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好奇的是,”她看向修斯,“你是怎麽認出我的?我所有的資料在軍區都是保密的吧。”
修斯道:“家父修雲之。”
掌管的就是聯邦所有的機密。
紅木明了,不再多問。
蘭爾維:“您說要幫忙,幫什麽忙?”
說起正經事,紅木正了正神色。
“是這樣的,我雖然是在神令中,但是也暗中調查這反聯邦分子的信息,一年之前,伯森曼恩領導的‘獨諭’那夥人,在編號7820號的荒星有不太明顯的活躍信息。”
“之前,我曾經派人向那裡打著搜礦的名義調查過,但是去過的人全部都沒有回來,直到前段時間,我收到了一張延遲發送的照片。”
她將照片通過光腦投射放出來。
棄厭看過去,這是一張非常模糊的照片,背景是髒汙朦朧的綠色,像是隔著水照出來的,非常扭曲,最醒目的是一隻貼在上面的奇怪的手。
明明是人類的指關節,但是關節連接的地方卻有著難看的腐爛皮膜,像是水生動物趾間的蹼。
“就是這張照片,發送的光腦芯片確定是我們派出去的人,但是我們不知道為什麽這張照片會距離發送時間延遲到達的三個月,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人再也聯系不到了。”
“做最壞的打算,很大的可能是人已經……”說道這裡,她頓了一下,沒有再說下去。
空氣有些沉默。
棄厭隱隱約約覺得這張照片有點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類似的圖片。
“需要我們做什麽?”
“其實對你們現在來說,應該也不是什麽難事,”紅木說道。
“我一直在關注7820的動作,總覺得不對勁,但是一直沒有確鑿的證據的話,軍區也不可能大張旗鼓的派人查,況且塔斯托安和伯森曼恩之間有過約定,星盜與反聯邦分子之間盡量不要起大型的乾戈。”
“我要是以神令一等使徒的身份公然插手7820荒星的話,塔斯托安那裡也不好交代。”
“你們現在的身份反而是個很好的掩護,這件事情交給你們解決會順利很多。”
修斯慎重道:“您剛才說,這裡曾經派人進去過,都沒有出來,說明裡面應該是很危險的,但是剛才卻告訴我們,難度不大?”
“不要太敏感,是這裡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檢測到人類的活動信號了,”紅木微微向後仰,勾唇笑道,“說明這個地方很可能已經被遺棄了,你們只是去看看,不用做別的事。”
“而且——這件事也會記錄到你們這兩年的履歷中,換的功勳可不小。”紅木很懂得他們想要什麽。
於情於理,這件事棄厭他們都不能拒絕,於是就乾脆的答應了下來。
紅木將照片發給他們一份,以及發送照片的人的光腦號,“如果有這個人的消息的話,還請多多留意,這個是他本人的照片。”
棄厭接過照片一看,上面是一個笑的靦腆的男子,二十多歲的模樣。
紅木:“他沒有名字,和我一樣只有代號,叫青稞,是後來聯邦派進來的人,我將他提拔到我身邊,後來執行這個任務,就再也沒有回來。”
“這個算是我的私人請求,如果可以找到他的線索,請務必告訴我一聲。”
棄厭將照片交給修斯,“您放心。”
紅木舒了一口氣,心情似乎好了點:“你們還有什麽要說的嗎?沒有的話,就走吧,不要耽擱時間了,去7820荒星。”
蘭爾維遲疑道:“我們就這樣走下去?”
“怪物談五位首領與神令的一等使徒相談甚歡,閑聊片刻之間依依不舍離開,”紅木聳聳肩,“有什麽問題嗎?這裡,我說什麽就是什麽。”
季付嘀咕道:“我怎麽不知道星盜這麽聽話……”
紅木彎彎眼睛,“因為不聽話的人,都死了啊小弟弟,”她指尖不知道什麽時候爬上來了一隻縮小版章魚,在季付眼皮子底下露出來觸手下的牙齒。
季付:!!!
棄厭扶額,捂住季付的嘴,和紅木告完別之後就離開了飛艦。
而紅木剛剛走沒多久,棄厭腦中那條斷了的弦忽的接上了,他唰的將自己的光腦打開,調出來剛才那張照片,再次仔細看了一遍。
蘭爾維察覺到異樣:“小五,你怎麽了?”
棄厭面色有些凝重,“這張照片……有點像當初洛訓給我的那個芯片裡的一段影像。”
他還記得當時的自己看的時候特地的看了好幾遍——昏暗的地下房間,裝滿著綠色液體的試驗管,一名老者佝僂的背影,以及裡面露出來奇怪的人形物種。
他這麽一說,厲月承幾人也想起來了,“難道……紅木給我們的這張照片,也是這裡?”
修斯:“芯片已經被我上繳了,現在應該在聞總長那裡,”他沉吟一會,“我們先去那裡看看,如果真的是影像裡的地方,再上報也不遲。”
棄厭點頭,目光再次移向光腦裡的慘綠色照片,心裡莫名浮起一絲不舒服的怪異感。
——
7820荒星。
荒星之所以被稱之為荒星,是因為它不像其它的宜居星球一樣有天然或者是人造的氣層,只有表面的一層可以供來往的飛艦歇歇腳而已。
棄厭他們這次沒有大張旗鼓的行動,隻開了一艘飛艦過來,將飛艦停在了荒星表層一處角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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