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他這些年用的都是專屬定製的好東西,再用那些批發的訓練刀槍,跟開慣跑車的人突然被迫去開二手小破車有什麽區別?
“可以,我很滿意。”徐清然邊說,邊把東西又放回箱子收好。
幾人聞言,跟著露出舒了口氣的笑容。
有個人在動作中,腳尖不小心輕輕碰到了徐清然放在椅子旁,那一袋圓滾滾的東西。
道了聲歉後,隨口問道:“大少,這是什麽呀?”
徐清然好像從下車之後,就一直拎著它到處走。
銀黑的布料把它包得很密,從外面看不出裡面裝的什麽。
徐清然翹著腿,雙手交叉擱在上面,抬頭對問話人很淺地笑了一下,說:“沒什麽,只是一顆人頭。”
周圍短暫安靜了片刻。
直到沈廷煜恰好從附近走來,兩眼彎彎把裝著溫茶的杯子輕貼到徐清然臉頰上,引起他注意後把茶水遞給他。
溫和的沈上將出現,打破了場面的僵硬。
問話人這才反應過來,笑著對徐清然說:“大少你可真會開玩笑。”
徐清然笑而不語,默默喝茶。
一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
徐清然在場地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時,就把自己坐著的位置轉移到了最受矚目的高台上。
他保持著同樣的坐姿,低著頭,把玩手裡的槍支。不過不是銀龍外派人員剛剛讓他檢測的那把,而是另一支以三足金烏為主設計元素的墨金色短槍。
腳邊,仍躺著那顆圓滾滾的東西。
底下是一眾烏泱泱的人頭。
沈廷煜和徐清然撿回來的那隻白犬,站在遠離人潮的邊緣觀望。
銀龍營總部來的人員本可以不參與這場熱鬧,不過因為好奇,還是站在了沈廷煜附近的位置圍觀。心裡感歎可惜太月星的情況不允許,不然他們肯定要給網友們來場直播。
“人齊了是嗎?”
在底下此起彼伏的討論聲中,徐清然忽然開口。
下一秒,原本還在說話的所有人都瞬間靜下。
哪怕他們一開始並沒有打算這麽配合,卻總下意識被徐清然那不怒自威的氣勢給鎮住。
“那就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徐清然,是你們上南洲現任上校。”
除了早已經歷過真相衝擊的在場人員,還有南城下半區知曉真相的林軒相對淡定之外,其他分營的人都是一片的震驚與嘩然。尤其南城的馬彪和他隊員們,是一副又驚但又理所當然的表情。
馬彪氣得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說:“早該想到的!要不是有這層身份在,他一個新兵怎麽可以這麽行動自由!”
都怪他們,被之前歷任上校留下的刻板印象蒙住了眼睛!
南城這裡被徐清然親自訓過,對他這位上校的接受度還是比較高一些。
問題主要還是在西城,除了剛遭遇完恐怖場面的15區裡噤若寒蟬,盯著不敢不接的連線視頻畫面之外,其余營區的軍員都頗有微詞。
尤其7區那裡,裡面的軍衛還在為好不容易抓來的人被放走,以及被滅了那麽多人感到頭疼。
轉眼卻發現他們抓的其中一個人,成了踩在他們頭上的上校。
現場就有西城的代言人質問:“上校,你既然頂著這樣一個身份,為什麽還要——還要聯合金翼營的上將,跑到西城濫殺無辜?難不成,你是金翼派來加速搞垮天龍的奸細?”
“濫殺無辜?”徐清然輕笑,“你覺得那些人死得無辜嗎?”
一聲不輕不重的靈魂質問,倒是讓西城人閉起了嘴。
他們心裡門兒清得很,做的都是一些什麽事。但想想依舊不服,他們既然獲得了權力和力量,在管治的地區裡橫行又有什麽問題?
“在我看來就是死得無辜怎麽了?!”那人回嗆。
“這就是我們西城的特色,你一個外來的,憑什麽批判——”
話還沒說完,場上突然響起了一道槍擊聲。
原本又有些吵吵嚷嚷的場面再度靜下,人群裡突然讓出了某一塊地方。躺在地上逐漸抽搐至斷氣的家夥,就是剛剛還在雄赳赳氣昂昂跟徐清然叫板的男人。
再看高台上的徐清然,他依然坐在原處,像是沒怎麽動過。
手裡,繼續把玩著那支明明不是他的專屬,卻同樣用得如此順手的精神力槍。
雖然如此,但場上所有人都知道,那槍就是他開的。
尤其視頻連線的其他營區,他們的鏡頭畫面就在徐清然身上,把他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這果斷的殺戮把在場的人給嚇著了。
西城人甚至在想,徐清然難道是打算用‘暴君’般的管理方式來控制他們嗎?
“對了,西城來的人,我有個東西還沒給你們。”
高台上的人說著,拎起腿邊那袋圓滾滾的東西,甩到西城軍員們集中的地方。
有人下意識伸手接住,然後開始拆那塊摸起來有點濕漉漉和黏糊的布料。
周圍人都在好奇圍觀。
只見那人拆了片刻,在裡面的東西露出真容之後,忽的發出跟被恐怖片裡的厲鬼嚇著似的叫喊,旋即把手裡捧著的東西用力扔了出去。
東西砸到其他人身上,又引發新一波的尖叫聲。
其余東城和南城的軍員被他們誇張的舉動搞得摸不著頭腦,伸著脖子探看。直到他們驚叫著散開,清出了一片空地,大家才終於看清被徐清然拋過去的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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