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次從山頂下來感知到的精神力不是錯覺。
尤其是第二次,他清楚從精神力中捕捉到了另一段精神力。
是一個少年的聲音,只是無意中流露出來,本人都沒意識到,但也說明距離交流的時間不遠了。
塞莫斯決定耐心等候。
沒關系,多年來攢下沒使用的假期還有很多,他可以慢慢等。
兔猻閉著眼睛犯困,雪豹拱拱他的身體,想將他叫起來,卻被小兔猻趁機扒著腦袋爬上去。
穆沙現在爬雪豹腦袋已經很熟練,這次雪豹把頭低下,幾乎是一下子,他按住雪豹的腦袋,爪爪一撐,就翻到雪豹的背上。
剛剛睡眼惺忪的小兔猻精神抖擻,哪還有一點困意。
明顯就是在裝睡。
“喵嗷!”
為了不想走路,趁機爬上來的小兔猻,他拍拍雪豹的身體。
回家嗎?
不過等等,有了上次的教訓,穆沙警覺起來。這裡好像是在平地,大貓不會和上次一樣,直接跑出去嚇唬他吧。
第一次爬到背上的經歷太過慘痛,讓穆沙記憶猶新。
他覺得自己那次靈魂都要被甩出來了,小兔猻用爪子勾住雪豹的皮毛,滿臉緊張。
他發誓如果動物界有交警,雪豹的速度肯定會被狠狠罰一筆。
當眾飆車,該罰。
好在這次雪豹並沒打算嚇唬他,慢慢悠悠走在路上,身體跟隨著略微起伏。
穆沙亮著眼睛興奮地四處打量。
高度升高,視野一變,周圍的景色明顯不同。
原本在他視線中高大的,幾乎要深入雲天的樹木,頓時縮短一截。每走一步都會沒過腳腕的積雪,從上面看去變成薄薄一層。
雪豹的身體跟著規律的呼吸輕微起伏著,從上面可以很明顯的注意到他的腦袋四處轉動,警惕著周圍的一切。
風吹過絨毛,陽光帶著一點暖意。
穆沙的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
蹲在雪豹身上不僅能看到不同的景色,還有可能找到一些沒見過的東西。
前方的樹上結著幾粒圓圓的東西,正好擋在雪豹走過的路上。
雪豹從樹下經過,趴在他身上的穆沙,一抬頭就能看到圓圓的小果子。
他盯著果子看了好久,見有這麽個機會,趁機站起身,上身立起,伸出爪子去夠果子。
他前爪抓著果子的樹枝,後腳卻沒站穩,再加上踩著並不是平坦的地面,而是還在行走中的雪豹,腳下一滑直接掛在樹上。
“喵嗷!”
小兔猻驚住,懸空的小腳慌亂地四處亂蹬,爪子也明顯不像五指那麽靈活,抓不穩樹枝,身體一節一節地往下滑。
還好雪豹時刻注意著他的動靜。
轉過頭,就看到掛在樹上下不來的小兔猻。
他只能折轉回去,來到他身下,將小兔猻接住。被雪豹救下來,穆沙偷偷搓了搓因為抓著樹枝而生疼的爪子。
迫不及待嘗了一口果子。
然後整隻兔猻都呆住了,臉上皺成一團。
“喵嗚嗚。”嗚嗚好酸好酸。
不僅是酸,後續還有一種苦辣的澀感,小兔猻酸得身體都抖了幾下,接著又抖了幾下。
被酸飛了的意識才慢慢回歸。
穆沙趕緊呸呸呸,全部吐出去。
仔細想一想,能在大冬天沒被吃掉的果子,能好吃到哪裡去呢?
小動物也是會挑食的,只有他傻傻地想去嘗試。
還沒緩過來,他就聽到雪豹喉嚨中悶悶的聲音,很好聽。
小兔猻覺得大貓應該是在笑。
而且是在笑他。
但是小兔猻沒有證據。
*
發現大貓在笑他後,小兔猻堅決要爬下來自己走路。
臨走前還咬了一口雪豹的耳朵。
雪豹的耳朵比兔猻的耳朵要厚一些。豎在頭頂兩側,覆蓋著絨毛,看起來毛茸茸的。
小小一個,跟個裝飾品似的,看起來精致又可愛。
一口咬下去還帶著點彈性。
穆沙沒忍住,換另一邊又咬了一口。
塞莫斯原本正常行走的腳步一停。
之前說過,獸人獸態時的耳朵非常敏感。他咬小兔猻耳朵的時候只是牙齒一合,輕輕一碰。
略微示意之後便離開。
但小兔猻咬耳朵可不一樣,幾乎整個耳朵都被他含在嘴裡。
溫熱滾燙的觸感,從耳朵尖傳過來,一直來到脊背,沿路留下一串酥麻的電流感。
更過分的是咬完之後,還伸出舌頭舔了舔,跟吃東西一樣。
“哢嚓——”
塞莫斯踩斷一截枯枝。
口感真好,難怪大貓喜歡咬他的耳朵,不知道自己的耳朵咬起來怎麽樣。
小兔猻對雪豹的感受一無所知,戀戀不舍地松開嘴,然後很有骨氣地下了雪豹牌列車。
剛才雪豹嘲笑他的事可沒忘記。
從雪豹身上滑下來,平穩落地,穆沙砸砸還略帶酸味的嘴巴,下次再也不亂吃果子了。
下來之後,他的目光落到雪豹自然下垂的尾巴上,末端幾條黑色橫紋,內側潔白的絨毛蓬松分開,末端的一半因為太長而微微勾起,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堅決不與地面接觸,弄髒尾巴。
就像女生穿著長裙子,上台階時優雅地拎起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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