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眼瞳縮了一下,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霎時間又冷了幾分,跟芬裡爾對視的目光都帶上了戾色:“我應該跟你說過,有什麽事衝我來,別再去招惹提爾。”
“就憑你?”芬裡爾仿佛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般大笑,聲音裡盡是全無掩飾的輕蔑:“就你現在這個樣子,能成什麽事?我看你也別當我弟弟的Alpha了,橫豎你這張臉長得也還算合我胃口,不如乾脆跟了我怎麽樣。我這人也不在乎什麽性征,只要操/ 起來夠爽就行,我操/ 過的Alpha不少,保證能把你/ 操 得比Omega還要浪。”
“連你弟弟的Alpha都覬覦,如果這是你的惡趣味……”顧淮頓了一下,目光森寒:“我不介意現在就把你殺了。”
“你都已經虛弱到連信息素都不敢放了,怎麽還有那個臉說出殺了我這種話。”芬裡爾笑得囂張,完全是將顧淮看透的樣子,“我親愛的弟夫,虛張聲勢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兩個Alpha對峙,正常情況下,早就已經放信息素了,可顧淮被他挑釁惹怒到這地步,卻還是沒有把信息素放出來。
“如果我猜得沒錯,你現在的信息素,應該已經稀薄得連原來的百分之六十都不到了吧。”芬裡爾那張跟提爾的輪廓有四五分相似的臉寫滿惡劣的藐視侮慢,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正正踩在顧淮的痛處與雷區,“你跟我弟是相互終身標記的關系,但我想你一定沒告訴那個天真的小傻瓜,你給他的終身標記,等你死了以後就會自動消亡,他以後照樣可以讓別人標記。你說他要是知道了這件事,心裡是受打擊更多呢還是解脫更多,畢竟他一直以來都認定你跟他是靈魂伴侶,以為自己非你不可,還傻乎乎地跑去R國給你找密鑰和解毒劑,卻根本不知道,就你現在的狀況,就算有解毒劑也沒用,腺體受損程度已經超過可承受的自愈恢復范圍了。”
手背在過去這一年多淡了許多的青筋,因用力的自我克制而再度清晰凸顯,顧淮未置一語地盯著芬裡爾看了許久,他自然是能感受到芬裡爾釋放信息素的壓迫,然而正如芬裡爾所說,他現在已經無法憑信息素強度去跟芬裡爾抗衡了。
他也很清楚知道自己腺體已經受到不可逆轉的傷害,解毒劑只能解毒卻並不能治愈他的腺體,其實這中間的細微差別,只要認真思考一下就能發現解毒劑跟治愈腺體這件事無法劃上等號,只是提爾太過相信他,所以只要是他說的都不會再去過多深思更不會質疑他。
從一開始,他就在賭,賭贏了他還會是提爾的Alpha,賭輸了,至少提爾不會因為失去他而承受普通Omega失去伴侶後要承受的痛苦。
況且,他也沒打算就這麽跟擺在眼前的命運認輸。
斂眸掩去眼底那些不為人知的思慮,顧淮將翻湧的情緒壓下,面色冷然地說道:“如果你來我這裡是為了說這些廢話,那現在就可以滾了。”
沒能讓顧淮刺激到勃然大怒讓芬裡爾感到有些無趣,畢竟當初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這個雙腺體的Alpha可是一上來連句話都沒讓他說就動手的。
“嘖嘖,你難道都不關心我來亞盟國還特意潛入這破基地的目的是什麽嗎?就不怕我對你們亞盟國不利?”芬裡爾伸手拿起顧淮放在辦公桌上的一份文件,全然沒有詢問顧淮的意思直接翻開來看。
“我已經不是亞盟國的軍人,你是否會對亞盟國不利,不在我關心的范圍內。”顧淮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一個背叛他的國家,芬裡爾若是把這個基地炸了,他指不定還會鼓掌慶祝。
“不錯不錯,還算是個有骨氣的。”隨意翻看了幾頁文件,裡面也沒什麽讓人覺得有意思的內容,芬裡爾略覺無聊地將文件扔回桌上,倒是對顧淮的話感到挺滿意,又道:“說起來我對亞盟國把我寶貴的弟弟定罪為間諜逃犯這件事可是相當不滿,打算找你們首腦好好興師問罪一番來著,再怎麽說我們提爾也是珍貴的二代實驗體,憑什麽被這樣對待。”
顧淮聞言挑眉,幾秒後才譏諷道:“我怎麽不知道你居然還會替提爾抱不平。”一直以來,對提爾最過分的人,可正是他芬裡爾這個親哥哥。
“怎麽不會?”芬裡爾一臉“你都把我當什麽人了”的表情,理直氣壯地說道:“這世界上能欺負提爾的人,只有我!”
“……”顧淮抬手揉一下眉心,心想自己果然不該相信一個變態真的會保護自己弟弟。
不過是一個呼吸的時間,凌厲的拳風迎面襲來,顧淮連思考都不需要就格擋下突如其來的拳攻,那能輕易擊碎重石堪比鋼鐵的拳頭偏離原來的軌道,凸起的拳峰擦著他的臉頰過去,在他冷白的臉上刮出一道紅痕。
上一秒還在他位置上坐著的Alpha此刻已經掠到他面前,毫不留情地對他展開了極為迅猛的攻擊。
常年訓練以及無數次任務形成的肌肉記憶並不會因為他腺體受損就消失,盡管力量無法與一年多前相提並論,身體肌肉也大量流失,然而出手和防禦的速度與反應都沒有絲毫降低。
所有的格鬥招式都已是本能,兩個人的進攻與防守幾乎是持平的,你來我往的對打,出手速度快得一般人根本就跟不上,只能聽到拳拳到肉的擊打聲。
若是腺體沒有受損,顧淮可以跟芬裡爾打上一天一夜都不需要歇息,然而對Alpha尤其是頂級Alpha而言最重要的腺體持續性受創,對肉體的影響以及傷害是巨大的,沒過多久顧淮就已經陷入了體力衰退力量不足所帶來的困境中,幾乎無法正面接下芬裡爾的重拳超過五下,盡管他面上沒有顯露出半點處於下風的難色和退避,但芬裡爾顯然已經看穿了他明顯不支的體力以及難以承受重拳的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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