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擦還邊氣憤質問服務生:“我記得雲天樓的服務風評向來很好,這就是你們對待慶生人員的方式?這裡到底是高級酒樓,還是低級的派對場所?!”
幾個服務員也是一臉慌亂。
為首那位帶著兔子面具的正要責罵不懂事的服務生,卻見對方抬手摘下了紅狐面具,露出一張乖巧又漂亮的天使臉。
然後笑得像個單純的小惡魔:“呀,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是哥哥哦,我親愛的弟弟。”
所有人神色一驚。
有經驗的賓客,已經先提前站起來準備離席了。
徐清然笑得兩眼彎彎,語氣漫不經心:“你說你也是,辦生日宴還不好意思通知我。“
“要不是今天正好遇見,我都差點要錯過這個好日子了。”
徐清安睜眼發現惡搞他的人是徐清然後,足足呆愣了五秒。
幾乎是沒穩住心態,直接怒吼:“徐清然!你怎麽會在這裡?!”
徐清然跟他對視,眼底笑意逐漸變涼:“我說過,我一定會參與你往後的每一場重要的大宴。”
如果可以,徐清然原本很想直接按著徐清安的後腦杓,把他的頭直接埋進蛋糕裡。
但想想,蛋糕罪不至此。被徐清安這個小垃圾弄髒的話,還得浪費。
徐清安被那雙眼睛裡毒蛇般的寒意驚著,這時候才真正意識到,他當初給自己惹了多大的一個麻煩。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徐清然就是個軟包子,為什麽現在會變成這樣!他為什麽可以這麽不在意顏面和斥責,非要跟他作對到底?!
徐父見到徐清然的時候,也是臉色一變。
尤其在他側目與自己對望時,更是感到了不安。仿佛他今天來只是順便整一整徐清安,而他真正要搞的對象,是他這位父親。
徐嚴被心裡那靈光一閃般的猜測嚇著了。
他來到蛋糕旁,破天荒的沒有吹胡子瞪眼罵徐清然,而是擺出一位父親該有的和藹態度,語重心長道:“清然啊,爸爸知道以前是我沒盡好父親的本分,對你疏於關心,沒顧慮你的心情。”
“之前你鬧也鬧過了,你媽媽的事你阿姨也已經知道錯了,現在正在接受她該要受的責罰。安安還小,以前是他不懂事,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也改變不了結果。到底是一家人,你現在日子也過得好好的,家裡的那些舊怨我們就一筆勾銷吧?”
徐清然聽後,沒忍住笑了一聲。
看來徐家是真遇到麻煩了,徐嚴脾氣這麽火爆的人,現在竟然願意放低姿態。
“一筆勾銷?”他的表情像是聽到什麽笑話,“銷了之後我媽會活過來嗎?我以前遭過的罪,都會消失嗎?”
徐嚴沉默。
“我媽還在的時候,你就總是以工作忙碌為由不回家。當然,因為你在外面有第二個真正的家所以不在意。後來我媽死了,你帶著小三和你們的兒子入門,事事以他們為主,從來沒問過我的喜好厭惡。”
徐清然面無表情述說原主的過往:“我把你當成一位父親尊敬,你卻把我看作陌生人的孩子。我生病你不問,我的生活你不在乎,我的男朋友被人搶走,你還幫著對方來教訓我,要我讓一讓。”
陸誠聽得,垂眸稍稍收了收手指。
“甚至在我被人抓到南13區失蹤幾天,回來後你見到一身傷的我,第一反應就是斥責。”
“沒有嘗試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也不關心我失蹤的幾天都發生了什麽,一心一意隻想要維護你另一個兒子的婚姻。”
徐清然越說,眼神就越涼薄。
“所以別跟我說什麽一家人。”他對著徐嚴,語氣無情,“因為你的大兒子,早就死在紅城的南13區了。”
小小的宴廳裡,在徐清然的聲音落下後只有一片死寂。
賓客們雖然知道今天的宴會可能又要告吹了,但雙腳和椅子上的屁股就跟用強力膠粘住一樣,愣是起不來,想要繼續吃這豪門瓜的續集。
徐嚴心臟好像被人拿著錘子敲了一下,震了震。
想要反駁卻無話反駁。
徐清然小時候跟現在截然不同的性子,在腦海中一幕幕滑過。
他不喜歡這個兒子,但他的兒子從小都努力做到最好來討他歡心。在徐清安跟他媽媽進入徐家前,他的脾氣沒有那麽糟糕。是後來他認為徐清安搶走了他的一切,還能輕松得到他的喜愛,於是就變得很愛發脾氣,總對徐清安母子二人沒什麽好臉色。
但捫心問,一直到中學那會兒,徐清然都還是很努力想要跟他這個父親培養感情。
是他一直在拒絕。
徐嚴的內心或許真有那麽一刻產生了一絲的愧疚,但他現在更擔心的是自身和徐家的利益,只能再勸徐清然:“再怎麽計較,我們之間的血緣關系也是切不斷的呐!”
熟料徐清然聽完,一把抄起推車上切蛋糕用的刀子,放在手臂上比劃:“血緣是吧?我現在就可以把身上的血放掉,去醫院輸入別人的血,那是不是就可以跟你們沒半點關系了?”
雖然這是一個荒謬的說法,但大家都很清楚,徐清然只是在表達他想要跟徐家劃分關系的決心。
又聽徐清然不緊不慢道:“而且,你確定你在乎的真是我們明面上的血緣關系,而不是我身上背負的巨額遺產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