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入過你的洞穴。”
他自己對於其他獸人進入他的洞穴比較抗拒, 很多獸人也是如此, 領地意識強,變成獸形之後這種情況便更加嚴重。
我為什麽會讓兔猻進入洞穴之中?
“一起睡覺!”利格的話語重新跳出,回蕩腦中,運轉的思緒一停,將之前想的東西全部打散。
塞莫斯將這四個字想了又想,竟是從離譜之中品出了幾分合理……
雪豹盤坐在牆邊,還是坐在他之前最喜歡的地方,尾巴向前繞去,放到前爪子旁。整隻獸一動不動,神情凝重,好像思索著非常重要的事情。
思考的大貓(×)
不吃飯的大貓(√)
蹲到旁邊反覆確認,穆沙肯定了這個判斷。
看大貓的眼神就知道,半點吃東西的意願都沒有,神遊天外。
這怎麽能行呢。
穆沙認真地想,受了傷更應該養傷,不吃東西是錯誤的行為。
他受傷的時候大貓給他喂了那麽多吃的。
從小兔猻變成一隻小胖兔猻。
這次換他來監督大貓吃東西了。
挑了最肥的一隻,咬下兔子腿放到雪豹面前。
小兔猻衝著雪豹叫了一聲,將兔腿推過去。
吃飯吃飯。
塞莫斯謹慎地聞了聞,看不出有什麽異樣。
沒有惡意。
是給他吃的?
因為他受了傷?
他們之間是什麽關系,能讓他帶吃的來照顧自己。
野兔的體型小,吃一隻吃不飽,抓了一次還要再去找,時間花費起來比抓岩羊還要費時。
捕獵技巧高深,成功率高,捕食時塞莫斯更願意抓羚羊岩羊這種一頓就飽的獵物,除非無聊打發時間,其他時候不會去吃兔子。
看了看只有他半條腿長的小兔猻,覆著雪白短絨的耳朵向後扯了扯,塞莫斯猶豫著吃下兔腿,尖利的犬牙輕易咬斷骨頭,連骨帶肉一口吃進去。
見大貓乖乖吃下兔腿,穆沙點點頭,遞過去剩下的兔肉。
他喂一點,雪豹就吃一點,戳一下動一下,就像喂幼兒園小朋友吃飯一樣。
哦,不對,上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會自己用杓子吃飯呢。
把剩下的一隻野兔讓雪豹自己吃,穆沙這才有時間仔細觀察雪豹。
大貓這次回來變了一點。
感覺和平時相比,拘束了一些。
尾巴不搖晃,耳朵不抖動,眼睛時不時看他一眼,盡管面上還是一貫的平靜,穆沙一眼就看到潛藏下的緊張,好像被惡霸強擄來的小嬌妻,生怕兔猻對他做上什麽事。
小兔猻眨眨眼睛,幾番猶豫,黑色的小山竹爪爪糾結地踩動地面。
真的假的,小嬌妻雪豹?
大貓看著也不像呀。
可是,面前的大貓確實是有一點不同。
穆沙再次動動鼻子,分辨氣味,確定這隻雪豹是他認識的大貓。
而且這裡的洞穴中也是大貓的居所,敢直接進來,趴的地方也是他經常趴的位置,說明他確實沒認錯。
種種跡象說明大貓就是大貓,他的嗅覺和視覺沒出問題。
難道是他的直覺出問題了?
直覺:我不是,我沒有,去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貓科動物潛藏的好奇心蠢蠢欲動。
見大貓還在慢慢吃兔子,小兔猻悄悄抬起爪子,試探著放到雪豹的大尾巴上。
踩住。
還在微微晃動的尾巴尖霎時間僵硬了,如同一條被踩住七寸的蛇,下一刻,尾巴閃電迅速抽出,逃脫小兔猻使壞的爪子。
咦?
穆沙視線跟隨著尾巴。
只見長長的尾巴在空中劃過一個半圓,落到遠離兔猻的一邊。
在兔猻的注視下,又不安地動了動,一點點縮回身體下面。
大貓突然害羞?
穆沙思考半天,將原因歸結於太久沒有見,有點不好意思了。
哦哦,小問題,這好辦。
晚上睡覺多摸摸,脫敏治療,一次不夠就兩次,兩次不夠就三次,三次不夠就四次,頗為自信的小兔猻一點都不擔心這件事。
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來到洞穴深處,他從石頭中找出急救包,咬著來到雪豹的面前。
取出裡面的藥粉藥丸,藥丸推到雪豹面前,藥粉按照之前雪豹給他上藥的方式,咬住藥包,將藥粉均勻撒到傷口上。
這時總算有時間去檢查雪豹受的傷。
傷口邊緣平整,不是野獸利齒造成的,有點像銳利的物品瞬間貫穿身體,留下這道傷勢。
藏羚的羊角?就算雪豹捕食翻車,羊角也造不成這麽粗的傷口。
尖銳的石柱?看著也不像。
穆沙絞盡腦汁,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糟糕的想法。
不會是人類傷害的吧?
這個念頭一出現,便難以遏製。
傷口上有明顯的清洗治療痕跡,傷口愈合大半,雪豹連續消失幾天。
結合前世看過和聽說過的消息,穆沙立刻腦補出了一個遇上捕獵者,受傷被抓,艱難逃生出來,救助機構救助返歸的故事。
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麽雪豹會無緣無故消失那麽多天了。
傷口沒好全可能是治療到一半,雪豹擅自出逃,沿路走回。
穆沙回憶當初他後腿的受傷程度和使用的藥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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