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我的小寵物死,問過我的意見沒有。”西洛伊看向圍住維克多的黑山羊與尤恩。
“小殿下,維克多還沒死呢。”尤恩後退一步,無奈道。
“魔王陛下想讓尤恩把維克多接回去好好養著,讓他先過來詢問一下小殿下你的意見。”黑山羊暼了一眼那個人類:“畢竟他現在是你的寵物。”
“我不借。”西洛伊搖了搖頭。
尤恩剛想說話,黑山羊就開口了:“好的,既然這樣,小殿下和魔王陛下說一聲,我們就不參與了。”
“小殿下,再見。”黑山羊優雅的行了個禮,帶著尤恩離去。
他們走後,西洛伊坐著花花準備去找魔王老爸。
“小殿下,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嗎?”拜厄突然說道。
“不用。”西洛伊背對著他們揮了揮手。
西洛伊探頭進來:“父親。”
別爾森輕咳了一聲,明知故問:“西洛伊,你怎麽過來了?”
西洛伊關上門,走到書桌前,坐在椅子上,和魔王老爸對齊,忽然就聳拉了肩膀趴在桌上,手指輕輕推著前面的黑色士兵小棋人,聲音有氣無力:“還不是因為父親你讓黑山羊帶著尤恩他們逼我把我的寵物交出來。”
西洛伊著重強調了一下我的寵物兩個字。
“別胡說,在這個深淵誰敢逼你。”別爾森揉了揉兒子的頭髮,神色寵溺。
西洛伊哀怨的望著魔王老爸,不就是你嘛。
別爾森摸著下巴,有點為難:“兒子,尤恩說了,那個維克多是母體孢子,到了艾澤瑞克就會自動把身體裡的那些子孢感染給人類,感染的人類會變成尤恩的傀儡,我覺得這個辦法挺好的,等下次打仗的時候先給那些人類一個痛擊,漲漲我們的威風。”
西洛伊聽完以後,沉默很久,過了一會輕聲問道:“如果我們再次輸了呢?”
“哪有你這樣說話的。”別爾森氣笑了:“還沒打仗,你就覺得我們要輸,這樣不好,好歹要有必勝的念頭啊。”
西洛伊懨懨的,提不起精神,他看向門外,喃喃道:“我不想打仗。”
別爾森愣了一下。
“為什麽要打仗呢,父親,你相信我,我會給深淵帶來富足的生活的,不會比艾澤瑞克上的人類生活差的。”西洛伊直視著魔王老爸的眼眸,認真說道:“總有一天,他們有的,我們也會有,只要給我時間。”
“父親。”西洛伊鼓起勇氣:“能不能不要把維克多給尤恩,他現在對我有用。”
別爾森沉默了,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第一次在西洛伊面前皺眉。
最後,他沒說什麽讓西洛伊走了。
西洛伊走在回去的路上,望著遠處的灰蒙蒙的天空,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第一次感覺到有點傷心。
他停下來,找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望著湖面,怔怔出神。
是不是魔王就就一定要侵略艾澤瑞克,如果不侵略的話,那些魔王會看不起自己嗎?魔王老爸會對自己失望嗎?深淵裡的居民會嘲笑自己的膽小嗎?
阿藍和修斯會不再追隨自己嗎?
狂暴魔狼會收回他們的忠誠嗎?
西洛伊不知道答案。
他只是不想有生命白白的犧牲。
生命很可貴啊,不管是深淵的還是艾澤瑞克的,在西洛伊看來是一樣的,但是他的心有一點點偏,也許是在深淵居住久了的緣故,他覺得深淵裡的生物都很可愛,萬一打仗了,那些可愛的生命就要消失,西洛伊不想看到這個。
湖水輕輕蕩漾,西洛伊低頭看著湖水中的碎影。
一塊小石頭砸如水中,濺起漣漪。
西洛伊轉頭看去,是黑山羊。
黑山羊化作了人形,也坐在岸邊,赤足伸進湖水裡,撿了一把岸上的小石頭遞給西洛伊。
西洛伊沒接:“你不是和尤恩走了嗎?”
“小殿下是在傷心我幫助尤恩而沒有站在你那邊嗎?”黑山羊又扔了一塊小石頭,樹蔭光影浮動過他斯文俊秀的臉,忽明忽暗,唯有一雙黑色眼眸黑如墨汁,他的嘴角翹起,唇角帶著和煦的暖意。
西洛伊看了一眼,不想理他,心中憋悶,因為他發現自己就是如黑山羊所說那樣想的,也許黑山羊以前都是逗他玩的,只有他當了真。
雖然一直覺得黑山羊的脾氣惡劣,可是說到底,一向很難打交道的黑山羊和你開玩笑逗趣,都會誤以為自己是特殊的那一個吧,而且,他以前還在美杜莎的宴會上幫了自己……
西洛伊越想越氣,當然氣的是他自己,他拿出掛在脖子上的珠子,遞在了地上:“還你了。”
既然看明白了,西洛伊也乾脆的很,不要黑山羊的東西了,若說今天這事沒有黑山羊的影子,西洛伊打死都不信,他懷疑是黑山羊在背後攛掇尤恩找魔王老爸向自己討要維克多的,他站起來,轉身就走。
“小殿下,生氣啦?”黑山羊拿著那顆雪白的珠子跟在西洛伊的身後,赤腳踩在草地上,彎腰低頭,笑意吟吟。
西洛伊當做沒看見他,沒聽到他說話。
“怎麽像個小孩子似的。”黑山羊笑了一聲,忽然之間恍然大悟:“不過,按照年齡來說,小殿下的確還是個小孩子。”
西洛伊猛地轉過身,雙手抱臂,下巴高高抬起,冰山臉更加顯得桀驁冷酷:“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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