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躲在爺爺的身後,身軀不停的打顫。
“神,神官大人。”老人淚瞬間就出來了,面對執掌著一船人生死的艾伯特神官,他自然而然的帶著畏懼。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奧布裡緊皺眉頭,感覺呼吸都不暢了,自從那三個人上了船,一切事情都發生了改變,他們被一個強大的魔法困在海面上,周圍都是黑雲遮天,海浪翻湧,更煩的是船上的人也內訌起來,偏偏死的人都是一些惡人,心懷惡意者欺凌弱小,整天鬥毆,被路過的看不過去的一個健壯男人活生生打死了,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趁著天黑之際想奸淫少女,被那少女拿著燭台失手打死了,還有如今的這個老人。
奧布裡有幾分印象。
是個老實人,話也不多,平時就呆在房間裡。
“神官大人。”老人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出來:“實在是他太欺負人了,本來食物就不多,晚上的時候一人一份,可他逮著我們三個人欺凌啊,我們三個已經好幾晚沒有吃晚飯了,都被這個王八蛋搶去吃了,現在他居然還敢搶中午的食物。”
“我們能怎麽辦?我要是不反抗,我的孩子就要被餓死!”
說道最後,老人眼中透露出狠光:“其他人他不敢欺負,就欺負我們三人,還不是看我年老,孩子年幼,神官大人,今天我雖然是忍無可忍的殺了他,但是他也該死,昨天夜裡,他還跑到我面前威脅我,說是我死了之後,就把我的兩個孩子投海了!”
“死的好。”旁邊一個女子擦了擦眼角的淚,細聲道,她的愛人連忙捂住她的嘴巴,男人身形強壯,勉強護的住自己的愛人,但是神官大人,還沒說話,他們不好開口。
艾伯特揉了揉額角,看向奧布裡:“我不是讓你多多巡查一下嗎?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
奧布裡也委屈的很:“這船這麽大,人這麽多,兩個精靈也不問事,我還要看著隔壁,哪裡忙的過來。”
女性牧師也說道:“最近廚子生病了,我在廚房裡幫忙。”
說是幫忙,其實也是看管一下他們,食物不多,自然要認真規劃,不能多吃,每餐都有一個固定的份量,這樣就需要有人在旁邊監督,若是沒有人在旁邊看著,在廚房裡幫工的人難免會有小心思浮動,偷偷拿個麵包私藏或是做飯之時偷吃。
這麽多天下來,女性牧師對於船上的這些人已經有了一個大概了解。
人很多,正因此,就需要她定下規矩,否則不出幾天,這些人就徹底亂套了。
而艾伯特神官則每天都要想著法子破開那籠罩船上方的魔法,烏雲一日不散,他們就要被困在這海上。
艾伯特看向餐廳後方的兩人。
面容冷峻的少年帶著一個身穿鬥篷的人,正漠視著這一切。
“那男人身強力壯,你是怎麽殺了他的?”艾伯特問道。
老人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低頭看自己的手,他的手仍沾著血跡:“我…我也不知道…吃飯的時候,他一直望著我們,一直望,就像是惡夢一樣…不對,就是惡夢…”
“夢裡的時候也是這樣,他一直望著我們,惡狠狠的,帶著貪婪,他要吃了我們,他要吃了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們…”老人語無倫次,瞪著已經死掉的男人,神色猙獰:“他不死,死的就是我的孩子們…他必須死!”
艾伯特揉了揉額角:“奧布裡,你把他們帶下去,先關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周圍人群在惶恐不安中散去,隻留下了西洛伊他們和那個神官。
艾伯特走向前,擔心這船在海上拖的越久死的人越多,他直接了當的問道:“你們怎麽樣才能放過這些人?”
西洛伊想了一下:“不知道。”
等拜厄處理。
艾伯特皺著眉:“他們與你們也沒愁怨,為什麽要害他們。”
“那些人該死不是嗎?如果惡人還有好報,我就不開心了。”西洛伊直視著這位神官的眼睛,面容冰冷:“至於仇怨…艾伯特神官可以仔細詢問一下他們的先祖有沒有乾過什麽壞事才能讓他們的後代厄運纏身。”
“我們走吧。”西洛伊不再理神官,對著拜厄說道。
艾伯特只能看見那個身穿黑色鬥篷的男人蒼白的下頜以及開心綻放的唇角,這個躲藏在鬥篷下的男人在經過那具屍體時,停了下來,然後歪了歪頭,似乎思考了一下,最後伸出手把屍體的頭擰了下來,卸了四肢,血液如同花朵噴濺的到處都是,牧師捂住嘴巴嘔了出來,眼眸驚駭。
艾伯特臉色鐵青,這人真是凶殘。
他想起少年的話,心裡一動,準備晚上的時候詢問一下那些村民。
另一邊。
黑山羊指尖繞著一團黑色的毛線團,它虛浮在半空中,時不時的被黑山頭屈指彈到窗外,而後又滴溜溜回來。
黑山羊頭也沒抬:“回來了。”
西洛伊關好門。
拜厄脫下鬥篷,仍然抱著自己的花盆,與前幾天相比,他的心情平和了許多。
“小殿下,你餓不餓?”拜厄眨著眼睛,看向西洛伊。
“還好吧。”西洛伊不是人類,現在餓一月兩月的也不礙事。
“晚上吃烤魚吧,等一會我出去釣魚。”黑山羊說道。
“好的。”有吃的,西洛伊也不會拒絕,他頓了一下又說道:“一起吃吧。”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