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我們在路上重新清點貨物的時候……發現這張卡牌就夾在…夾在隔板的縫隙裡……”
“混帳!”主事忽的暴怒而起,一腳將他踹在了冰冷的牆體上,指著他鼻子吼,“出發前的檢查裡,為什麽沒發現?!啊?!你們為什麽沒發現!”
卡牌落在地上,主事將它撿起來甚至不敢多看一眼,把卡牌撕的稀巴爛。
“主、主事……我聽說這銀發鬼幾乎沒怎麽出手過,說不準我們能……”
“你懂個屁!”
主事把他罵的睜不開眼,“你他娘的去問問,凡是接到銀發鬼卡牌的人!誰活下來了?!他是不出手,因為他根本用不著出手!”
自從那號稱怪物談的從混亂星域的一夥人來到這貨物交接的星域附近之後,緊接著的三個月的時間裡,可謂是將在這裡鬧了個天翻地覆,尤其是怪物談裡的五個首領。
一開始,有人收到第一張卡牌的時候,還沒有將這個組織當成回事兒,可是漸漸地收到類似卡牌的運輸隊伍全部全軍覆滅,無一例外。
更甚至,他們會跟著運輸隊伍去人家的老巢,連人帶貨一起端了。
殘暴殺人的血手套、能讓人內髒腐蝕的音樂小醜、悄無聲息的奪命的死神、熱衷於縫屍體的裁縫、以及幾乎沒有出過手的銀發鬼。
他們五個以勢不可擋之勢,成了所有遭受過劫掠的反聯邦組織的巨額懸賞第一頁的榜首人物,人頭價位像是鍍了層稀有金似的日益上漲。
棄厭第一回看見他們五個人的懸賞的時候,差點沒忍住主動送上門。
出來混亂星域之後,他雖然沒怎麽出過手,但是人頭價位卻在五人裡面排到了第一位。
每一個收到過銀發鬼卡牌的人都知道,這張卡牌似乎就是其他四張卡牌主人的召集令。
一卡出,五人具在。
銀發鬼是不出手,因為他出手之前,已經沒有出手的機會了。
若是收到其他人卡牌,或許還有一絲逃生的機會,但是如果收到了銀發鬼的卡牌,那麽下場只有一條路——人走貨空。
主事越想越慌,他知道這批貨的重要性,“現在距離目的地很近了,我們必須加快速度!對,加快速度……”
他連額頭上留下來的汗都來不及擦,就急忙來到控制台前,通知星艦上的守衛人員警戒,同時打開了星艦的聯絡設備,準備向目的地發送求救信號。
兩秒之後,屏幕上卻彈出來一行字——【警告!檢測到針對星艦的信息屏蔽波動!信息無法傳遞!請立即消除波動源!請立即消除……】
主事腦中一片空白,心裡登時閃過兩個字
——完了。
他余光瞥見右上角的視線廣角,只見他們這七八艘載貨星艦的前後,不知何時出現了數十架製式等級不同的飛艦,慢慢的將他們圍在了中間。
飛艦探出來的攻擊洞口黑漆漆的對準他們,似乎只要再動一下,就會立即進行攻擊。為首的飛艦外觀看著格外精良,艦身有五張旋開的牌面,只露出背面的牌花。
棄厭噙著棒棒糖,手裡還捧著一個可暖手的恆久保溫杯,許是嗓子乾,極輕的咳了兩聲,擰開杯子喝了一口糖水。
他臉色看著比之前好了不少,其實是修斯想出來將營養液融進棒棒糖的法子,他每吃一根,就會補充不少身體需要的營養物質。
但是同時,他所有不含有營養液的‘違規’棒棒糖全部被收繳了,每天吃到的糖也被修斯強行限制。
棄厭從一個擁有糖山的富豪,變成了一個只能吃添加了營養液的棒棒糖的窮鬼。
他歎了口氣,半眯著眼靠在飛艦門邊上,瞅著快睡著了,“二哥,我們不動手嗎?”
“不急,”修斯笑吟吟的,“說不準這次不用動手。”
“根據咱們收集的資料,這次運貨的人性格謹慎,但是有一個特點,就是非常惜命。”
棄厭這三個月攢了收購蘊藍星域大約九分之二的錢,但是也只顧著攢錢了,在其他的事情上用的精力就不多,“……惜命?他會主動投降?”
他這話說完沒多久,飛艦就收到了一條陌生的聯絡申請。
蘭爾維笑道:“老二,被你說準了,是那主事的吧。”
修斯選擇了僅僅語音接通之後,對面果然是那主事,懇請他們不要攻擊,他願意將所有的貨物全部讓出來,只求換自己一條命。
修斯讓他將飛艦所有的艙門都打開,裡面守著的人全部離開,主事一一照做,真的對自己的小命珍惜到了極點。
“這種人……可信嗎?”棄厭道。
“不可信,”厲月承道,“但是,死了就可信了。”
棄厭瞬間了解。收完貨物之後,再滅口,老套路了。
趁著他們派人收貨的時候,主事偷偷的從星艦裡轉移出一個小型的膠囊艙,他自己躺在裡面,按動發射按鈕之後,膠囊艙急速的彈射了出去,幾乎是眨眼之間,就消失在了銀河裡。
而一直看著屏幕的棄厭卻不在意的收回視線,一點也不擔心。
果然,下一刻,他們這艘飛艦就鎖定了膠囊艙,發射了一枚威力極大的追蹤飛彈,轟然攻擊在膠囊艙上,瞬間在黑漆漆的宇宙中炸開了一朵煙花。
厲月承帶著人過去查探,看看人是不是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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