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司珩哼了一聲,“不夠,我要還回來。”
房間裡空調呼呼地吹著冷風,宋時清露出兩隻眼睛,試探,“你要打我嗎?”
謝司珩不答,“你先出來。”
宋時清才被嚇過,現在思維也不算清醒,想了會,真慢吞吞地坐了起來——
下一刻,謝司珩握住他腰兩側的軟肉,逮著就是一陣揉戳。
過電般的酸麻立刻讓宋時清蜷縮起來,像是被戳了柔軟內裡的貝肉一樣。可背後是軟墊床頭,身前就是謝司珩,他能往哪裡躲?
“我錯了……啊……謝……啊哈……謝司珩!”
宋時清眼淚都出來了,從床中間一直掙扎到床腳,筋疲力盡了也沒被放過。謝司珩這個狗東西心滿意足地從後面抱著他,悶悶地笑。
“時清。”
宋時清聽他那尾調上揚的勁就惱,明明謝司珩和他吃的差不多,成長環境也相似。憑什麽壓他壓得死死的,一被這人握住抱住,他就沒有半點反抗的余地。
宋時清側頭朝一邊,就算在謝司珩懷裡也表示了一下抗爭精神。
“時清。”
身後人將一張帥臉湊了過來。
“做什麽?”
“親一下好不好?”
兩人的氣息交織在一起,體溫也互相傳遞,其實已經曖昧到了極致,接下來發生什麽,仿佛都是理所當然的。
宋時清小幅度地喘息。
幾秒後,他閉上了眼睛,眼睫輕輕地震顫,像是隨時會受驚睜開,又像是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主人都會忍耐下來,予取予求。
謝司珩親了上來。
先是有些涼的,接著就暖了起來。
宋時清其實沒有任何的防備,但他就只是磨著唇瓣,玩笑般親了又親。不等宋時清接納,他的氣息就已經離開了。
宋時清茫然地睜開眼睛,看著埋首在自己肩膀上默不作聲的青年。
“怎麽,怎麽了?”
謝司珩抬起頭,臉有點紅,“咳,不知道該怎麽親你。”
他這一記直球把宋時清都給打懵了。
他和謝司珩對視了足足有半分鍾,繼而慌張地掙扎起來,整張臉紅得不行。
謝司珩松開手,哭笑不得地看著宋時清跑進浴室。
門“啪”一聲關上,房間裡立刻安靜了下來。這片空間,只要少了宋時清,就莫名地透出股寒意來。
謝司珩看向分割房間和陽台的那堵牆,牆角的背陰處,此時正爬著一隻頭部血肉模糊的人形。
——那是伊萊昂娜。
她幾乎沒有怨氣,極為淺淡,能維持形,完全依仗謝司珩。此時也沒什麽神志。
她不是惡鬼,只是暫存於世的魂靈而已。
謝司珩看著她,目光裡全然是打量。
他其實並不想讓一個對時清心懷不軌的女人做他們兩個的孩子……
但她身前在學習方面出眾,工作能力優秀,長相也是宋時清會喜歡的那種。作為時清的女兒好像很合適。
謝司珩收回目光。
他已經不覺得自己這樣,像是在超市裡挑選貨物的行為有什麽怪異了。惡鬼之所以在“鬼”前還有“惡”字,就是代表其隻余惡念。不出去隨機害人已經是謝司珩有清晰理智的表現了,哪還會在意什麽親情。
他倒是能裝出來。
為宋時清裝出來。
“滴——”
宋時清才從浴室裡出來,門鈴就被人從外面按響。
“謝司珩,你訂的早餐嗎?”
謝司珩:“沒。昨晚你說早上要吃鱈魚塊的。”
那是誰在敲門?
宋時清打開門,只見站在門外的是酒店的工作人員。這人也不知道是急匆匆趕來的,還是新入職的員工,衣服並不合身。
“您好,和您一起入住的另一位先生在房間裡嗎?”
謝司珩從後面走來,站在了宋時清身後。他和外面的服務人員對視,無聲之間,服務人員不知道接收了什麽消息,肢體瑟縮了一瞬。
他低頭在紙上記了兩筆,“方便問一下,你們昨天晚上去哪了嗎?”
“昨晚?”宋時清不明所以,“昨晚我們一直在房間裡。”
“一直都沒有出門?”服務人員嚴厲地掃了眼宋時清。
這是個出於職業習慣的本能動作。可在科倫坡,連警察都能光明正大地找遊客要賄賂,一個酒店的服務人員怎麽會有這樣的習慣?
宋時清愣了下,“發生什麽事了嗎?”
“是這樣的,酒店昨天晚上,有一名工作人員被人謀殺,死在了房間裡。”
說這話的時候,服務人員的目光似乎想朝謝司珩的方向看,但最終規規矩矩地停在了宋時清這裡,“我們已經報警了,找你們初步了解一下情況。”
“我們昨晚一直在房間裡。”謝司珩淡聲答道。
“……好。”服務人員緩緩後退了一步。
同一時間,樓上。
噴射狀的血跡從浴室的鏡子地磚蔓延到外面。
站在房間裡,根本看不到屍體。
所有的骨骼,肉塊,全都堵在水管中,在切割用的機器沒到之前,根本取不出來。
一個臉色難看的中年女人站在房間中央,在她的正對面,傑裡生前整理的,有關謝司珩和宋時清兩人的信息照片全都擺在桌上。那份樓梯間外的錄像仍然在循環播放,許多模糊的邊角畫面,傑裡都做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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