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常年的作息混亂,他的頭髮油膩又稀疏。臉圓得像張大餅,細長的眼眶裡勉強能看見渾濁重欲的眼瞳,厚沉的嘴唇上方還有一顆大痣,抬頭說話時大鼻孔直衝著人。
“還害我白白被朋友們笑話!”身型龐大的男人拿起桌上酒杯,氣呼呼猛灌了一口。
陳勝飛幾年前偶然在活動上見過徐清然,那時候的他雖然還只是高中生,卻已經逐漸長開,漂亮得像個將熟的果子,等待采擷。他當時一眼就看上了,只是那會兒他身邊總跟著陸誠,而且未成年也不方便動手,就不了了之。
前段時間徐清安來給他透露消息時,可把他激動壞了。他甚至在那些狐狗朋友面前放言,等把人調教好了,會送給他們一同眾樂樂。
結果徐清然這一歪,竟然歪到了沈家那裡。
他越想越氣,色眯眯的眼神在徐清安身上掃了眼,突然賤賤笑道:“清安啊,這件事怎麽說都是你的疏忽,現在你哥哥給不了我,不如就你來替他賠罪?”
徐清安借著喝果汁的動作,掩飾眼底一瞬間滑過的嫌惡。
要不是陳老板人脈廣,他們之間有些小合作,他根本不想搭理像他這樣惡心的人。
放下果汁杯子後,他努力保持禮貌的微笑:“陳老板,我們銀龍的陸家,也不是你能得罪起的。”
“再說,我當初過來也沒向你保證是百分百的準確消息,隻說是收到了風聲,你或許可以期待一下。是你自己按捺不住要跟人炫耀,提前開香檳慶祝,現在丟了面子也怨不得別人呢。”
陳老板撇了撇嘴抖肩:“行吧,只能是我自認倒霉,但我現在就是很不爽。”
說完,就揮手招來附近小沙發上,抱在一起互蹭親嘴的小男生。他掏出了一疊錢扔到桌上,兩個原本還覺得被破壞了興致的人眼睛立刻發亮,然後懂事地蹲在他跨前,開始做荒謬的事。
徐清安看得心裡犯惡心,坐到離陳老板最遠的位置上,刷手機來屏蔽耳邊粘稠難聽的曖昧聲。
這裡的酒吧分了好幾層,他們現在的位置是地下二層。屬於需要特殊VVIP卡才能夠進入的會員所,招待的同性愛好者居多,風氣非常開放,在甜膩音樂與昏暗氛圍下,很多人調著情就在現場做起來了。
這層樓也有陳老板高價安排來的年輕貌美鴨子,沒對象的可以花錢享受。只要錢給得夠多,想怎麽玩都可以,有些厲害點的直接在大舞台上表演多人秀。
陳老板經營的就是這樣的娛樂場所。
有錢沒錢的,都很喜歡來這種地方放縱,盡顯人性醜態與本能欲望。可笑的是凱安帝國還自詡是社會人員形象風氣最佳的地方,殊不知他們只是把壓抑的東西,藏在黑暗隱秘處釋放。
陳勝飛只是一時興起,所以持續時間沒有很久。結束之後氣才消了點,紅光滿面送徐清安到一樓的大眾酒吧。這裡都是普通人來享樂的地方,很多年輕人來交際聚會,也沒有底下那麽混亂。
徐清安正要離開,突然注意到了舞池裡的一位長發女孩。
她穿著能夠完美展現身材的黑亮貼身連衣短裙,與朋友還有幾個富二代歡快熱舞。
他認得她。
張紅豔的小女兒,也是她最漂亮的那位孩子。所以從小她就一直悉心富養,給她各種買衣服化妝品打扮,指望她早日傍上富二代釣個金龜婿回來,讓全家雞犬升天。
徐清安沒能看徐清然的笑話,心裡也有怨。他甚至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張紅豔在他離開後又動的手腳,根本就沒打算幫他。
心裡積怨下,他叫住了陳老板。
指了指舞池裡張紅豔的那位小女兒,說:“我哥雖然暫時肖想不了,不過我看那個女孩挺不錯。正好我們最近研究的藥有新的進展,還可以用在她身上做個試驗,你覺得怎麽樣?”
徐清安看陳勝飛盯著人家又露出猥瑣的笑容,就知道他還算滿意這個選擇。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補了句:“沒錯的話,她的靈印應該是在左後腰的位置,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從特殊暗道離開了,沒讓現場的人發現他來過。
酒吧裡的歌正好切到較為爆裂的一首,所有人都被音樂感染了情緒,氣氛更加高昂。
今夜,又是一場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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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逸放假的這段時間,天天宅在家裡,開始有點坐不住了。
他歎著氣關掉自己的小行星,裡面的遊戲暫時玩膩了,想想又拉住沙發另一邊的青年:“老婆哥哥,你帶我出去逛逛吧,你不出門小叔不讓我一個人出去!”
徐清然聽著沈天逸的稱呼,總覺得很奇怪。
看著小孩那張好騙的臉和純真眼神,他心生一計,忽悠道:“你那樣喊我太難聽了,而且我現在跟你都還沒建立關系,你換一個稱呼。”
沈天逸上了鉤,眨巴著眼問:“換什麽?”
徐清然笑得兩眼彎彎,像隻狡猾的狐狸:“要叫小嬸嬸。”
沈天逸疑惑蹙眉:“可是這個好像我其他叔叔老婆的稱呼?好像記得以前小叔教我這麽叫過。”
徐清然面不改色:“你記錯了,而且你往前面加個小,就不是在叫他們的老婆了。”
是搞你小叔用的了。
系統:「……」
造孽啊。
沈天逸似懂非懂點點頭,聽話改口:“那小嬸嬸,你能不能帶我出門走走?我在家快長蘑菇了,我想去買玩具,伏特曼最近出新系列模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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