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乘人之危?謝司珩你是個人?
謝司珩又想去捂宋時清的眼睛了。
但這下,宋時清沒讓他得逞。
他受驚一般站直,連著退了好幾步,退到了露台欄杆處。
要不是有欄杆擋著,謝司珩甚至感覺他能跟自己拉開一個幾百米的距離。
宋時清用手背擋住了自己的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心跳得極快。
但和這幾天的其他那些次不一樣。這次,他在害羞。
指尖酥麻,思維混沌。
他幾次張嘴,但都因為腦中沒有組織好話語再次閉上。
“謝司珩……”
“——我們先解決眼下的事情,再討論要不要拒絕我行嗎?”
謝司珩人生第一次這樣硬著頭皮。
宋時清人生第一次這樣不知所措。
都是第一次,誰跟誰比純情呢。
反應過來以後,宋時清本能地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那你定機票先走。”他語氣略強硬。
謝司珩沉默了一下,誠懇,“不行。”
他說完還強調了一下,“只有這個不行。”
宋時清咬牙,快要被氣哭了。
謝司珩前十八年從來沒在戀愛這個技能上加技能點,好在他不是個東西,什麽都能說得出來。
謝司珩沒辦法地笑了下,破罐子破摔,“我總不能任由你被什麽孤魂野鬼搶走做老婆吧。”
樓下,謝母不經意間朝外看了一眼,有些驚訝地挑眉,“警車這麽又回來了?”
不僅回來了,還明顯被撞進去了一大塊。
並且,正朝著宋家駛來。
車裡——
歷允坐在駕駛位,眉間跟被刀割了一刀一樣擰著。他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朝身邊看一眼。
“你看出什麽了?”他問道。
車被撞到不能用的某人將透明物證袋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
“這皮是狐鬼剝下來的。”他說道。
歷允強忍挑刺的衝動,但一時間真的有點忍不住。
他在生活中聽過狐仙,在電視上看過狐妖。狐鬼,這說法他聽都沒聽說過。
開車的民警感覺自己為祖國奉獻出了腦子。
他虛心求教,“什麽叫狐鬼?”
顧青閉上了有點疼的眼睛,修長的手指放在證物袋上。
“就是助紂為虐,最終沾染因果成邪的狐仙。這張皮,應該是它覆在人身上割下來的,上面有狐鬼留下的氣息。”
頓了頓,這位風水先生又自己問自己一般。
“但是好奇怪啊,狐仙在作惡以後淪為狐鬼,會失去理智流竄於山間。隨著時間消亡。怎麽會目標這麽明確地割一張皮給你說的那家人送來呢?”
歷允感覺自己的三觀被身邊這人碾碎了。
他捏著鼻子合,“被人指使了?”
顧青無言地看他。
歷允嗤笑,“電視劇裡不都這麽演。”
“家仙在為正的時候都不見得會有求必應,成了邪只剩惡念,還能說什麽聽什麽?”
車到了宋家門口。
顧青把鹿皮拍還給他,“少看點電視劇,那上面都是唬鬼的。”
歷允:……
你一個搞封建迷信的跟我講電視劇騙人?
他下車,彎腰撐傘。
抬頭,目光所向的地方,正是露台上的宋時清和謝司珩。
一下子,風水先生就蹙起了眉。
陰緣煞。
他看到了鋪天蓋地快要成型的陰緣煞。
納采。
問名。
納吉。
納征。
六禮成四禮,只差請期和親迎。
等雙方父母擇定佳期,將新太太迎回家,這陰緣煞就徹底成了。
空中無形的紅煞仿佛密密地織成了一張不透風的網,隻待時機成熟,就將宋時清死死纏住,再不放開。
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再無陰陽之隔。
謝司珩:不好意思第一次談戀愛,直接搶初吻沒關系的吧(狗狗歪頭)
某鬼:……(拔刀)
第二十五章
宋時清還沒有注意到下面去而又返的警車。他拗不過謝司珩,氣得隻想把這人捆起來扔車裡面送走。
謝司珩反正是任打任罵,耳朵還是紅的,那麽大一隻仰著坐在椅子裡,倒跟宋時清不講道理單方面家暴他一樣。
宋時清又累又氣,更難捱的是,他只要目光和謝司珩對上幾秒,就會在腦中回放剛才那一瞬間的親吻。
明明是蜻蜓點水的一下,卻像是在兩人心頭安上了一個定時炸彈,弄得誰都沒法像以前一樣自在地接觸。
誰都沒有多說什麽,但空氣中就是帶上了點不分明的曖昧。
“……你煩死了。”宋時清低聲,拿手機進了房間。
謝司珩抿唇,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露台拉門後。
雨水砸在瓷磚邊緣,又濺起落到他的小腿上。
片刻後,他捂住了自己的臉,胸腔中燒成一片。
……我怎麽就,說出來了呢……
……今晚宋時清肯定不願意和他睡一張床了。
腦中因為剛才的衝動仍是一片混亂,但手下,謝司珩卻很利落地打開了微信聊天頁面。
他在車上的時候就加上了謝母給他的“大師”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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