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歌握住水瓶不動了,神色冷靜,灰色的眼睛裡卻裝滿不可思議。
……這是一個擁有十足打鬥經驗的人才會有的反應!她甚至想說,是一個被丟進惡塔那種惡劣環境,摸滾打爬十幾年的人才能有的老練!
但,她記得這位好像是銀龍營那位出了名的弱者徐大少?
究竟是什麽樣的情況,能讓一個人在短短時間裡出現那麽大的變化?還是那些傳言都只是道聽途說,實際上的徐大少根本就沒有謠傳中那麽脆弱?
盯著2號場直播的其他學生,也逐漸沉默。
要說徐清然有點能力吧,他開場十分鍾內,就把三張黃牌給吃下了,三個都被橫著抬了出去。要說他是個莽撞又不懂得控制力道的吧,但是在他用光所有黃牌機會後的三十分鍾裡,是一點失誤都沒再犯過!
他們逐漸回過味來。
……敢情徐大少他就單純是想,踩著規則的極限去考核嗎?!
重點是,他一個A級,憑什麽還能把雙S甚至部分3S的人打敗的啊!
是了,只要跟徐清然對手的人都會發現,他雖然身體素質各方面都還不如他們,但想在這麽寬敞的場地碰到他,非常困難。他們花了許多力氣卻半點傷害都沒打到徐清然身上,反而被他繞著以各種刁鑽角度襲擊。
他每次的擊打,都是打在的要害,或者能給他們造成最大痛苦的點上。痛了神經反應就會遲緩,遲緩了就會給他提供更多的動手機會,最後稀裡糊塗就被放倒了。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小時。
徐清然一腳踹到面前男人身下的要害處,然後抓著對方衣領對著他的臉又是一拳,把那人揍得暈乎乎舉手求饒:“我,我結束了,結束了。”
最後讓全程緊盯徐清然的裁判衝過來扶走。
系統沒忍住發問:「宿主大大,我發現你好喜歡往別人臉上揍,這是你的什麽特殊癖好還是習慣嗎?」
徐清然:“?”
“不是我們穿越過來的時候,你說的嗎?說我們要努力逆襲,打臉渣渣。”
“我打的就是臉啊。”
系統:「……?」
它就不應該多嘴問這個問題。
偌大的場館,突然變得很安靜。
大屏幕上的剩余人數,從21變成了20。
留在場上的所有人,幾乎都大汗淋漓。
徐清然額前與鬢邊的碎發也都已經被汗水打濕,幾人隔著距離,相互對望。像季淮修、倪筱鳶等幾個頂尖人員都還在,剩下的十九人對他還能留在場上,最是意外。
徐清然卻很冷靜,甚至認為這樣的結果再正常不過。
他對現在的自己很自信。
九歲那年,他接下了原本不屬於他的雷系異能,同時身邊也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那時候的他性情大變,又經歷了兩年與別人還有異獸搏鬥後明白,僅憑力量與異能的搏鬥沒有意義。他為了成為更強大的存在,能夠繼續生存與守護他的異能,每走到一個地方,就會從可獲得的一切資源學習各國各類的格鬥術。
又將它們發揮到實戰,精進的同時,再吸取別人的章法。
十幾年的時間,他一步都不曾停止。
無數個日夜熬過的痛苦,被他刻在骨子裡的所有生存技巧,是他自信的底氣。
場館屋頂懸掛的那個鐵盒子‘噗’的一聲開始冒煙,然後掉落一顆用繩子吊著的彩色小花球。大概拳頭一般大,拖著長長的彩帶尾巴,在空中微微晃動。
眼神變換之際,余下的二十人幾乎同一時間攀上金屬架台,開始朝著中心最高的鐵架奔去。徐清然面前很快就來人攔阻,是進場到現在都沒機會跟他交手的季淮修。
季淮修一上來對著他就是一拳,被他側頭躲開了。其他奔往高台的人,也全在路途中相互打了起來。
又是一場亂鬥。
托季淮修的福,他們倆在打架中又淘汰掉了幾個3S的同組生。
主要是期間還有人想來跟徐清然過過招,結果全被季淮修攔著暴揍,跟發瘋的惡狼一樣威脅:“滾,他是我的獵物!”
徐清然肯定不會讓他們滾,趁季淮修牽製的時候,找機會又偷偷補了幾下,直接把人送淘汰。
轉眼間,場上又只剩下八個人。
就這八個人,還又打了三十分鍾都還不分高下,每次有人登上高架想去搶彩花,又會被另一邊的人及時拽下。
外面觀戰的同學們都急死了。
這是今天目前下來,打得最焦灼最久的場次!
其余人都在搶彩花時,季淮修眼裡只有徐清然。
然後,徐清然終於被他惹怒了,用著陰鷙的眼神冷冷盯著他,呵笑一聲後忽然開啟了可怕的反打模式。季淮修只是因為一時疏忽不小心被他鑽了一下的空子,就發現自己再沒有了回擊的機會。
徐清然心想,剩下那幾個全都暗戳戳聯合對付他本來就煩,這個季淮修還跟狗皮藥膏似的怎麽都甩不掉。很好,他的耐心已經到極限了。
季淮修人被從高架上摔出去的前一秒,他聽見徐清然涼薄的聲音從耳側輕輕飄過:“季淮修,撐到現在,你體力應該快耗盡了吧?”
再接著,整個人就後仰著摔到地上。
的確,從號角吹響的開始,場上大半的人都盯著他打,他大部分精力都消耗在應付那些人身上了。他以為徐清然一直在跟他周旋沒怎麽還手,是因為有自知之明,鬥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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