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告知原始基因樣本已到手。”原赦當然不會將自己暴露得那樣徹底,只是他多少還是有些擔憂:“買家不知道我們剩下多少人,若是考慮得周全點,只怕派來抹殺我們的人不會少。”
“所以呢,你打算逃還是另有計劃?”提爾卻並不跟原赦一個看法,“能找雇傭兵,就是希望秘密行事,既然要秘密行事就不可能再另外派出更多的人,也不可能會用能大范圍殺傷的武器,否則輕易就會被發現,而且我們現在還在邊境,依我看,買家最多只會派出一支私人部隊,即便那個買家手上握有一定權力,也不會動用到軍隊甚至是特種兵。”
想要低調行事就必然會有更多限制,所以即便是要將原赦等人抹殺,也絕不可能搞出太大的動靜。
既然知道對方想做什麽,在他看來,做好部署反殺就是了,最後留個活口看看能不能套話,就算套不出買家的身份,總還是能掏出一點有用的線索。
原赦想了想,倒也認可提爾的看法,於是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既然如此我們就將計就計然後反殺回去,我不太擅長分析,要不,戰術安排就交給你?”
提爾下巴一揚,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從來不做戰術安排,那是我Alpha的任務。”
他向來以單兵作戰能力見長,戰術安排與全局指揮,那都是顧淮的事,而顧淮最常做的就是安排好其他戰友後,自己負責跟他打配合。
畢竟,特種兵部隊裡,能跟得上他的人也只有顧淮,其他人都只會拖他的後腿。
“再說了。”提爾瞅著面露無語的原赦,不屑地說道:“戰術安排那是戰時和執行任務時才需要做的事,對於這種小打小鬧,直接殺就完事。”
這句話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以老子的實力,壓根沒把那些小嘍囉放在眼裡。
原赦眼角抽搐了一下,再次感受到跟提爾說話就是把Alpha的自尊心踩到地上反覆摩擦的痛苦。
“我,去跟威烈和魯爾商量一下。”原赦邊說邊揉了一把臉,決定不繼續在提爾這裡自取其辱,轉身去找自己的兩個隊員了。
提爾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麽問題,原赦走開之後他回到車上,然後確認了一下裝甲車裡剩余的武器存量。
在軍校最後一年的時候,顧淮不在,他跟很多Alpha打過架,也開始會用信息素去壓製那些故意對他放出信息素,不懷好意地想用信息素讓他屈服的Alpha。顧淮把他教得很好,從格鬥技術到怎樣控制自己的信息素。
後來上了大學,兩個人都在皇家軍校大學,於是一直到進入部隊,他們都在一起。
盡管確認關系是在很久以後,因為他太過遲鈍,遲鈍到花了很長時間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喜歡顧淮,不是因為什麽信息素契合度,也不是因為顧淮是Alpha而他是Omega,單單就是因為,顧淮從不帶性征看待他,隻把他看作是一個獨立存在的人,並且承認他的強,也不把他的強與他是二代實驗體劃上等號關系,認為即便沒有自己的引導,他最終也會成為王者,因為他一直以來都付出比其他人多數十倍的努力。
即便是S級,身為Omega他一樣會有不可避免的弱點,他的身材無法像Alpha那樣結實高大,為了增強體能和提升自己的力量,他比Alpha做了更加多的力量訓練;為了保持身體的靈敏性他一直都將自己的體型維持在低體脂精瘦狀態,他不斷找顧淮練習格鬥,一次又一次被顧淮摔倒在地,身上各種淤青從來沒少過。顧淮從不因他是Omega就對他手下留情區別對待,而他也不需要,他唯一想要的只有變強。
顧淮給了他平等的對待,也把他看作是一個真正的對手。
只是他跟顧淮後來的方向並不一樣,顧淮是指揮類專業和生物研究雙學位畢業,進入部隊後來又晉為特種部隊的隊長後更多是指揮和掌控全局,還參加生物基因實驗;而他一直都是實戰型的戰士,因個人能力出眾而擅長單兵作戰,在喪屍病毒爆發以前,他出任務的時候,光是用信息素就能放倒一片。
顧淮很寵他,有很多事都是顧淮教會他的,他不會說話,經常會因為說話太直得罪人,所以在部隊的時候,有什麽誤會都是顧淮替他去化解。顧淮說他不需要為了誰改變自己,就按自己覺得舒服的方式來就可以,他的實力也讓他有傲視群雄的資本,所以他也從來不覺得自己說話方式有什麽問題。
他不喜歡拐彎抹角,一向是心裡怎麽想就怎麽說,在他看來,直來直往坦坦蕩蕩不比笑裡藏刀口蜜腹劍要好得多麽?
入夜後,邊境一帶月色朦朧,因寂夜能清楚地聽到隱約的喪屍嚎叫聲與河流湧動的水聲。
邊境的地形是峽谷,樹林重岩疊嶂,拔地而起的參天大樹是夜裡最好的掩護,模糊的人影在樹林裡快速穿行,很快就來到了那個約定好的地點。
從樹林裡走出來的那個人,穿著黑色緊身戰衣,頭戴夜視鏡,手裡甚至還拿著衝鋒槍。
原赦提著一個冷凍箱,正站在一塊巨型岩石旁。
黑衣人看著原赦,說道:“我要先檢驗貨物。”
原赦走上前,先是解開密碼鎖而後將冷凍箱托起向對方打開,裡面放著的是三管保存良好的樣本。
黑衣人從懷裡取出了掃描儀器,仔細地將樣本來回掃描了幾遍,然後將掃描結果直接傳送回去。兩分鍾後,確認原赦帶回來的的確就是被封存的真實原始基因樣本,戴在左耳的耳機傳來了下一步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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