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笑話。
謝司珩氣得咬牙切齒,緩慢而冷靜地,“你為什麽從來都不問我?”
宋時清不知道在想什麽,他的記憶從頭到尾還不那麽連貫,謝司珩說的話在他這裡真假參半。
……又或許不是參半。
反正那些事情他沒看到,而且謝司珩還有給他製造虛假記憶的前科。
謝司珩看明白了他的所思所想,一時間臉色非常精彩。
宋時清垂下眼,“有什麽好問的,你又不是本人。”
謝司珩低聲,“我就是。惡鬼命連輪回都沒有,從頭到尾都只有我一個。”
宋時清淡淡,“是嗎?”
謝司珩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故意為難了。
但也不是很確定。
畢竟不太敢現在試探。
怎麽辦?
謝司珩:(德牧轉圈)(焦急)(煩躁)(咬沙發)
宋時清:(抱膝蓋坐在沙發上)(不說話)(不看他)(伸手保護沙發 )(看謝司珩暴躁去咬其他地方)(哼)
不出意外的話,明兒完結(砸碎鍵盤)(振臂高呼)(蕪湖!)
第一百一十章 平靜的一天
一大早。
付聶套上衛衣下樓,一手拿著手機,翻看博客下粉絲的流言,一手整理衣領。
“下樓別看手機,小心摔跤。”付英蘭叫道。
付聶被嚇得一踉蹌,差點真摔。
“看吧。”付英蘭叉腰教訓,“等摔斷了腿,你就知道改了。”
付聶沒敢頂嘴,訕訕走到桌邊。
任由付女士這麽嘮叨下去,她很快就會翻起以前的舊帳,不知道要講到什麽時候才算完,得趕緊轉移她的注意力。
付聶目光在桌上掃了一圈,很快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他指著桌上已經打包好了的一大袋東西問道,“這是什麽?”
付女士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這是你下午帶去謝司珩家的零食。前天我去給你外公掃墓,人家送了一大束菊花和國內的餅子,說是讓老人嘗嘗家鄉的味道。你當時就在旁邊站著。”
付聶嘿嘿笑,心裡心虛得不行。
這段時間,他和社區籃球隊的運動員成了朋友,天天在外面野。如果不是付英蘭提醒,他都忘了自己今天下午還要給宋時清上課。
不過——忘了上課這事也不能全怪他。
宋時清和謝司珩自從搬來以後,就成天悄無聲息的。自己這大半個星期,根本沒見過他們出來過。
……是對國外的生活還不習慣嗎?
大概是家庭教育注重落葉歸根的華人家庭出來的小孩,都對不認識的同胞有一種莫名的責任感。付聶一邊拍著球往社區球場走,一邊思考下去要不要邀請宋時清和謝司珩融入這裡的社交生活。
前方不遠處,停著一輛低調的黑色雪佛蘭轎車。
付聶沒在意,徑直走過。
“嘿!”車窗降下,一個帶墨鏡的男人伸出頭,朝他招了招手。
付聶茫然,指了指自己。男人點頭。
他走過去,“你好,什麽事?”
走近了,付聶才發現,車裡原來坐了整整四個人,有男有女,後座腳下放了兩個金屬箱子,好像連著電線,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男人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偏身擋了下,“我們是保險公司的,請問謝司珩謝先生住在這裡嗎?我們有一份文件需要找他簽字。”
付聶愣了下,隨即點頭,“對,就是後面那棟。”
男人了然地點了點頭,合上車窗朝前駛去。看樣子是要繞大路向上,去謝司珩家大門那拜訪。
付聶不覺有異,繼續朝前走去。
走了幾步,他又突然想,不如現在去找謝司珩和宋時清好了。邀請他們一起去社區籃球場認識幾個新朋友。
今天是個大晴天,陽光明媚燦爛。付聶走到別墅後院外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院子圍欄邊移栽了很多薔薇科植物。
才被移栽過來的灌木看著不太精神,但能想象它們被精心照料一年以後,攀滿鐵柵欄,將院子裡的情形密密實實全部攔住的景象。
上面會長刺,會開花,又漂亮又危險,像極了主人對自己愛人的桎梏。
付聶只是覺得這些月季種的有些密,倒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他搖了搖柵欄門邊上的鈴鐺,想把宋時清和謝司珩叫出來。
但就在他抬頭的時候,二樓窗戶邊的人映進了他的眼底。
那是宋時清。
他好像睡著了,頭靠在窗玻璃上,手裡還拿著書。距離有些遠,付聶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隻感覺他穿的白襯衫好像有點太大了,松松垮垮的,下擺搭在大腿上,貼著裸露的皮膚,透出種難言的曖昧來。
付聶一驚,第一反應是挪開目光,好像冒犯到了什麽一樣。
但他……明明什麽都沒做啊。
付聶有點糾結,朝後退了兩步。
就在此時,他看見謝司珩走到了窗邊。
謝司珩似乎沒發現在後院外偷看的他。
那人彎腰,就著宋時清屈膝的姿勢將人橫抱了起來。宋時清的手從身上滑到一側,手上拿著的書也隨之砸到地上,響聲一下子將他驚醒。
他茫然了幾秒,然後開始掙扎。
付聶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
他看著隻上身穿了白色襯衫的宋時清,覺得自己在看一隻落在泥潭裡,不斷掙扎的白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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