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下的速度戰,抵消了衝鋒槍應對突擊步槍的劣勢。
而防彈衣也並不能讓雇傭兵在衝鋒槍的槍口下活下來。
將已經血肉模糊的擋箭牌屍體扔下,提爾正要轉身,一顆子彈已經從他後方擊中了他。
敏銳的五感令提爾在被擊中前做出了躲避,避開要害處,盡管如此,子彈還是射穿了提爾的手臂。
噴射而出的鮮血令Omega的信息素在空氣中炸開,提爾晃了一下,下一秒已轉身向子彈射出的方向開槍。
不是狙擊槍射出的子彈,否則即便是他也不可能躲開。
“居然是個Omega,倒是新鮮了。”像嗓子被揉進了砂礫般喑啞難聽的男聲,最開始的那名暗殺者再次出現。
提爾躲到了一棵大樹後,避開了接下來的幾槍。
第一次被子彈射穿身體的劇痛令提爾的腎上腺素飆升到最高點,血液在血管裡沸騰起來,提爾聞到了自己流出的血所爆發出的高濃度烈焰信息素,與此同時,對方的Alpha信息素也鋪天蓋地的向他襲來。
信息素以最直接的方式展示了對方的量級,那是一個S級的Alpha,提爾無法對對方進行信息素壓製。
耳機裡傳來戰友令他避免交手撤退的指示,然而帶著極強殺意及某種惡意衝刷他神經的Alpha信息素顯示出對方要將他在這裡折磨致死的心思。
心臟在胸腔間瘋狂跳動,被射穿的手臂令提爾處在飛速失血的狀態,耳際隱隱響起怪異的轟隆聲,提爾張大口用力呼吸,在遭到又一波信息素攻擊瞬間,他雙眼瞳孔驟然緊縮,顧淮的面貌及身影在腦中一閃而過,後頸腺體與腦神經因巨大的刺激以及無法躲避的死亡威脅被激發出極限潛力——
首次進入OE狀態尚無法控制好自己的提爾並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將那個暗殺者擊殺的,等他從那種五感以及體能力量都攀至頂峰,以某種戰鬥本能作戰的無意識狀態中脫離出來時,他正騎在那個暗殺者身上,屬於他的G1雙刃格鬥刀插在了他自己的腹間,而那名暗殺者,雙目被挖喉嚨被深深割開血口,雙手也被割斷了手筋,ATAK軍刀完全地沒入了暗殺者胸口心臟處。
提爾沒有將腹間的格鬥刀拔出來,貿然拔刀只會造成他再一次大出血,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吐出一口血,提爾踉踉蹌蹌地捂住手臂的槍傷勉強從暗殺者屍體上爬起來,然後按住耳機向戰友請求了撤退接應。
提爾被顧淮抱上擔架床的時候,還拚命抓住顧淮的手不肯放開,也不願意讓Beta軍醫給他戴上氧氣罩。
顧淮用力握了一下提爾的手,俯身對他說道:“聽話,先去治療,我保證你再睜眼時見到的第一個人一定是我。”
提爾皺著眉,他手臂上的槍傷回程時已經在飛機上處理過止了血,腹間的刀也被拔出做了緊急處理,但大量的失血以及初次進入OE狀態仍對他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損傷。
在這樣的身體情況下,還能保持神智沒有喪失意識已經是令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的事。
但提爾一點都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他極其執著地要顧淮回答他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提爾的固執,顧淮早已見識過,他也不在乎旁邊的幾個Beta軍醫和那個Alpha特種兵怎麽看怎麽想,他替提爾擦去嘴角的血跡,回答道:“是。”
一貫不會對別人笑的Omega在得到答案後朝顧淮露出了笑容。
那是一個單純得透出幾分孩子氣的笑容,他甚至露出了兩顆小虎牙,對顧淮說道:“I thought of you before I entered the OE state. I have been coming on to you.”
在這種情況下被Omega表白,即便是顧淮也多少有些措手不及。
但他也只是愣了一秒,緊接著便回過神來,輕捏一下提爾冰涼的耳垂,溫聲道:“Get a well treatment, and I'll tell you my answer when you wake up.”
對於顧淮的回答,提爾並不滿意,但他也已經沒有辦法再堅持著跟顧淮說更多。Beta軍醫終於還是給他戴上了氧氣罩,他最後用力抓緊了一下顧淮的手後便松了勁被幾個Beta軍醫以最快的速度送去治療。
顧淮沒有跟上去,他在提爾松手後便停下了腳步,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什麽,便隻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離開。
十五分鍾後,顧淮再次被帶走。
除了顧淮自己,誰都不知道那一次他到底被帶去了見誰,又發生了什麽事,在被帶走整整三天之後,整個人消瘦一大圈的顧淮被送回基地。
受傷頗重的提爾被送去做完手術又進治療艙裡躺了四十八小時後才被轉送到普通病房中,在轉入普通病房後他又持續性的昏迷了兩天,當他終於從昏睡中醒來,已經過去了五天。
睜開眼盯著白花花的天花板發了一會呆,提爾轉頭往旁邊看去,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坐在病床邊的顧淮。
長達幾日的昏睡讓提爾沒辦法立刻恢復清醒,他遲鈍地盯著顧淮看了好幾分鍾,又被顧淮喂了半杯水後,才慢吞吞地開口說道:“你為什麽,看起來也並沒有很憔悴的樣子。”
沒頭沒腦的問話,顧淮輕笑一聲,把水杯放到一旁,說道:“蘇鈺給你看了什麽小說嗎,還是電視劇電影?我就算一直守在你身邊,病房裡還有洗手間,你沒醒的時候我會去洗臉刮胡子好好收拾自己,你也不想睜眼就看到一個胡子拉碴的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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