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黑山羊不一樣,不喜歡變著花樣折磨人,他就一根筋,只會玩一種,將鏡子落在半人馬也是有意的,一半是為了還他們的恩情,一半是讓他們嘗嘗幾百年暗無天日死寂一片的日子,不過自己的記性是真的不好,居然真的忘記了這件事。
拜厄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將鏡子重新收回袖口,想著哪天就讓那些靈魂恢復一點神志再重新開始。
“沒有烤魚了,烤肉吃嗎?”西洛伊手裡拿著兩個烤得金黃焦香的兔肉,被侍衛去了骨,整整一塊,巴掌大,香的很。
拜厄將兔肉接了過來,裡面沒骨沒刺,和烤魚一樣好吃。
吃完以後,西洛伊就舉著芭蕉傘說去看看忒爾迪斯。
沒想到拜厄也跟過來了:“我也去看看。”
“那好,我們一起去。”西洛伊有點高興,主要是平日裡拜厄太孤僻了,除了吃火鍋的時候,西洛伊都沒見到拜厄和其他人說話聊天,就是在一起吃火鍋,他也是坐的最遠的那一個。
等兩人到了修斯帳篷前,西洛伊先是看了一眼忒爾迪斯有沒有睡覺,如果睡著的話,他就明天再來看。
“小殿下。”忒爾迪斯眼尖的發現西洛伊,激動之下又把小字加上去了,他半坐在床頭,雖然臉頰還很紅,但是精神好了很多。
西洛伊這才帶著拜厄進來。
拜厄站在門口,和修斯,阿藍以及忒爾迪斯保持距離,這是他的習慣,他不喜歡和其他人太過接近。
“你好點沒有。”西洛伊摸了一下忒爾迪斯的額頭,還是熱熱的。
忒爾迪斯蹭了蹭小殿下的掌心,彎起眼睛:“好多了。”
“阿藍說前面有一個大山洞,明天趕到那邊就暫時住在那,等你病好了再走。”西洛伊揉了揉忒爾迪斯的頭髮:“放心,耽誤不了幾天的。”
拜厄忽然抬頭,發現是修斯,修斯還沒說話,拜厄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他的樹樁還在河邊,連忙又走了。
夜裡,拜厄望著那個樹樁,思考片刻,將今天的厄運流到了樹樁上,很快樹樁吸收了那些鮮血。
第二天,雨小了一些,等到下午,西洛伊才看見阿藍所說的山洞,地勢較高,進去就是一股淡淡的野獸腥氣,裡面還挺大的。
阿藍邀功一般說道:“這個山洞裡的魔蛛昨天就被我趕出去了,等我們走了,它們就會回來。”
修斯拿著一個火把四處揮動讓獸味散去一些,忒爾迪斯在一個簡易的床鋪上睡覺,旁邊就是溫暖的篝火,再往後就是侍衛,圍成一團說著話,他們的水囊裡裝滿了半人馬送的果酒,一打開就是酒香四溢,果香居多,甜味也夠,就是不夠辣,幾個侍衛喝的不太痛快,想念起深淵之門那邊的酒水了。
拜厄手籠在袖子裡,坐在樹樁上,西洛伊撥弄著篝火裡的樹枝,望著火光出神。
深夜。
西洛伊睡不著,便抓了一把瓜子出了山洞,他望著不遠處的大樹,輕輕一跳就跳在了一根粗大的枝乾上,樹下嘩啦啦下了好大一場雨。
嗯,人工降雨。
西洛伊心情又好了一些。
他剛磕了沒幾顆,就發現拜厄突然坐在了他身邊,嚇了他一跳。
“拜厄,你也睡不著啊?”
拜厄點了點頭,他雙腿晃悠著,過了一會裝作不在意的問道:“你要不要去我的宮殿玩。”
西洛伊搖搖頭:“暫時不了,等我以後有空的,我一定去。”
“好的,那我等你。”拜厄過了一會又說道:“如果有討厭的大惡魔可以和我說。”
“我幫你教訓他”
西洛伊被逗笑了,因為他再次想起了自己的那個笑話,他微微彎了彎眼睛:“怎麽教訓啊,躲在房間裡然後畫個圈圈詛咒他那種嗎??”
拜厄愣了愣:“我一般不這樣做。”
西洛伊眨了眨眼睛。
“除非是魔王這個級別的我才會那樣做。”
這下輪到西洛伊瞪大眼睛了,臥糟!我剛剛開玩笑的,這個什麽魔幻詛咒方法,不覺得有點兒戲嗎?畫個圈圈詛咒你?
拜厄突然正經起來,月光下,像個血衣惡鬼:“剛剛是開玩笑的。”
“你怎麽和黑山羊一樣喜歡開玩笑了。”西洛伊嘟囔了一句,又拍了拍拜厄的肩膀:“不過你多多開玩笑我還挺高興的。”
“那黑山羊呢?”拜厄看向小殿下。
“他就免了吧。”西洛伊想起黑山羊的性格,再對比一下拜厄的,發現拜厄簡直是個三好學生。
拜厄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三天之後,忒爾迪斯的病徹底好了。
一個多月後,西洛伊和留守在平地山谷上的侍衛匯合了,蠍尾魔獅鷲依舊威風凜凜的拉著馬車,等著主人的到來。
拜厄背著那隻老樹樁,和西洛伊他們道別,然後走近了密林裡。
西洛伊打開車窗看著他走遠,手裡抱著一個小花盆,花盆裡有一根小樹苗,不過拇指大小,通體血紅,這是臨走的時候,拜厄送給他的,說是老樹樁重新發芽了一顆小樹芽,就送給他了。
“殿下,我們走吧。”修斯輕聲道。
“好。”西洛伊回過神,看向忒爾迪斯:“我們回家了。”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西洛伊就被熱情的花花洗了個口水澡,他歎了口氣,把使勁往他身上蹭的花花推開,抹了把臉,對花花投降了:“好了,好了,下次出去玩一定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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