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羊肉,也該回去了。
只是出來一小會,這隻調皮的小家夥。應該還記得要回去找媽媽吧。
穆沙緊張地看著它,動物界沒有警察,萬一走丟,可沒法給調監控找爸爸媽媽。
幸好小雪豹只是留念看了這邊一眼,便邁開小腳一步步往回走。
好了,送走小雪豹,結束一件事。
穆沙轉過身,雪豹的身影進入眼中,長尾巴的尖端一下一下不緊不慢地敲擊著地面。
小兔猻身體一僵。
差點忘了,大貓還在這呢。
其實也不是光顧著小雪豹,主要是,有點不知該如何面對大貓。
就像面對一道簡單的題目和一道困難的題目,他的選擇是能拖一點是一點,先寫完簡單的,解決掉之後再對著困難的那一道抓耳撓腮。
多想想,總是能想出來的……
他愁眉苦臉地思考對策,沒注意到自己站在原地許久沒動。
塞莫斯隻好走過去,咬住小兔猻的後頸,往回走。
懸在半空,穆沙默默祈禱這次的目的地是洞穴,路程長一些,他就能多一點時間想辦法。
事與願違,還沒走幾步,眼見小兔猻回過神來,雪豹便把他放下來,往休息的山坡走去。
“喵嗷。”穆沙心虛叫了一聲,走上前貼著雪豹的前腿,乖巧地蹭了蹭。
雪豹沒什麽反應,還在往前走,看上去還是不理他的樣子。
穆沙卻注意到另一處地方,他眨眨眼睛,又跟著蹭了一下,然後看一眼雪豹的尾巴。
他精神一振。
果然,絨毛蓬松的大尾巴,微微往內卷了卷,蹭一下,卷一下。
口是心非的大貓。
走向山坡的路上,心裡有底氣的小兔猻撒嬌地纏雪豹的前腿走八字,左繞右繞,兩分鍾的路程,硬是讓拖到十分鍾。
磕磕絆絆,終於走到山坡,塞莫斯還不知道小兔猻早就從他的尾巴上看出端倪。
他嚴肅蹲下,還沒來得及擺好姿勢,便被小兔猻撲了個滿懷。
“喵嗷!”
大貓,你聽我狡辯!
早就打好腹稿的小兔猻,揉揉爪下的毛毛。
除了最最最開始的時候,淺吸了一口,其他時間裡真的沒有摸過小雪豹,全程都在忙活著給他帶肉。
累都要累死了,哪還有時間吸貓。
而且,小雪豹真的好能吃。
還不能自己去捕獵。
不像大貓你,自給自足,每次都能抓到獵物。性格也好,不會在吸毛毛的時候露出牙齒,打算咬他。毛發也比小雪豹的濃密,是他見過的最英俊帥氣的雪豹。
小兔猻趴在雪豹耳朵邊,嘀嘀咕咕,一陣輸出,滿是誇讚的話語,裡裡外外把雪豹誇了一遍,最後喵嗷一聲作為總結。
大貓,你是獨一無二的!
雪豹抬眼看他,穆沙真誠回看過去,恨不得舉爪發誓。
真的真的,以上都是實話。
他順帶著拍拍雪豹,打氣加油。
本宮不死,爾等終究為妃。
要有這樣自信啊!
而且大貓你也沒有很生氣吧?
看到雪豹平淡點頭,他心中一松,下一刻卻嗷地一下蹦起來。
嗚嗚嗚,耳朵疼。
“喵嗚嗚嗚……”被咬耳朵的小兔猻委屈地哼唧起來,一聲接著一聲,聲音幽怨,嗚嗚咽咽,動靜頗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裡受了重傷。
嚇得雪豹立刻松口,以為自己沒控制好力度。
他安撫地舔舔小兔猻的耳朵,沒有破皮,沒有出血,只有一道淺淺的牙印。
那也不一樣!
小兔猻小聲反駁,以前雪豹咬他一直很注意力度,連牙印都不會留下。
好吧,看來大貓這次還是有那麽點小情緒的。
耳朵疼的小兔猻剛被咬完,又厚著臉皮,把腦袋移過去,趴在地上哼歪,讓雪豹給他吹吹。
咬都咬了,一碼歸一碼,懲罰過去,該撒嬌的時候就要撒嬌。
他應對大貓,還是有點心得的。
面對伸過來的小腦袋,塞莫斯默然,最後還是按照要求給他吹吹。
小耳朵軟軟倒下,接著又自動彈起,牙印印在上面,顯出幾分可憐,塞莫斯不由得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內心惆悵。
不得不說,穆沙的直覺確實敏銳,算得上是一個金手指,每次都能精準地察覺到雪豹的情緒變化。
他都能發覺到小雪豹的蹤跡,塞莫斯自然也是知道,盡管看穿了他在裝睡,最終也沒有拆穿,讓他去找小雪豹玩。
穆沙之前有一句話沒說錯。
一隻小雪豹,他不至於為此爭風吃醋。
比起生氣,他更多的是一種困惑不解。
這次之中,小兔猻對待他的某些方面,和對待小雪豹竟有一些相同之處。
這裡說的不是他喜歡揉毛發的舉動,而是小兔猻認為,雪豹,即塞莫斯,會因為他親近小雪豹而生氣。
換句話說,穆沙的觀念之中,雪豹將小雪豹視為同等地位。
但事實卻是,即使看到穆沙親近小雪豹,他也知道這只是對於小動物的一種喜愛。
不對勁……
看著張開爪爪專心舔爪縫的小兔猻,塞莫斯陷入沉思。
*
耳朵好了後,穆沙從雪豹的身下爬出,站在山坡上,視線順著小雪豹所走的方向找過去,一個灰白色的小點慢慢挪動。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