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或許我一開始就不應該和他僵持。”
他看了眼棄厭,略微好奇道,“你不阻止我?”
棄厭搖頭:“您已經做好決定了,不是麽?”
其實這件事情也不是完全無解,他們這麽多人在這裡,護住一個人肯定是可以的,但是會付出多大的代價就不得而知了。
淨顯然已經做出了選擇。
“您和他是什麽關系?”
淨親自將飛艦的展板打開,黑色的金屬猶如一層薄薄的冰蔓延出去,在外面的空間裡延伸出可供藥劑師等精神力一般的人行走的著力點。
他打開艦門,在門口的時候微微轉身,回答道:“一段變了質的關系,或許你以後才會知道吧。”
薄薄的黑色展板恰好停在塔斯托安的前面。
在展板出現的那一刻,他就揮手讓後面邊線的攻擊暫停了,安靜的等在展板前,再也沒有往前踏出一步。
攻擊聲音漸止,似乎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到這裡來了。
黑色展板的盡頭,一抹清俊的身影緩步踏了上來,周身清清冷冷的氣質和四周未散的硝煙味格格不入。
塔斯托安的目光輕輕的落在他身上。
“瘋夠了麽。”
淨停在他面前,黑色的瞳孔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像是蒙了一層薄冰,聲音也淡淡的。
“我只是想見你。”
塔斯托安溫柔的笑了笑,往前邁了一步,將他們之間的距離無限拉近,他比淨要高出一個頭,此時低聲輕語情人姿態,無端拉扯出些微的曖.昧。
“我不能進瑞汀星,好不容易等到你出來,好幾年了啊……淨,你真的半點也不在意我嗎。”
淨看著他:“我回帝都星,只是想參與我夢想中的實驗,塔斯托安,這次你若真的將我帶走,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我可以不帶走你,”塔斯托安微笑道,“但是這裡的人,也就這樣留下來吧。”
淨沉默了一會兒,“我很討厭咬人的瘋狗。”
塔斯托安竟半點也不生氣,讚許道:“嗯,你說的不錯。”
“不瘋,我察覺不到自己在活著,”他伸手握住淨垂在身側的手,緩緩的放在自己的脖頸上,輕聲道,“淨,你是我唯一認可的枷鎖。”
塔斯托安以神自喻,向來不在意世人的眼光,是個能和敵人對飲的怪人,自毀式逼人出現的瘋子。
他甚至淨是不是恨他,更不在意今天的舉動會給自己帶來多少麻煩。他只是想將人束縛在他身邊。
淨能感受到感受到自己指腹下溫熱的跳動。很難相信,想塔斯托安這樣不管不顧的瘋子,竟然也和常人一樣,血是熱的。
淨垂下眼,黑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神色,他輕輕的摩挲了一下指腹下的肌膚。
“只有你能束縛我,”塔斯托安的聲音溫柔又蠱惑,附耳,“現在,我的命在你手裡,你願不願意拴住我。”
淨眯眼,手下的力道慢慢收緊。
塔斯托安仍舊微笑著看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淨冷冷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偏過頭,“讓邊線外你的人退走,我跟你離開。”
塔斯托安笑容擴大。
這笑容落在棄厭眼底,就咂摸出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他怎麽覺著,塔斯托安這家夥,像是故意把自己搞的這麽慘的。
淨最終還是和塔斯托安離開了,棄厭五人的協助任務徹底失敗,和元小慶告別之後,就重新回到了23號星球。
但是怪異的是,此後過了好多天,也沒見聯邦有其他任何的動作,像是默認了淨在塔斯托安那裡待著。
棄厭坐在餐桌前百思不得其解,問修斯:“二哥,塔斯托安就這樣將淨導師擄走了,我們沒幫上忙,但聯邦為什麽沒動靜?”
修斯好笑的看他一眼:“誰說的,父親那邊傳來的消息,因為是淨導師自己的選擇,這件事已經私了了,況且塔斯托安付出的代價不算小。”
“這樣啊……”棄厭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看著糾結的不行,“淨導師作為塔斯托安的兄弟,實在是有點可憐了。”
哪有兄弟之間佔有欲這麽強的,非得讓淨導師去陪著他,明明這樣只會適得其反。
“噗——咳咳咳……”
他這話剛一說出口,旁邊的季付立即嗆住了,哈哈大笑,“他倆?兄弟?!”
棄厭懵道:“不、不是嗎?”
都快把自己的性命交出去了,不是兄弟是什麽。
“是、是,”季付笑的難受,旁邊的幾人也忍笑忍的表情怪異,“小五你才是聯邦純潔的花朵,好好保持!”
棄厭:……啥?
修斯笑著搖頭,給他將旁邊的營養液倒滿,“沒事,他們抽風了,你好好吃飯。”
——
半月後。
神令總部,首領房間,塔斯托安在裡面待了半個月,今天才剛剛離開。
門關上,發出一聲輕輕的響聲,床上的淨立即睜開了眼。
他面色有些蒼白,修長的脖頸上還有未消的咬痕,他緩慢的起身,給自己扯了一件衣服,他腳腕上戴著一個可以定位的金屬環,套在白皙的腳踝上非常顯眼。
淨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被扔在角落裡的光腦,他沒有跑的念頭,所以塔斯托安並沒有完全限制他的自由。
他抿唇,點開光腦上一個id,對面很快就接通了他的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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