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了。”
薛鶯鶯趕忙滅掉爐中香料,屋子裡香味彌漫,她怕陸容淮生怒,又去打開窗戶,讓香味盡快散去。
很快,董天問和成大韋到來。
薛鶯鶯擦好口脂,起身相迎,“董老板和成老板,你們可好幾天沒來了呢。”
董天問斜睨她,“鶯姑娘自那夜被黎王帶走,我們就是想來看你也不成啊。”
薛鶯鶯嘴角笑容一僵,她拿起手帕掩住口鼻,聲音哽咽,“你們有所不知,黎王真是冷酷無情,將奴家關在小黑屋裡,嚇壞奴家了。”
成大韋坐下,端起桌上備好的熱茶,“只是關著你?”
“豈能這般輕易放過奴家,奴家背上還有挨打的傷痕呢,回來後好幾宿都睡不著覺,一閉眼就是那可怕的地方。”
成大韋笑眯眯的放下茶盞,言語放蕩,“口說無憑,不妨給我們瞧瞧你的傷?”
薛鶯鶯嬌嗔他一眼,沒理會他的輕浮,走到一邊坐下,“奴家傷還沒好,今日不便給二位跳舞,彈一曲琵琶可好?”
董天問點頭,“去把窗戶關上。”
薛鶯鶯關好窗,到一旁的紗簾後緩緩落座,指尖拂過琴弦,流暢的曲調流瀉而出。
兩人閉上眼,安靜的聽了會曲子。
“最近張擇有沒有找你?”成大韋睜開眼,低聲問道。
“沒有,約他好幾次,他都找借口推脫,我看呐,他就是被黎王收買了。”
“咱們手上可握有他的把柄,他想死不成?”
董天問冷笑,“我猜他手上肯定也有咱們的把柄,所以才敢這麽囂張。”
“你說,他會不會已經把證據交給了黎王?”
“咱們要不把他喊來吧,當面問清楚。”
成大韋想了一會兒,搖頭,“黎王多次前往城外,我被他擺了一道,讓他找到了那些賊寇,眼下他有了人證,應該還沒拿到物證。”
若是人證物證齊全,肯定早就開始抓他們,張擇應該沒有傻到把證據交出去。
董天問著急道:“那我們怎麽辦?坐以待斃嗎?”
成大韋語氣發沉,“我昨日已經給京城去了信,這兩日會有回復,但眼下有件事需要我們去做。”
“什麽?”
成大韋看了眼薛鶯鶯,她還在低頭專心彈琵琶,成大韋喊她,“鶯姑娘,茶水冷了,勞煩你去換一下。”
薛鶯鶯:“好,二位稍等片刻。”
她放下琵琶,腳步輕盈的走過來,笑著拎起茶壺,轉身出門。
“成兄怎麽連她也防備?”
他們兩個方才談話時聲音壓得低,薛鶯鶯又在彈琵琶,不可能將他們對話的內容聽進去。
成大韋面色冷漠,“一個伎子罷了,骨頭輕賤,擔不住事,回頭你找個時機,下手乾淨點。”
“好。”
屋外,薛鶯鶯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睛驚恐的瞪大,瞳孔巨顫。
“那些賊寇,不知道被藏在何處,我派去跟蹤黎王的人一無所獲,咱們不能讓那些人活著。”
“要怎麽做?”
成大韋:“咱們去跟黎王做一場交易,你過來。”
董天問挪到成大韋身邊,他附耳過去,兩人遖鳯獨傢好一番耳語。
“先按我說的去辦,明天晚上我再去會會張擇。”成大韋說道。
兩人密謀完,不再多留,起身往外走時,碰到了走回來的薛鶯鶯。
薛鶯鶯驚訝,“這就走了?”
董天問笑道:“這曲子也聽完了,我跟老成還約了人去喝酒,下回再來捧你的場。”
薛鶯鶯掩唇嬌笑,“好的,那你們慢走。”
她站在二樓的樓道上,含笑目視成大韋他們下樓,隨後她轉身進入房間,關上門,瞬間委頓。
這邊,成大韋剛走出一樓,忽然停住。
“不對。”
“怎麽了?”董天問不解。
成大韋轉身回去,快速上二樓,一把推開了薛鶯鶯的房門。
薛鶯鶯嚇了一跳,忙從凳子上起身,“怎麽了?”
成大韋環視四周,隨後腳步一轉,直接進了內室。
薛鶯鶯出聲阻止不及,眼睜睜看他走了進去。
她白著臉後退一步,心提到嗓子眼,回頭對上了董天問的視線,董天問正一臉嚴肅的看著她。
薛鶯鶯心下驚顫,慌亂地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很快,成大韋從內室走出來。
“我剛才有顆圓寶石丟了,滾到了鶯姑娘的內室。”成大韋舉起手,晃了下手裡的寶石。
薛鶯鶯逼迫自己不去看內室,“找、找到就好。”
成大韋:“鶯姑娘今日怎麽沒點香啊?”
“奴家身子不適,聞著香頭暈,這兩日不點香。”
“哦,原來如此。”
兩人沒再多說,很快再次離去,薛鶯鶯趕忙跑進內室,裡面空無一人。
她瞬間癱軟在地。
陸容淮在深夜返回別院。
弦風快步走過來,“主子,京中有人傳信給張擇,被屬下截了下來。”
陸容淮接過信,抬頭一看,主院屋內還亮著燈。
“王妃還沒休息?”
弦風:“是的,王妃說他不困,應該還在看書。”
陸容淮大步往主院走,“送兩桶水進來。”
他推門進屋,楚沅正盤腿坐在榻上,矮桌上放著一本書,已經翻了大半,正是他買回來的那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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