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嘉帝擺擺手,“嗯,快去快回。”
等楚沅離開,陸容淮便低著頭,跪在地上也不說話。
弘嘉帝瞅了兩眼,無奈,“起來吧,都多大的人了,還動不動耍脾氣。”
“兒臣沒有耍脾氣。”
弘嘉帝氣笑了,“你還沒有?那剛才誰不肯理朕?”
“不知道,反正不是兒臣。”
弘嘉帝:“…………”
這個混不吝的兒子真是讓人頭疼。
“老大,你是怎麽活下來的?”弘嘉帝轉頭去問齊王。
齊王正在閉眼休息,聞言不大情願的睜開眼,按照陸容淮之前編好的詞說道:“兒臣被埋在山裡,那個地方位置很偏僻,兒臣被埋了很久,後來昏迷不醒,是浮仙姑救了兒臣。”
“山動之後,整座山被毀了一大半,浮仙姑是如何到了那裡?”弘嘉帝看向鬥笠女人。
浮晴沉穩回答:“回稟陛下,貧尼修仙多年,會些拳腳功夫,進山還是很容易的。”
“牛群山上有一座小道觀,裡面有貧尼的老友,貧尼偶爾會去道觀坐坐,因而湊巧救了齊王殿下。”
“哦,齊王被埋在山裡多日,常理來說不可能活下來,你又是如何救活了他?”弘嘉帝繼續刨根問底。
“貧尼曾獲得兩枚仙丹,早些年身受重傷,自行服用了一枚,還剩下一顆,喂給了齊王殿下。”
“仙丹?”弘嘉帝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別是什麽騙人的玩意兒。”
浮晴笑了一聲,聲音乾脆又爽朗,“那陛下猜猜看,貧尼如今年歲多大?”
弘嘉帝聽著她的聲音,感覺年紀不是很大,直接猜道:“雙十年華?”
浮晴掀開頭上的鬥笠,笑容神秘,“貧尼如今已有一百余七歲。”
弘嘉帝:“?”
陸容淮嘴角抽了一下,讓她編假話,也不至於編的這麽離譜。
“怎麽可能?!”弘嘉帝盯著那張年輕的臉,驚疑不定。
浮晴笑起來,她一笑,眼角的皺紋就會變得明顯,弘嘉帝也瞧見了她臉上的細紋,當即啞然。
“陛下,貧尼找到齊王殿下時,齊王殿下已經沒有了呼吸,等貧尼將仙丹喂進殿下嘴裡,殿下昏迷數月後,便醒了過來,是仙丹救了齊王殿下。”
齊王適合附和,“是的,父皇,若是沒有仙姑的丹藥,您如今已經見不到兒臣了。”
“若仙丹這麽厲害,為何老大的腿沒有好?”
“兒臣被埋在山裡時,被山石砸爛了腿骨,下肢嚴重腐爛,如今這腿能原模原樣的長出來,兒臣已經很知足了。”
弘嘉帝被他的話唬的一愣一愣的,震驚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恰好楚沅在這時回來,將信封交給陸容淮。
陸容淮拿著信封,親自交到弘嘉帝手上。
弘嘉帝拆開信封時,手還有些抖。
他重新坐回龍椅,將信拿出來看。
然而只需一眼,他就能看出這信上的字跡是何人所為。
弘嘉帝看著信上的內容,瞬間抓緊了信紙,臉色陰沉的能滴下墨來。
“父皇看出了這是何人的字跡?”陸容淮問。
弘嘉帝久久沒說話。
忽而,他說道:“老三跟老大先出去,這位……仙姑,也先在外面候著。”
三人離去,陸容淮臨走時,頻頻回頭看楚沅。
氣的弘嘉帝直翻白眼,“朕不會把你媳婦怎麽樣,快點出去。”
“哦,阿沅膽子小,父皇你別嚇他。”
“老三媳婦,你這次跟著去了平城,你老實告訴朕,老三每日裡都在做什麽。”
楚沅不卑不亢的回答:“王爺每日都外出查案,忙到很晚才回來。”
“可有跟方將軍接觸?”
楚沅:“方將軍在牛群山挖人,王爺去過一次,慰勞當時幫忙出力的百姓。”
“之後呢?”
“之後王爺並沒有與方將軍見面,直到王爺回京。”
“你所言,句句屬實?”
楚沅低下頭,神色恭謹,“兒臣已經嫁給王爺,要跟王爺相處一輩子,最不希望王爺出事的就是兒臣,父皇大可放心。”
弘嘉帝又陷入沉思。
楚沅安靜等候著,身姿端正,面上的恭敬多一分諂媚,少一分冷淡。
他垂下眼,遮去眼眸裡的諷意。
弘嘉帝會單獨問他這件事,無非是擔心手握兵權的方新海會暗中投靠陸容淮。
他才奪走陸容淮的兵權,決不容許自己這個兒子再擁有兵權。
“好了,沒其他事了,你出去吧,把那個仙姑喊進來。”
“是,兒臣告退。”
弘嘉帝突然再次喊住他,“對了,你嫁過來這幾個月,可有與你父皇寫過家書?”
楚沅心裡一驚。
家書?
弘嘉帝為何會這麽問?
他謹慎道:“兒臣嫁過來之前,父皇曾囑咐過兒臣,嫁過來便是陸國人,要安分守己,不可逾矩,兒臣謹記在心,未曾與父皇聯絡。”
“哦。”弘嘉帝應了一聲,聽不出喜怒。
隨後他狀似無意的說道:“不必這麽拘禮,想家了可以給你父皇寫寫信,朕聽聞你們楚國境邊的南聖海很有名,有機會去見識一番。”
作者有話說:
沅沅:仙丹?
陸狗:伸腿瞪眼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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