劍心隻覺眼前白影一晃,眨眼間虞徹寒人已飛出數丈遠。
宗門內的弟子眼看著他們的二宗主飛簷走壁,如一隻白色的大鳥從頭頂飛過。
待虞徹寒趕到悔悟閣時,只有一個秀娘昏倒在門外,裡面早已是人去樓空,只有他送給譚昭的那支草編螞蚱躺在地上。
譚昭被人帶走了。
不到一盞茶前,悔悟閣。
譚昭人趴在床上,等著秀娘來給他換藥,指間捏著草編螞蚱底下那根纖細的竹簽兒,手指輕輕撚動,頂上的螞蚱便悠悠轉著圈兒,長長的須兒也跟著轉。
他知道今天是天武會的日子,太極殿的動靜連偏僻如悔悟閣都能聽到些許聲音。
在譚昭無聊得盯著草編螞蚱出神時,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忽而炸起!把他嚇得險些從床上翻下去。
這動靜非比尋常,這得是往山上埋火藥點了引子才能發出的聲音。
不管外頭如何,譚昭在悔悟閣是咬著牙忍痛把自己挪下床,聽秀娘的話,外面如果有什麽動靜就鑽床底下藏好,以防有人闖入他跑都沒法跑。
譚昭很有自知之明,就他這腰臀上的傷,不再過個十天半個月的根本好不利索,這種時候他把自己顧好就行了,省得這個關口還給人添亂。
譚昭剛把自己藏在床底下,悔悟閣的門就讓人推開了。
以譚昭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進門的人腳上穿的鞋子,來人不是秀娘,也不是天禪宗的人。
譚昭幾乎立刻就反應過來了,這是衝他來的。
來人的鞋子上沾了些泥點子,進門後就輕手輕腳地往屋裡走。
悔悟閣一共就那麽大點地方,因是懲戒弟子面壁思過用的地方,根本不會有桌椅這種東西,連角落放著的小床都是因為譚昭重傷不能坐不能站只能趴著才搬進來的,一覽無遺之所這人還進來幹嘛?
譚昭心裡正犯著嘀咕,那人的腳步已經停在了床側,站在距離譚昭很近很近的地方,幾乎是譚昭一伸手肘就能碰到他的腳背。
“嗒。”
一顆小小的珠子掉在了地上,滾了兩圈滑進了床底下。
譚昭心裡一跳,完了!這人知道他躲在床底下!可是他怎麽會知道他在這裡?!
還沒等譚昭想明白,那顆滑到他面前的珠子忽然冒出一股異香,譚昭眼前一黑,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識。
天禪宗的弟子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看見幾個劍術老師行色匆匆趕往秀娘的藥廬。
虞重光虞燦英等人趕到時,秀娘人還未醒,兩位宗主不見人影。
半個時辰後,虞劍心才風塵仆仆地趕到。
眾人:“宗主。”
虞劍心蹙眉看了眼還在昏迷中的秀娘,掃了在場眾人一眼,問:“徹寒還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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