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然被他這態度給氣笑了,嫌棄著把人推開後撂狠話說:“沈廷煜,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我就隻開這一次口,你要是拒絕,那你別想以後還能碰我,這輩子就自己手動解決去吧。”
沈廷煜垂落的拳頭緊了緊,又緩緩松開。
抬起手,如輕撫珍貴至寶般摸了一下徐清然的頭,視線裡慢慢編織成的一片溫柔,覆住了深處的不舍和濃烈隱忍。
“徐清然,我愛你。”他輕聲說道。
說完便將他放開,上樓去了,留下徐清然站在原地因為他的那句話而怔愕。
沒多久,就隱隱聽見樓上的浴室裡傳來流水聲。
徐清然沒有跟上去,而是獨自在客廳裡坐著,從晚上坐到早晨天開始微微亮。
想了很久,給遠在天神系工作的謝南依撥了一道通訊。
謝南依那裡的時間是下午,很快就接通了他的請求,語氣依然朝氣滿滿:“徐清然?我聽說你被外派到很遠的地方工作去了,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打給我呀?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嗎?”
徐清然還沒來得及解釋,她就先猜了起來:“是又有需要的匹配數據?還是你靈魂精神最近又出了問題?又或者,你在工作地方遇到新的契合E型?!”
“……都不是。”
“不過,確實有一些靈魂契合度相關的事情,想問問你。”
徐清然跟謝南依的通話時間並不長。
大概就十分鍾左右,問的是兩道低契合度的靈魂強行在一起,有什麽需要注意的情況。謝南依很耐心給他做了解釋,或許知道他問這個問題的背後原因,還特意把低於10%的弊端重點說了一下。
徐清然聽完,就大致明白沈廷煜反常的原因了。
許久,才跟謝南依說:“我知道了,謝謝你。”
掛了通訊,又是短暫的沉思。
然後他抬手捏捏眉心,歎了一道長息,輕喃:“傻子。”
沈廷煜跟謝南鈞要求在上南洲多逗留幾天,主要是想和徐清然再多相處一會兒。
以現在的情況,上南洲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徐清然慢慢跟進和處理,而他一旦回金翼營復工,同樣有數不清的大小事需要忙。兩個陣營的人在一起已經很是艱難,如今各自主要負責的工作地方還隔得跟天和地一樣遙遠,這次分開後,不知還要多久才能再見面。
計劃原本很美好。
只是在他昨天拒絕了徐清然的特殊要求後,他就沒再跟他見過面和說過話。之前的時候,徐清然即使有工作或者有再多的安排,都會等他起身或準備好,再一起出門。
如果當日不一起行動,也會在家裡先跟他說幾句話,一起吃頓飯,然後再離開。
可最後的這幾天,沈廷煜醒時徐清然人就已經不在了。
或者一直到他睡著,他都沒回來。
等過兩天他身體精神狀態恢復得差不多,就通宵不睡想蹲人。
結果徐清然倒好,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因為羈絆存在,能感知到他的想法和打算,乾脆連人都不回來了。
沈廷煜知道徐清然的脾氣和記仇性子。
沒有特意去他工作的地方蹲人,只是有空的時候,就會來到附近可以看清他身影的地方,隔著一小段距離安靜地看著他。
看他傲然地主導著受災區的任務執行,看他在各個營區指導與安排,看上南洲的那些軍衛從最開始的不服,慢慢被他的能力折服,無意識開始遵守與信任。
這天,是沈廷煜跟金翼營的人,計劃離開上南洲的前一天。
徐清然今天去的地方倒不是很遠,就在東城總營,跟毛副官一起在各個地方走動,看起來像是對東城營區有什麽新的規劃。
沈廷煜還是只能站在高處,默默注視他清冷又認真的身影。
無所事事的謝南鈞找到了他,好奇他這段時間都在做什麽,來到他身邊循著他視線落腳點看去,見到了忙碌的徐清然。他跟著看了半天,除了注意到徐清然身邊多了隻特別漂亮的白色狼犬之外,沒發現什麽特殊地方。
“沈廷煜,有件事我想說很久了。”謝南鈞忽然開口。
“你對你侄媳婦的關注度,會不會太高了一點?”他邊說邊淺淺皺了下眉頭,“就,也不是說這樣不好,但總感覺……”
哪裡說不上的奇怪。
“會嗎?”沈廷煜淡聲反問,“你和軍區裡那些軍員,以前總是做不好的時候,我不也是這樣天天盯著你們嗎?”
一句話讓謝南鈞無話反駁。
“等等,你別忽悠我,你看他跟看我們的樣子又不一樣!”謝南鈞總算聰明了一回,沒被他繞進去。
沈廷煜又說:“確實不一樣。”
“徐清然拋開我侄媳婦的身份,難道不能算是我朋友嗎?”
“對朋友多點關心,有問題?”
謝南鈞:“……倒是沒什麽問題。”
他就覺得看著沈廷煜這樣子,心裡莫名有種奇怪的感覺,但一時間又說不上來問題到底在哪裡。
可能,徐清然是他們目前唯一一個,關系不錯但來自銀龍營的朋友?
但也只有沈廷煜那麽瘋狂,跟追星似的,天天都得見一見。
可憐的沈上將今天盯著自家男朋友看了一整天,還是沒機會碰到人說上話。
甚至隔天金翼營的飛艦準備啟航,一直到他登機的前一刻,徐清然都沒出現。別說沒出現了,他今早在整座東城營區找了半天都沒見著他人,出行用的飛行器也不在,可能又跑到南城或西城出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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