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恨我嗎?”
陸容深納悶,“我為什麽要恨你?無論你是男是女,你還是你啊,況且如今你已經嫁給我,咱倆的命綁在一塊兒了,生死與共,我自然是要替你遮掩的。”
白清俞聽著他可愛的嘀咕聲,心軟成一片,他遽然上前將人抱住,用力承諾,“承蒙殿下不棄,清俞此生定不負殿下。”
如同情話的承諾讓陸容深的臉更紅了,他感受著這個溫暖且有力量的懷抱,再一次在心裡認識到,此刻將他抱住的是一個男人。
白清俞生的高大,比他要足足高出一個頭,之前他認定白清俞是女子時,兩人走在一起他都不曾覺得違和,眼下接受他是男子的事實,似乎也不是那麽難。
他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安靜的抱了一會兒,陸容深低聲開口,“早上我哭不是因為生氣。”
“嗯?”
陸容深將臉埋入他頸彎,後脖頸都成了紅色,“誰讓你昨晚欺負我的,還……欺負的那麽狠。”
白清俞:“……”
“我錯了,殿下,”白清俞彎腰將他打橫抱起,大步往床榻走,“昨夜抹了藥,不知恢復的如何,我檢查一下殿下的傷。”
陸容深大驚失色,一挨到床立刻滾到了床裡側,裹緊被子說道:“不必不必,我好著呢。”
白清俞無奈,盯著陸容深那雙核桃眼,眉眼的溫柔能沁出水,“殿下不必害羞,多抹兩次傷口好得快。”
陸容深臉紅的滴血,他像一隻炸毛的貓,“我自己來,你出去。”
昨夜上藥時他都已經昏過去了,哪裡還顧得上羞恥,眼下他清醒著呢,臉皮可沒那麽厚。
“好,我去給殿下溫帕子敷眼睛。”白清俞將清涼的藥膏拿出來,交到陸容深手心,笑了笑,轉身出了門。
另一邊,自白清俞穿著婚服離開侯府,白毅就一直處於擔驚受怕之中,直到第二日晌午,白清俞遣人回來告訴他一切安好,白毅這顆心才算是徹徹底底的放下。
當初答應跟黎王合作,接受這樁指婚時,他內心其實並不看好,甚至覺得黎王這廝在坑害自己,讓白家走上不歸路,上了他的賊船,可如今看來,八殿下是真的喜歡他家清俞,無論是男是女,他都願意接受,對白毅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白清俞不知道此刻他爹內心的想法,他陪同陸容深回宮面聖。
弘嘉帝照例給了兩人許多賞賜,又說了會兒話,便打發他們去葉妃那裡。
兩人樂得輕松,相攜來到葉妃的宮殿。
葉妃早早便等候在門口,見到二人,她喜笑顏開,開心的吩咐宮女擺茶添水。
兩人陪葉妃坐了半晌,又吃了頓午膳,臨走時葉妃拉住白清俞的手,和善又溫婉的說道:“瞧見你們倆這般恩愛,本宮也算是放了心,如今小八有了府邸,隻待日後你再生個孩子,府裡就熱鬧了。”
“咳咳咳!”陸容深劇烈咳嗽起來,他拉過白清俞,將人藏在自己身後,這才笑著哄人,“母妃,您著什麽急呢,孩兒剛成親,沒個三五年是不打算要孩子的,您就別多管了。”
說完便拉著白清俞溜了。
葉妃站在宮門口,笑罵:“臭小子,怎麽成了親還跟個孩子一樣,一點都不懂事。”
直到出了宮門,上了馬車,陸容深這才哈哈大笑起來,“母妃竟然叫你生孩子,哈哈哈,等日後她知道你是男子,表情一定很精彩。”
白清俞想起葉妃方才殷切盼望的臉,他眉眼沉默下來。
“嗯?你這麽了?”陸容深笑了半天,一轉頭看見白清俞無精打采的樣子,趕忙湊過去問道。
“殿下若是喜歡孩子,日後可以抬兩房平妻,為殿下開枝散葉。”白清俞想著,陸容深已經為他犧牲了這麽多,他該大度些,滿足他跟葉妃的願望。
誰知陸容深一聽,笑吟吟的小臉瞬間垮了下去,一臉不高興的看著他,“誰說我喜歡孩子了?”
白清俞歎息,他語重心長的勸道:“母妃只有你一個孩子,她自然是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後代,這是人之常情。”
陸容深可不聽這些話,他反駁道:“我母妃也就是隨口一說,她還很疼我三哥呢,我三哥娶了三嫂,母妃別提多喜歡三嫂,她在宮內小心謹慎了這麽多年,比你看的通透,她只希望我跟三哥能幸福,其他的不重要。”
白清俞不是愛鑽牛角尖的性子,相反,他自小在西境長大,比大多數人要更加果敢堅毅看得開,他只是覺得虧欠陸容深太多,所以一再讓步,說出了那番違心之語。
他跟葉妃一樣,希望陸容深能永遠幸福。
“好,等以後有機會,我帶殿下去西境玩,那裡雖不及鄴京繁華,卻別有一番自在趣味。”
陸容深頓時激動的雙眼放光,“好好好,到時候你教我抓魚打獵,我自小在宮裡長大,還沒有痛痛快快放肆的玩過呢。”
白清俞眸底柔色無限,“好,只要殿下想做的,我都陪著殿下。”
彼時他們還在暢想以後的生活,誰也沒想到,這個機會來得這麽快。
弘嘉帝下旨,白毅帶著白清俞和陸容深,舉家前往西境。
一路上,陸容深興奮的嘰嘰喳喳,對每個地方都充滿好奇,這股興奮勁兒一直保持著他們抵達西境桑城的府邸。
在這裡,陸容深如同脫韁的野馬,快活又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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