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正華一夥人都被孟千機猛然震住,站在樓梯間門口不敢繼續向前,眼睜睜看著楊九幻將孫強壓在樓梯杆上,右手的折疊刀抵住孫強的脖頸。
刀尖鋒利,楊九幻面無表情地往前一推,利刃便立刻刺破皮膚,勾出血紅。
刺痛襲來,孫強臉色驟變:“你瘋了嗎?你敢殺人?”
楊九幻置若罔聞,耷拉著眼皮,面無表情,左手將孫強的上半身又往樓梯外壓了壓,右手刀子繼續擴大著傷口面積。
孟千機沉默地站在原地,看向楊九幻的目光變得有些異樣和探究,隨後莫名地笑了一下。
錢正華眼神陰沉地看著這一幕,正要開口說什麽,孟千機的刀在他的肩膀上壓重了兩分力度:“別說話,我對你腦子裡的想法沒興趣。”
孟千機的力度遠超常人,看似輕描淡寫的壓刀,即便是隻多了一兩分的力氣,冷硬的刀子也壓得錢正華生疼,連還手的念頭都沒有,眼底浮起一抹濃濃的懼意。
另一邊,楊九幻握著刀子,繼續往孫強脖子肉裡戳,力度不大,卻仿佛撕咬玩物的蛇,足以讓人膽戰心驚。
而孫強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臉色慘白,一動不敢動,兩片嘴唇不停抖動,囁喏著:“你到底想幹什麽?”
楊九幻扯了一下嘴角,撩起眼皮,慢條斯理地打量他,語氣戲謔。
“我覺得你這身肉割下來,可能裝得了三個背包。”
“……”
孫強人都嚇得打哆嗦了,而或許是楊九幻將人按在樓梯杆上時弄出了聲響,此時從樓梯樓層的縫隙望下去,看得見有身影正搖搖晃晃慢慢地在往上走。
那顯然是喪屍。
樓梯間狹窄,回音是很明顯的,喪屍不清不楚的咿唔聲音落在人的耳朵裡,就像死神的催命符。
而孫強覺得,他面前的人也不亞於死神。
喪屍一步步往上走,孫強、錢正華等人都已經嚇得快崩潰了,豆大的汗珠一顆顆從額頭往下滑。
楊九幻還像個沒事兒人似的,捏著刀子在孫強脖子上比劃:“我覺得可能還不止三個背包。”
“我錯了,我錯了哥,哥我求你了,饒了我吧,我媽還在家等我啊,我混帳!我心術不正!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了哥,饒我一命吧……”
孫強哭得涕泗橫流,楊九幻看著惡心,按著他的胸口又往下壓。
孫強的腦袋懸在空中,身體幾乎對折,他從樓梯中間的空隙裡,隱約看見一樓搖搖晃晃的喪屍正在往二樓走,連哭都不敢哭得大聲,壓著嗓子瘋狂求饒。
“楊哥!我利欲熏心走了歪路,楊哥我求你了,放我一條生路吧,我絕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嘖,還以為賊心有多大呢,就這點兒?還想當惡霸啊。”
楊九幻咧開嘴,朝孫強露出一個笑,隨後收回刀,慢慢地在孫強的衣服上擦拭乾淨刀子上的血跡,松開他。
“滾吧。”
“謝謝楊哥!謝謝楊哥!”
而此時,喪屍已經到了二樓和三樓中間,盡管孫強的聲音壓得只剩氣聲,都能聽出明顯的顫抖,死死地捂住脖子上的血,讓味道能溢得慢些。
錢正華等人也松了口氣,正要逃命,被楊九幻喊住,指著地上站不起來的兩個人道:“把這兩人帶走,不要死在我門口。”
錢正華不敢再跟他們起爭執,憤恨地瞪了那兩人一眼,跟著其他三人一起,將受傷的人架起來,忌憚地看了楊九幻孟千機一眼,壓低嗓子對孫強說:“你家就住六樓,快去開門,我們都去你那兒,架著兩個人肯定來不及回家的。”
孫強咬牙點頭:“好!”
到了三樓的喪屍大概已經聽見了這裡的動靜,嚎叫聲驟然變大,上樓的速度也開始加快,跌跌撞撞地往上跑。
錢正華等人臉色巨變,不再多說什麽,架著人就往樓上跑。
而楊九幻和孟千機懶得對付這幾個喪屍,直接就回了家,重新關門上鎖。
關好門,楊九幻輕聲問:“你猜,他們能不能全部逃進孫強的家裡?”
孟千機偏過頭看他,發現楊九幻的表情沒太多變化,開口道:“我猜不能。”
楊九幻勾起嘴角笑笑:“他們會拋棄那兩個受傷的人。”
說完,就離開了門口,也不在乎外面是否是他說的那樣。
而屋外的動靜就沒斷過。
孫強他們暴露之後,就沒掩飾過聲音,在他們屋裡都能聽見咚咚上樓的響聲和開門聲。
而不久後,就響起了兩道不同音色的哀嚎和慘叫聲。
如楊九幻所料,錢正華他們跑到五六樓的中間時,就因為心裡實在害怕近在咫尺的喪屍,將兩個‘累贅’丟棄在樓梯上,一方面堵住喪屍的路,令一方面直接讓他們當誘餌拖住喪屍,其他四人趁機順利跑進了孫強的家。
淒慘的喊聲響徹了整棟大樓。
幾個喪屍得以飽腹一頓。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外面才逐漸安靜下來。
喪屍徘徊在六樓樓梯間,沒有了目標。
楊九幻他們早就打定了主意暫時不出門,這幾個喪屍也就懶得去清理了,呆在屋裡小聲一點就是。
午飯吃的一份北京烤鴨、一份豌豆黃、一份貝勒烤肉、一份鴨架湯。
味道都很不錯,烤鴨的皮很酥脆,又香,放在熱乎軟薄的卷餅裡,跟蔥絲、黃瓜條、醬汁一起包著,一口一個,口齒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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