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宋時清真的要被他逼哭了,謝司珩好整以暇地垂眼看了下那可憐的小東西,“讓我親一下,親完了就放你去浴室。”
宋時清慢吞吞坐起來,主動湊近他的唇。誰料謝司珩居然偏了下頭,第一次躲開了他。
“不是這樣,我要親其他地方。”
當意識到謝司珩說的其他地方是哪裡的時候,宋時清受驚般掙扎,下一刻就被掐住腿彎按回床上。
“不行!謝司珩!不行!”宋時清的聲音逐漸帶上了哭腔,“變態……混蛋,王八蛋……”
話是這麽說,但他明明舒服得背脊都在打顫,完全控制不住身體的反應——
窗外的圍牆上,有一只花栗鼠竄過。它站在最高處盯著這邊的窗戶,可愛的鼻尖輕輕動著。
好香啊。花蜜一樣。
但本能告訴它,那邊的甜香下伴隨著難以想象的危險。
去還是不去呢?
花栗鼠猶豫著。
反正今天陽光正好,這周圍也沒有會捕食它的野貓,它有的是時間用核桃大小的腦仁慢慢思考。
終於,在它下定決心要過去看看的時候,那扇窗戶的窗簾被人從裡面拉開。
謝司珩朝它看了一眼。
……花栗鼠甩著大尾巴跑了。
謝司珩盯著小東西的背影,漫不經心地笑了下。他就說怎麽感覺有東西在外面一動不動地看了一個多小時,原來是隻老鼠。
謝司珩重新拉上窗簾轉身。房間裡昏暗的光線下,他的手臂和肩胛骨上幾道紅痕鮮明曖昧。
而他不遠處的床中央,被子微微鼓起了一點,宋時清整個人蜷縮在裡面,抱著枕頭一聲不吭。
其實……沒完全進去。時清哭得太可憐了,整個人都在發顫。偏偏他還是信任自己的,又怕又羞地啜泣祈求,裡面卻因為緊張絞得人生疼——
謝司珩艱難地移開目光,深吸了一口氣。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他走過去碰了碰被子,“餓……”
被他碰到的那處,嗖一聲塌了下去。
謝司珩:……
行吧,怪他。
他俯身把被子掀起來,宋時清明顯緊張了起來,但謝司珩只是掀開了這麽一點點就停住了,低頭在他額頭上吻了一記。
“餓了就下來吃飯。”
謝司珩把被子蓋回去,在被子上又親了一下,才轉身離去。
“哢噠”
門合上。
宋時清依舊緊緊閉著眼睛。
他腦子裡一片混亂,身上還殘留著剛才親密時留下的余韻,任何一點小小的動靜,都會讓他想到剛才的事情。
……就,就先這樣躲一會。
宋時清帶著十足鴕鳥心態地想道,總不能現在就下去面對謝司珩……
他本來只是想冷靜一會的,但身體太疲憊了,躺著躺著,居然再次睡了過去。
樓下。
謝司珩一邊扣扣子一邊下樓,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個盤著頭髮的中年女人杵在了一樓的客廳中。
見謝司珩下來,她笑著偏頭點了一下,行了個很奇怪的禮。
“點心和豆漿已經放桌上了,要送上去嗎?”
她好像是以平等的姿態和謝司珩說話的,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讓人看著不舒服,有種拱伏無違的順從感。
“不用,他得睡一會。”
“是。”
謝司珩沒什麽情緒地看著她,好幾秒,兩人都沒有說話。
於是婦人先開了口,“您是不想讓太太見到我嗎?”
謝司珩下到一樓,“嗯。”
鬼胎落地要四十九天,四十九天以後,陰緣圓滿,宋時清自然會慢慢想起上輩子的事情。
這是遲早的事。
但想到自己這輩子乾的某些畜生行徑……謝司珩還是不想刺激宋時清,導致他提前看清楚自己的處境。
【李嫂子,你過來。】
管家站在台階上,朝院子裡一個正朝廚房走的婦人招了招手。
頭上綁著布巾的婦人立刻放下菜籃子走過來,滿臉堆笑,“怎麽啦徐爺,是晚上要加菜?”
被叫徐爺的管家徐長貴把宋時清往前推了下。
李嫂子目光在宋時清臉上一沾,又去打量管家的神情,“這位哥兒是——?”
“這是咱們謝家的二少爺。”
李嫂子一愣,臉上露出驚異的神情,刹那間顯然是冒出了無數念頭。但能在大地主家混出名堂的女人哪有省油的燈,隻短短一息之間,她就掛上了笑。
“哎呦,我剛還以為這是您家的小公子呢,看著就是一身的矜貴氣,讀書人的胚子。原來是二少爺啊,是像老爺。”
說著她又捏了捏宋時清的衣袖,滿臉的擔憂,“怎麽穿這麽一身啊。我知道了,準是少爺調皮,去哪個土堆找羊崽子玩了,你看看這一身的灰。”
宋時清被她拉著手寒暄,整個人都繃緊了。
窮人冬天能有一件蔽體的棉衣就已經算是老天爺恩賜了,所以接連四個月,這件衣服都不會洗一下,自然髒。
李嫂子看出來了,但話在她嘴裡一轉,就成了宋時清調皮。輕描淡寫地將這份苦難掩蓋了過去,也給了宋時清這幅樣子的合理解釋。
管家給她遞了一個眼色,像是對她的反應很滿意。
“我記得前頭你找我要了錢去給咱們家人做冬衣了是吧,有沒有剩的,先找幾件出出來,其他東西也是,你看著給二少爺補。夫人說了,少爺以後住戲廳後面,那個有桃樹的院子,你趕緊找人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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