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沙呆滯地看著面前的這一幕。
和這一幕相比,雪豹之前的甩水,完全就是小巫見大巫。
穆沙抖抖耳朵,將掛在毛發上的水珠抖下,可是還沒動幾下,又有些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水滴在空中滑出一個優美曲線,精準地落到他的毛上。
重新掛滿水珠的小兔猻:“……”
他麻木趴下,一副完全放棄的樣子。
洞裡的動物太多,你甩完我甩,加上一兩個新來的,幾乎是源源不斷,這種環境想要躲避完全不現實,或者雪豹出手,把這裡的動物全部驅逐出去,不過想想就知道不可能的。
除非大貓有以一敵八的能力。
正想著,又有一隻猞猁走了進來。
哦,不對,現在是以一敵九。
算了算了,就這樣吧,毛毛遲早會乾的。
自認為心胸開闊的小兔猻癱倒在地。
塞莫斯好笑地舔了舔他耳朵上的水珠。
等他舔完,穆沙自己主動翻了個身體,攤開四肢,露出白白的小肚子。
意思很明顯,這裡也幫他舔一下。
自己舔肚子有些困難,而且姿勢也不美觀,愛面子的小兔猻拒絕在這麽多動物面前岔開腿舔肚子。
達咩,太不雅觀了。
還是讓大貓幫他吧。
雖然如此,露出肚皮自己舔和讓雪豹幫忙舔的區別好像不大。
仰躺著的小兔猻甩了一下粗粗的尾巴,腦袋往後抬,伸出爪子勾勾雪豹前爪。
大貓大貓,來呀,互相舔毛呀。
看著沒有絲毫顧忌露出肚皮,一副邀請之態的小兔猻。
了解真相的塞莫斯有點頭疼,小兔猻不知道自己是獸人,他可是完全知道。
他猶豫了一下,靠著尚且存在的良心和道德感出手,在穆沙一臉懵逼的時候將他翻了個身。
舔肚子就算了。
*
帶著倒刺的舌頭舔過背上的毛發,穆沙愜意地眯起眼睛。
也有些疑惑。
都露出肚子了,怎麽還把他翻過來,難道舔背部比舔肚子更有意思嗎?
明明肚子更軟,舔起來的觸感也會更好。
就像他一樣,睡覺的時候喜歡鑽進雪豹的懷裡,而不是趴在雪豹的背上,肯定是哪裡舒服去哪裡。
小兔猻想了半天,還是沒想通這件事,只能將這個歸結於雪豹的個人喜好。
他一邊隨意地猜想,一邊動用自己的小舌頭,舔舔雪豹的爪子,將上面的水珠帶走。
是的,光讓雪豹給他舔毛,豈不是在白嫖人家,穆沙自認為不是這樣的人,禮尚往來才是正途。
和雪豹的大舌頭不同,兔猻的舌頭很小,給雪豹的爪子舔毛,一時半會根本完不成。
等他認認真真把雪豹的一隻爪子清理好,讓上面的水跡全部消失,滿意欣賞了半天后,轉過頭去,這才驚覺旁邊還有一個同樣大小的爪子在等著他。
哦豁,重新開始。
小兔猻看了半天,認命地舔起來。
只是剛才從沉浸式舔毛中脫離出來,現在讓他一點點清理,就有那麽一點的懈怠。
雪豹的爪子,也太大了點吧,他嗷嗷嗚嗚地在心裡呐喊。
而且雪豹舌頭已經來到他的頭頂,一下一下地掃動,好像一雙大手在溫柔地按摩,舒服到想要睡著的頭療體驗感出現。
小兔猻舔毛的動作逐漸懈怠起來,眯起眼睛,像是融化了一般貼上地面,喉嚨中發出舒服的呼嚕聲。
好舒服,酥酥麻麻的。
中午沒能滿足的困意重新出現,這次終於不會被打擾了。
外面的雨水滴打樹葉,再順著樹葉的邊緣滑下,來自自然的白噪音讓人忍不住放松心神,徹底沉浸自然的聲音中。
即使洞中還有一些動物的呼吸聲音,移動發出的動靜,穆沙還是在這有些吵鬧的岩洞中沉沉睡去。
小兔猻眼睛徹底閉上,安靜入睡,拿著雪豹的爪子當枕頭,胸口緩慢起伏,一眼便知睡得很沉。
還在給他打理毛發的雪豹停下動作。
他側頭觀察一會兒,發現把自己團成一團的小兔猻竟是真的睡著了。
出乎塞莫斯的預想。
最近野外睡覺,穆沙一直入睡得很晚,直到昨天才適應好。這次岩洞的動物很多,其中還有他最怕的蛇類,他還考慮過要不要在睡覺之前將這隻蟒蛇驅逐出去,沒想到小兔猻自己就睡著了。
倒是省了一件事。
他收回視線,用身軀將小兔猻圈起來,尾巴搭上去,有節奏地輕輕拍動。
做完之後才緩緩闔上眼睛。
岩洞側面的蟒蛇隻覺一股寒意出現又消失,它茫然地看看周圍,沒有發現異常,隻好把自己的身體往角落中縮了縮。
*
次日清早,埋在雪豹胸口的小兔猻動動身體,將自己從雪豹豐厚的毛發中拔出來。
剛醒來的他還有些迷糊,周圍的岩洞環境差點讓他以為從野外回到了雪豹洞穴中。
哦,不對,沒有石頭堆,沒有被雪豹睡光滑的地面,他們還在外面呢。
爪子撐在地上,他壓彎腰肢,眯起眼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然後才站起身,抖抖身上的毛發。
經過一整夜雪豹體溫的烘乾,毛發重新變得蓬松柔軟,如同天上的雲朵一般。
穆沙對此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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