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邀請我,是我不配嗎?”楚沅鼓起臉頰,委屈的看向陸容淮。
陸容淮瞧著他生動的小表情,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他彎腰一撈,將楚沅攔腰抱上來,坐在自己身前。
“阿沅說錯了,是她們不配見我們。”
她們是誰,眾人心知肚明,百官心裡都倒抽一口涼氣。
許太傅瞬間抬頭,“王爺慎言。”
陸容淮眉眼桀驁,舉手投足都是凌駕一切的恣睢傲氣,“本王說便說了,諸位奈我何?”
“爾等走狗,也敢在本王面前吠叫。”
許太傅為官多年,受人尊敬久了,還是第一次被人罵作狗,他面色激憤的從地上爬起來,指著黎王鼻子罵道:“王爺口出狂言,對陛下和太后大不敬,莫不是仗著戰功,想要徹底取而代之!”
群臣驚悚。
“太傅慎言,”楚沅靠著陸容淮的胸膛,粲然微笑,“王爺征戰數年,歷經千辛萬苦完成先祖遺願,這戰功放眼陸國,有誰能比得上?”
“那也不是王爺目中無人的理由。”
楚沅:“太傅覺得王爺對太后和陛下不敬,但我怎麽記得,王爺率四十萬大軍抵抗外敵時,太后斷了王爺的糧草軍資,還幾次三番下旨汙蔑王爺,此番背刺王爺的卑劣行徑,難得還值得王爺對她和顏悅色?”
“下官在與王爺說話,還請王妃不要插嘴。”許太傅冷著臉。
陸容淮一甩馬鞭,鞭子抽到許太傅的小腿,他瞳眸閃出殺意,“老匹夫,本王看你是想今日歸西。”
“啊!”許太傅痛呼,捂著腿摔倒在地。
“太傅大人!”
楚沅按住陸容淮的小臂,清澈空靈的嗓音並不高亢,卻能讓在場之人聽清楚。
他繼續說道:“曾聞太傅心思機敏,遇事三慮而謀後動,最是沉穩低調,今日卻莽撞出頭,這般作態,倒像是故意為之。”
“明明是黎王出手傷人在先,王妃還在這裡顛倒黑白冤枉太傅大人,居心何在!”有官員大聲斥責。
“天子腳下,豈容你們這般橫行霸道!”
“黎王殿下受妖妃蠱惑,圖謀……啊!”
話音落了一半,那名說話官員的命運與許太傅如出一轍,也被陸容淮抽了一鞭子。
但他卻不似許太傅那樣捂腿哀嚎,而是直挺挺的向後倒去,不省人事。
周圍官員嚇一跳,忙伸手去探他鼻息,爆出一聲驚叫。
“他死了!”
人群忽地騷動,亂作一團,不知誰大喊一聲,“黎王造反啦!”
“黎王要造反,快去稟告太后!”
一群人慌裡慌張退回城內,一邊跑一邊揮袖大喊黎王造反,試圖讓百姓跟著跑。
城樓上等候多時的千名弓箭手聽到指令,立即拉弓,鋒利箭頭對準陸容淮。
楚沅瞧著眼前鬧劇,他捏了捏陸容淮的指骨,“王爺怎麽看?”
陸容淮將下巴擱在楚沅肩上,閉著眼慢吞吞的說:“無聊至極,蠢笨依舊。”
楚沅輕笑。
太后讓這些人來城門口先禮後兵,就是為了先發製人,想讓黎王落於下風,最好直接攻城,這樣在百姓心中,黎王就是奪權篡位的小人,是亂臣賊子。
但太后久居深宮,高高在上俯視眾生,又一葉障目,以為黎王還是過去的黎王,以為百姓還會像過去那樣糊弄好騙,會被她牽著鼻子走。
“黎王殿下不會傷害我們的!”城門內,忽然傳出百姓的呼喊。
“對,黎王打仗從來沒有欺負過百姓,連六國的百姓都誇讚黎王。”
“如果不是黎王一統南北,咱們西境、北疆和南境還要打仗,還會有很多人喪命,咱們不能忘恩負義啊。”
“黎王沒有造反!”
“剛剛那位王大人我認識,他平日大量服用五石散,我家大夫還好心勸過他,他一定是用量過度導致暴斃身亡。”
“原來如此,明明是自己磕藥磕死的,怎還賴黎王頭上,呸。”
“三牛他爹,你娃還舉著弓箭咧,這孩子怎這麽不懂事,快讓他放下!”
“這呆娃子,俺這就上去揍他。”
百姓呼啦啦湧到城門口,不少人擋開那些士兵,爬到城樓上找到自家孩子,揪耳朵擰肩膀,把一群弓箭手掐的直叫喚,底下官員看的眼睛突突直跳。
太后聽聞城門口百姓擁護黎王,驚怒交加,趕忙領著七皇子陸容波和兩萬禁衛軍來到城門。
“恭迎太后娘娘。”
太后維持著體面,冷臉吩咐:“城門打開。”
“太后,這萬萬不可,黎王陰晴不定,太后鳳體尊貴,不……”
“本宮說了,城門打開!”太后壓住怒火,扭頭看向那名官員,那眼神讓人忍不住害怕。
守城將領趕忙命人打開城門。
“將這些無知庶民統統趕走!”太后冷眼瞧著周圍跪地的百姓,低抑的嗓音掩不住嫌棄。
太傅被家丁扶著,一瘸一拐走過來,低聲勸道:“太后不必管這些人,當務之急是控制黎王。”
“本宮讓你們來先發製人,你們倒好,連百姓都控制不住。”太后火冒三丈的說道。
許太傅張了張嘴,把話咽了回去。
陸容波小聲安慰道:“母后別生氣,太傅已經盡了力,都怪陸容淮太陰險狡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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