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莫斯,好厲害。”
穆沙開啟誇誇模式,“會做花環,會抓岩羊,會分辨草藥,還會……會耳紅!”
雪豹抖抖耳朵,去咬兔猻的耳朵,頗有點惱羞成怒的味道。
穆沙樂了:“哈哈哈。”
他早有準備地往前蹦了幾步,躲過雪豹。
“你耳朵紅,為什麽咬我的耳朵?”
兔子急了都會咬人,穆沙稍微逗了一下就消停了。
大貓生起氣來,可是真能直接叼起他的耳朵走路的。
剛才時間緊張,他隻來得及采來好看的,而且花朵還得是開得大些的,太小不好帶回來。
有了花環後就可以帶著了。
兔猻頂著雪豹給他做的花環,在前面跑著,見到好看的花就放上去裝飾花環,將不好攜帶的小花采摘下來,一朵朵插進頭上的花環。
一路過去,花環上面遍布了各色的花。
花枝多到中部擠滿了花朵,一眼看去已經不像花環,倒像是一個用花朵裝飾的鳥巢。
還招來了蜜蜂在頭上嗡嗡盤旋。
對蜜蜂有點陰影的穆沙後退一步,把花環放到雪豹頭上。
兩個花環疊加到一起,小的在上,大的在下,乍一看像是一個花朵王冠。
新王登基?
將小花環放上去時,兔猻滿臉嚴肅地拍了拍雪豹的肩膀,“朕的江山,就交給你了。”
雪豹平靜垂下腦袋。
口嗨過後的兔猻撒腿就跑,被雪豹咬住尾巴,叼起來。
穆沙:!!!
啊啊啊,他的尾巴。
兔猻四肢在空中劃動。
叼後頸,咬耳朵就算了,怎麽可以咬尾巴呢?
雪豹放下他。
穆沙找了塊石頭,站得高高的,試圖樹立威嚴,和雪豹約法三章:“尾巴,不能咬!”
“還有,耳朵也不能隨便咬!”
咬多會禿的!
雪豹一言不發,又咬了兔猻的耳朵一口。
穆沙被突然襲擊,還真讓雪豹得手了,耳朵上濕了一小塊,毛發軟塌塌的。
氣得耳朵貼住腦袋,小海豹重出江湖,就是不給雪豹咬了。
可惡,大貓聽得懂還裝傻。
不解氣的他爬上雪豹的腦袋,瞄準花環兩側的耳朵,頗為凶猛地咬了一口。
雪豹淡定地抖抖耳朵,甚至還抬起腦袋向上頂了頂,大有一種任由你咬的淡然。
這個舉動,好熟悉。
穆沙震驚地瞪大眼睛。
不就和他當初好幾次闖禍,主動把耳朵遞過去讓咬一樣。
待久了,雪豹竟然也學會了厚臉皮。
嗚嗚,他曾經的單純大貓一去不複返。
不可以這樣。
穆沙掬了一把辛酸淚,他歎著氣把雪豹的腦袋按回去,不咬耳朵,不咬了不咬了,再往後仰了,花環要掉了。
不要低頭,皇冠會掉。
不要抬頭,花環會掉。
雪豹頭頂被花環佔據,花香濃鬱。
穆沙剛才咬雪豹耳朵的時候,鼻子嘴巴全是花香,仿佛雪豹的耳朵已經給醃漬入味了。
自帶花香。
他的一串花環都能吸引來蜜蜂,更別說兩個花環放在一起。
細長的腹部,全身覆滿黑褐色或深黃色的絨毛,帶著絨毛的蜜蜂在花環間攀爬,勤勤懇懇地收集花粉。
只要不在自己的腦袋飛,穆沙就還能接受。
而且蜜蜂安靜地停在花上,肥肥胖胖的樣子比它甩著尾針蜇人的時候可愛多了。
所以他很安靜的在雪豹身上一邊看蜜蜂,一邊發呆。
等到半路下雨,他才轉移陣地從雪豹身上下來,躲到雪豹腦袋下,借著雪豹的身軀擋雨。
春雨不大,遇上樹木多的道路,密密的樹葉一遮,雨絲被擋住,甚至感覺不到在下雨。
穆沙走一段玩一段,快要淋雨的時候再急匆匆跑回來,躲到雪豹的身體下面,縮手縮腳,縮成一個毛絨團。
春天的細雨纏綿不斷,淋不濕毛發,下久了卻也讓人鬱悶。
過來路上看到的蝸牛更多了,多到分辨不出哪一只是他之前說過話的那一隻,喜潮的蝸牛出來,一隻隻爬在樹葉上,也不知道它們打算去往何處。
回到洞穴裡,身上沾了點晶瑩的露珠,一顆顆掛在毛發上,像是透明的玻璃珠,掛在邊緣,受到重力沉沉下垂。
滴落砸下,與其他的水珠合成了更大的水滴,“吧嗒”落地。
外面雨聲滴答,聲音悅耳。
春雨細小,落到地上也是一道道柔和的聲音,如果睡在洞穴裡,基本上聽不到多少雨聲。
雪豹抓來的岩羊數都數不清,他順手收集了一些羊毛下來,疊在一起,下面再放上個兔子皮,就變成了一張小墊子。
穆沙將一直沒用的羊毛墊子拖出來,擺在洞口。
不過比起墊子,他平時更喜歡靠著雪豹一起睡覺,所以墊子一直放到角落,這次終於有機會拿出來用了。
空氣中飄著一些淡淡的土腥味,散發著一種自然的氣息。
躺在洞穴門口,吹著輕微的風。
懷裡再抱個雪豹擱過來的大腦袋。
雪豹中途邀請兔猻來他懷裡睡覺的,可是穆沙覺得他做的羊毛墊子總是要拿出來用一用,有個使用的機會。
於是拒絕了雪豹的提議,帶著羊毛墊子瀟灑地去洞口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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