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霄皓寫得。“那邊封翊突然下定論,”是‘他的‘敘述風格。”
他的語氣,甚至堪稱輕松。
琺鯨有點疑惑,這種糟糕的桃色八卦,一旦傳播開,必然會有大量不良影響。越是愛護自己名聲的人,不應該越是厭惡和避諱嗎?
似乎是感覺到了胳膊上的小黑龍的急切,封翊不急不徐的用手指頂住它的腦袋,把它往後推了推。
他用的力氣不大,但還是成功的讓小家夥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
“我覺得寫得還不錯。看看這段,”他說著就念了起來,“‘一想到封翊先生的臉,我就會半夜孤枕難眠。好想他,想要在這樣的夜裡親吻他的眼睫,想要滾進他寬闊的胸膛中枕著他健壯的胳膊入眠‘,你覺得怎麽樣?”
“還有這段‘因為看到他的眼中常有風雪,我便想做那個為他撐傘的人。即使知道一人之力難抵千軍萬馬,卻也想迷失在那片風雪中’嗯,說的倒是挺好聽。”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奚俞內心簡直要崩潰了,為什麽這人完全沒有尷尬症啊?!為什麽有人能做到這麽興趣盎然的當眾念自己的‘同人文’啊啊啊啊!!!
“…寫得很好?”琺鯨茫然的重複。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麽重要劇情。
“就是還不夠香豔。”封翊評點,“可以寫得更大膽一些,想的更多一些。”
“……”
是這個問題嗎?
“我覺得是對方的代入感不夠。”封翊搖搖頭,他面色正經,但語氣卻多少透出一些遺憾,“還可以寫更多的細節一些。”
什麽細節,琺鯨驚恐的想,不是他想的那種細節吧?
這根本是代入感太多了。這些內容完全就是一篇夢男文了吧?!
你看連旁邊的小黑龍都在掩面了好麽!!
琺鯨大聲的在內心吐槽,他雖然看過的小說不少,但果然還是得看第三人稱才行,這種第一視角的文章真的很難頂啊!
“您不生氣嗎?”琺鯨忍不住問。
“既然確實是‘他‘寫的,我還有什麽可生氣的。”封翊放下手中的紙張,歎了一口氣,“比起文章,他為什麽不來實踐一下呢?”
???
琺鯨震驚了。
原來他一開始就錯了嗎?封翊這話簡直是變相的承認了兩人的感情…難道兩人原本就兩情相悅?只是還在誤會或者沒有說破的階段。
那篇文章也是真的了?不對,聽封翊的意思,這些大多都是對方在亂想,而他甚至希望對方能這樣做。
怪,這也太怪了。
他想了半天,突然靈機一動:難道這是兩人之間的小情趣?
可是霄皓的郵件為什麽會發到他這裡啊?難道不是為了讓他找封翊討個公道?
“不過這封郵件恐怕是他發錯了。”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麽,封翊又說。
琺鯨真的有點混亂了。
他覺得封翊如此坦然的態度似乎不像是在說謊,但這其中肯定又有哪裡不對。但他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隻好胡亂點點頭:
“那您的意思是?“
“自然是把它交付給它原本該去的地方——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應該是一封寫給德戎校方的信,畢竟結尾它還有提到之前比賽的獎金發放問題…”
他說到這裡,眼中漫過笑意。
“當然,關於這封信裡的內容,我自然是會全力配合學校的調查的。畢竟…我也很想知道對方到底去了哪裡。”
他說的非常自然,似乎對這一切都樂見其成。
奚俞放下自己的小爪子,頓時感覺背後寒氣直冒。那種不詳的預感更甚了。
而他可憐的‘小弟‘早已被攻破,現在正被對方牽著鼻子走:“……謝謝封翊先生的配合。”
大概是看出了琺鯨的不信任,為了讓他放心,對方接著說:“你可以直接把郵件發給德戎的負責人,不需要經過我手。”
他甚至沒有要求琺鯨發給特定的人員,這樣就完全杜絕了他能經手調換的可能。
“啊…”琺鯨還在發呆,他又不傻,知道這封郵件一旦發過去,這封郵件中的內容肯定會被透露出去,“…這樣真的沒關系嗎?”
他忍不住再次問。
“有什麽關系?”封翊反問。
他這樣說,琺鯨便知道是不用再商量的意思了。他隻好點點頭,總覺得封翊這個人比他想象的更難懂。
正事說完了,兩人相顧無言的半響,最終由琺鯨受不了,首先提出了告辭。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封翊向他微微頷首道別。
“琺鯨先生。“這一晚封翊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他放下茶碗,合著雙手抬頭看向這位意氣風發的年輕人,話裡有話的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其實我也同你一樣…”
他微微加重語氣:“我也很想他。”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但說完之後他便再沒多說了,因為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他在說誰。
這個茶座的燈很柔和,光被乾淨的紙攏住,投射在牆上的都是一片暖意。琺鯨最終張嘴嗯了一聲才離開。
琺鯨走了,八卦卻沒有消失。最主要是明明是一切向著奚俞原本希望的方向發展著,但又好像哪裡不對勁。
“好了,那位先生走了。”正在他還揪著腦袋思考的時候,突然聽身邊的人對他說,”那麽現在,發揮你作用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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