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然眼中冷戾微微泛起,聲音涼涼對他說:“這種用來浪費食物的腿,可以不要了吧?”
大街上的其他攤販像是受到驚嚇,呆愣愣盯著眼前一幕,一時忘了動作。
其余的衛兵同伴也才反應過來,面對徐清然這樣的危險人物,直接掏出身上的刀子圍攻上去。徐清然自己也有武器,但他沒用,眼角余光輕易就捕捉到那些想要偷襲的動作,以巧妙的姿勢躲開。
轉身精準一腳,把人踹飛。
踹完就跟背後長眼睛似的,回頭直接就抓住兩隻朝他捅來的手,往他們手腕用力一敲,打掉他們手裡的刀子。手裡再沒武器的AB級衛兵,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三兩下就被放倒了。
五六個人齊齊上,就沒一個打得過。
這種帶著武器,極可能會出現血腥恐怖暴力的畫面,對周圍的普通居民來說應該是很恐怖的場景。但他們在著急收拾東西準備逃離現場當中,沒忍住慢慢被戴著口罩的男生吸引。
莫名的,他即使不說話,身上好像也有一種奇特的吸引力。
明明正揍著人揍得發狠,卻又給人違和的親和感。而且他打架的姿態和動作,跟其他人好像就不一樣,從閃躲再到回擊,動作行雲流水,完美得像是在拍戲,好看得叫人舍不得挪開目光。
在那些衛兵全被徐清然打趴之後,寂靜的街道上竟然還傳來了鼓掌聲。
是剛才被威脅的那位老婦人。
南城的衛兵是又勇又慫。
勇在只要是看不順眼的人,不管是誰也不管對方實力到底有沒有比自己強,他們都是先上再說。慫在於只要確定了是他們真打不過的對象,會在被弄死前就先乖乖聽話認命。
於是,不久前還囂張得很的幾個區域衛兵,現在正頂著一身傷,齜牙咧嘴地幫著被他們欺負的老婦人收拾滿地狼藉。甚至還被徐清然交代了,替她把整個攤子都收拾整理好,幫忙推著剩下的水果送回她家。
當然,也不是每個居民就值得幫忙。
比如附近還有個大叔,自己不小心把攤子東西弄掉地上,就趁機招呼那些屈服於徐清然淫威之下的衛兵:“哎,那誰,就你,還愣著做什麽?趕緊來幫我啊!”
剛把附近橘果撿完的衛兵對這大爺高傲的態度很不滿,但想起徐清然剛剛揍他們時候的眼神,只能認命過去任人差使。走沒幾步,肩膀突然被一隻手搭住。
側頭一看發現是徐清然,他身體條件反射抖了抖,連連應到:“別打了別打了我馬上去。”
可徐清然壓在他肩膀上的手力道更重了,阻止他前進的同時,還說:“不用。”
丟下兩個字,徐清然就走向那位大爺的攤子。
仔細一看,他手裡還拿著個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棍子。
大爺收拾到一半抬頭,發現喊的衛兵沒來,反而是徐清然手裡杵著根棍子站在他攤子旁邊一言不發盯著他。
他是見識過徐清然的狠性的,不敢對他太不禮貌,隻問:“長官,怎麽了嗎?”
他不認識徐清然,看他對那幾個小兵有那麽強的壓製能力,還以為他是他們的領隊。
徐清然那雙漂亮的眼睛淺淺彎起,問他:“大叔,你的東西是你自己弄掉的,還是我的衛兵他們動的手?”
大叔頓了頓,想著剛才他們都在忙著收拾爛攤子,肯定沒注意到角落裡的他,理直氣壯回答:“說的什麽喲,那肯定是你的人弄的咧,難不成還能是我?”
“看看我這些菜和水果,都被你們砸壞了,得賠錢喲!”
徐清然笑而不語。
事實上,他剛才見到了這位大爺不小心把自己的東西弄掉後,發現能有免費的勞力,又主動弄掉更多東西。就想看平時高高在上的那些衛兵給他當苦工,滿足心裡惡意。
徐清然沒有忘記,南洲裡的軍衛理論上是他現在管著的人。
態度不好不遵守紀律他會給他們上課,但也不會讓他們無故被人這樣打壓欺負。
所以徐清然沒有回應大爺的訴求,而是用著同樣平和的語氣又問了一遍:“大叔,你想清楚再告訴我,這些東西是你自己不小心掉的,還是我的衛兵他們弄的?”
那大爺表情多了點不耐煩,正想回話,抬頭對上徐清然那雙含笑的眼睛後,莫名打了個寒顫。
忽然間,又注意到他在棍子上來回輕敲的手指。
嘴邊的話忽然變得猶豫,最後心虛回答:“啊就,忙著趕在太陽下山前收拾好回家,不小心弄掉的嘛!你們就不能看在我上了年紀的份上,幫個忙嘛?”
徐清然瞥了他一眼,對還在乖乖等待他決定的那個衛兵指了指其中一個小籃筐:“幫他把那些蘿卜和洋蔥收拾好就行。”
說完,他又對大爺說:“剩下這些,你自己收。”
眼神底下是看穿一切的冰涼。
這下大爺是真覺得有點害怕了。
因為徐清然讓他自己收拾的那批,都是他後來故意想給衛兵找活兒弄掉的。顯然,這位有著火眼金睛的長官是把他的小動作都看在眼裡了。
他見識過徐清然打人的厲害,不敢保證他瘋起來是不是連這裡的居民都照打,只能彎腰聽話地開始收拾狼藉。被喊來幫忙的衛兵看徐清然和大爺的反應,也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他心情複雜地把那一籮筐的東西都整理好,感覺一開始對徐清然的怨念好像突然少了那麽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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