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狼群數量上的優勢也給它了自信。
既然有這麽個機會……
還沒來得及給出指令,眼前閃過一道灰白色的影子,雪豹事先發動攻擊,利爪揮去。
冷風襲來,狼群頭領也不是弱者,反應迅速,直接後退躲過了這一擊,但依舊晚了一秒,側臉被爪子刮出一道血痕。
寬大的爪子落地,積雪之中瞬間出現一個巨大的爪印。
腳掌踏地,趁其不注意,雪豹轉身衝向旁邊另一隻狼,咬上它的頸部,將對方掀翻,被咬到的狼發出一聲痛呼,轉動身體,試圖甩開雪豹,卻遲遲無法掙脫他的鉗製。
幸好雪豹這次目的只是威懾,下一刻便松口讓它逃脫。
一個照面就有兩隻狼受傷,狼群首領目光謹慎起來,看著旁邊死裡逃生,脖子流血,驚恐喘氣的同伴,首領猶豫了一下,最終發出一聲短促的狼嚎,帶著狼群離開。
一旁圍觀的穆沙冷汗都冒出來了,好在雪豹震懾住了狼群。
要是雪豹受傷,打獵肯定會受到影響。
穆沙想,上次他受傷的時候是雪豹照顧他,如果雪豹受傷了,他肯定要去照顧雪豹。
就是不知道天天吃野兔,大貓會不會吃膩,但就雪豹這個體型,只有兔子才能吃得飽吧。
最多給大貓加點肉干魚乾換換口味。
趕走狼群,塞莫斯守著岩羊,向著穆沙的方向發出聲低呼。
現在溫度低,抓了的獵物如果不趕緊吃,過一會就會變成凍肉,難以下口。
來了來了。
有大貓在,那就可以囂張一點了。
穆沙邁動著腳趕到雪豹身邊,莫名有種幼崽去母親那裡的錯覺是怎麽回事……
小兔猻趕到時,雪豹已經為他撕開了一個適合他身高的小口,與空氣接觸,外面的一層鮮肉受冷變硬,好在裡面還是帶著溫度的嫩肉。
他吃的這一部分全是肉,吃下幾塊,反而口乾起來,穆沙撕咬開深處,想要咬破血管,流出血液,這樣吃的時候可以順帶著潤潤嗓子。
現在河水冰冷刺骨,他都好久沒有喝到一口熱的了。
穆沙嘴巴小,撕咬能力也差,努力了半天也隻撕開個拳頭大小。
弱小,可憐,無助。
沒關系,方法總比困難多,既然自己這裡吃不到,就去能吃的地方。
穆沙站起,看了一圈,將目標鎖定到雪豹正在吃的口子處。
口子低的那一邊雪豹正在佔據著,他將視線轉移到口子另一邊。
好像可以,但吃起來有點困難。
雖然岩羊屍體是橫著倒下來,但對於穆沙來說這個高度還是高了些。
小兔猻轉動腳腕,後退幾步,蓄力,接著就是一個前衝,賣力向前一躍。
……只有前爪扒了上去。
沒事,抓到邊緣就好。
後腳連續蹬動幾下,小短腿往側面一跨,帶動身體,終於爬上去。
看著面前混合著血水,還冒著熱氣的岩羊肉,穆沙深吸一口氣,開始專心乾飯,這次可顧不上什麽乾淨整潔,隻想填飽肚子。
嗷嗚嗚,果然冬天還是吃新鮮食物的快樂,肉干那一些這幾天都快要啃膩了。
越吃越往裡去,小兔猻幾乎整個腦袋都鑽了進去。
真·埋頭乾飯。
雪豹吃完抬起頭,小兔猻就只剩下一條尾巴和兩個小腳腳露在外面。
尾巴還在愉悅地甩來甩去。
塞莫斯坐下,慢條斯理清理進食時染上鮮血的毛發,耐心等著小兔猻吃完。
不出意料,果然吃成了個小花臉。
臉上的毛黏成一團,一道道血印,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剛從凶殺現場出來。
對於被吃的岩羊來說,這也確實是個凶殺現場。
滿臉血糊糊的穆沙努力清洗自己臉上的毛毛,但是靠著他一人想立刻清理乾淨完全不現實。
可臉上濕濕黏黏的感覺確實不舒服。
穆沙看了一眼差不多將爪子清理乾淨的雪豹。
帶著倒刺的舌頭,一下一下地刮過,毛發上出現一道道豎條紋。
如果是大貓來,肯定幾下就舔乾淨了。
穆沙彈彈耳朵,審閱了一遍腦中冒出的想法,決定立刻實施。
現在還在野外,塞莫斯警惕著周圍的動靜,有一搭沒一搭地清理毛發。
舔了幾下後,他的動作一停,平靜地垂下眼睛。
一個帶點血汙的小腦袋出現,上面的毛發還帶著一道一道被舔過的痕跡。
正眯著眼睛享受的穆沙疑惑抬起頭。
揚著下巴,看著大貓。
“喵嗷?”
咦,不繼續舔了嗎。
塞莫斯一時不知怎麽是好,遲疑地偏過頭,用舌頭梳理爪子。
果然小兔猻立刻湊過來,擠走前爪,把他自己腦袋放過來。
等一等,麻煩再來幫他來幾下,頭上的還有一點沒舔乾淨。
塞莫斯抬眼環顧四周,確定那三隻眼熟的喜鵲不在這裡後,無奈妥協。
穆沙重新眯起眼睛,耳朵略微下壓。
雖然但是,感覺真的有那麽一點舒服。
好像明白小貓為什麽喜歡摸腦袋了。
自己碰不到的地方讓人給摸摸,感覺真的很不錯耶。
而且大貓的舌頭舔過去時倒刺會勾到毛發,逐漸梳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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