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精神病院中的所有人進行抹殺,一個都不留。
這是近幾年來第一次執行清除計劃,而這一次參與任務的特種兵,除了帶隊的隊長,其余全為新特種兵。
讓新特種兵來執行這個任務的目的也很明確,是對新兵的考驗更是階段考核,但凡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犯下哪怕一個不該犯的錯誤,都有可能被歸入調隊名單中,即便是順利完成任務,也還要在未來一段時間裡考察新兵是否有因為這次任務而產生心理問題。
特種兵本來就跟其他兵種不一樣,只要心理上出現一點偏差,都有可能在下一個任務中犯下無法挽回的錯誤甚至是在團隊任務中連累全隊隊員。
培養一個特種兵並不容易,同時一個特種兵可能會造成的破壞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因此長期以來對於特種兵的考核都異常的嚴苛,只要出現一點問題,便會立刻被列入觀察名單中,短時間內都無法再執行任何任務。
機上的所有新兵都很清楚這個任務的重要性,無論是精神上還是心理上也都對這個任務有著難以言喻的壓力。
他們都很清楚,自己將要開槍射殺的,不是什麽窮凶極惡的歹徒,手裡也沒有像樣的武器,在那棟被封閉的醫院大樓裡,有的只是不幸感染了瘟疫的普通人,這些人不僅是原本就得了病的病人,還有長久以來努力救助他人的醫護人員。
單是這個事實,就讓所有參與任務的新兵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沒有一個軍人,會想要把槍口對準無辜的受害者,更遑論是奪走他們的性命。
可是如果不這麽做,又很有可能會產生更嚴重的後果,令更多的無辜平民被感染,造成更大范圍的惡性瘟疫,到時候將會有更多無辜的人死去。
他們是軍人,一個軍人就該無條件服從並執行上級下達的指令。
在機內的角落處,顧淮和提爾坐在一起,沒有人留意他們,便也沒有人發現,提爾放在膝上的左手小尾指跟顧淮放在膝上的右手小尾指是勾在一起的。
今天在到基地集合點登機出發以前,顧淮在提爾的單人寢室裡照舊吻了提爾的腺體。
顧淮是這次任務裡除了隊長以外軍銜等級最高的人,跟提爾的關系在外人眼裡依舊是不大對頭的兩人,無論是他還是提爾,都不可能在人前做出跟對方親密的行為。
相較於其他人,提爾對於這次任務的反應要顯得平淡很多。
對任務對象他沒有任何多余的想法,於他個人而言,這跟之前其他執行過的任務並沒有什麽差別,沒有那麽重要,也沒有那麽特殊。
他不知道顧淮對這個任務的感受是否跟他一樣,因為顧淮看起來跟平常也沒什麽差別,而且顧淮本來就不是那種會將自己的情緒和心裡想法寫在臉上的人,他常常都會覺得想要猜透顧淮大抵是不可能辦到的事。
就連蘇鈺都說,他們能看到的知道的,都是顧淮願意展露給他們的部分,至於那些顧淮不願意展露的部分,無論是誰,用什麽手段都不可能碰觸到。
提爾沒看過顧淮執行任務時的模樣,隻從別人的口裡聽到過,沒什麽特別之處,只是比訓練時要更為冷靜,行動也更為迅速,並且因為顧淮是S級能進入OE狀態的Alpha特種兵,令不少的同隊戰友都有點忌憚顧淮。
第一次共同執行任務,提爾莫名的想要親眼見證一下,執行任務時的顧淮是不是真的就像眾人口中說的那樣,異於常人的冷靜以及極致的強大。
當軍機載著十二名特種兵抵達降落點時,天邊已經連黃昏的光都消散殆盡,徹底的昏暗下來。
連體的醫院病棟,籠罩在詭異的重霧中,沒有一絲燈光,最底下的一層已經被洪水淹沒,乍看之下像是一隻黑暗中被浸泡在死水裡的沉默巨獸,透出一股濃濃的不祥與死亡氣息。
根據情報顯示,精神病院裡有病人一百五十三名,其中Alpha患者八十二名,Omega患者七十一名,另再有醫護人員五十四名,總共兩百七人。已經是他們被困的第十五天,確定病院內所有人已悉數被感染。
醫院共有十七層,這次任務中沒有Beta特種兵,考慮到包括身為Omega的提爾在內所有人都具備優秀的單兵作戰能力,且任務對象並非武裝犯罪分子,因此十二人先各自負責單獨樓層的區域清除行動,單層結束後前往上層進行確認並於頂層匯合。
十二名特種兵從醫院正門蹚水進入一樓大廳,含有大量細菌與病毒的洪水汙濁且散發出陣陣惡臭,然而他們卻都像沒有感覺般前進。
從訓練開始到正式參與執行任務,十二名特種兵每一個人都經歷過比這更為惡劣的環境,別說是蹚著洪水前進,即便是要他們潛進洪水裡,他們都不會有半句廢話。
進入醫院後,十二人迅速分開前往各自負責的樓層。
醫院供電系統早已毀壞不再運作,每一層連一盞會閃的燈都沒有。
大概也因為沒有光的緣故,感染者藏匿在尚未被發現的角落中,並沒有現身。
滴滴答答的水聲,每一名進入樓層的特種兵所發出的腳步聲都並不大,戴著夜視鏡以標準持槍姿勢開始樓層搜尋。
最先響起尖叫聲和槍聲的是三樓,緊接著就像是多米諾骨牌倒下引起連鎖反應般,各個樓層都開始陸陸續續地響起了打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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