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進行人體試驗,不能確定效果。”顧淮端著小托盤走回到手術台旁。
實驗室裡又安靜了下來。
直到五分鍾過去,手術台上的實驗體醒來。
這個男Alpha剛清醒過來時被頂上的白熾燈光刺得睜不開眼,等他終於適應過來後,才一臉茫然地轉頭看自己身處的環境。
將注射器的頂部打開,把喪屍病毒注射藥管放進去,顧淮用手在男人眼前揮了一下,說道:“知道自己在哪兒嗎?”
男人緊張地看著顧淮,手腳都被束縛住所帶來的不安讓男人下意識地掙扎了幾下,但很快他就明白這是徒勞無功。扭頭看在手術台另一邊的戴斯,男人似乎終於想起了自己為什麽會在這個陌生的實驗室裡,他吞了口唾液,艱難地開口:“這裡,這裡就是人,人體,實驗室嗎?”
顧淮知道戴斯已經跟男人說明過帶他來的目的,也不廢話,對男人說道:“我現在要給你注射喪屍病毒,有什麽遺言,可以現在告訴我。”
男人的臉“刷”一下變得無比慘白,他有些發抖,雙眼目光死死地盯著顧淮手裡的注射器,過了約莫一分鍾後,他語不成聲地說道:“我,我,我……沒有,遺言……戴,戴隊長,給我,保,保證過……隻,只要我答應,做人,人體實驗,就,就會把我的,老,老婆孩子,都送去安,安全基地……”
顧淮神色不便,抓住男人的手臂拉起衣袖,沒有給男人半點後悔的時間和機會,迅速將喪屍病毒注射進男人的血管裡。
直接注入血管的喪屍病毒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男人感染。
身體裡的細胞迅速病變,男人口中發出短促的“啊——啊——”聲,緊接著便開始在手術台上不斷扭動身體。手術台的束縛帶非常的牢固,他無法掙脫卻仍在使勁,以至於很快就把手腳都磨得一片血肉模糊,他凸起的眼睛漸漸充血變紫,整個人開始毫無規律地抽搐起來。
取下注射器的針頭重新換上一個新的,然後將已經空掉的藥管從注射器裡取出,再將疫苗藥劑放進去,顧淮面對已經看過數次的正常人感染喪屍化過程,神色間沒有顯露出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仿佛在他面前的並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親手將一個普通平民變成喪屍也並不能給他帶來任何觸動。
男人喪屍化的速度非常快,沒過幾分鍾,他就已經徹底喪屍化,只會在手術台上茫然而沒有自主意識地掙扎。
戴斯看著顧淮將注射器的針頭扎進男人的脖子並將疫苗藥劑注射進去,他皺起眉頭,問道:“這疫苗藥劑,是能在初期感染時將喪屍病毒壓製住嗎?”
顧淮已經打開了手術台前的攝像機開始錄像記錄,回答道:“這人的老婆孩子,還活著嗎?”
大約沒有預料到顧淮會突然問這個,戴斯愣了一下,低咳一聲後說道:“本來是活著的,我也的確要將他們送去安全基地,但,我回來後收到報告,他們那幫幸存者,在距離安全基地一百米的地方遭遇到喪屍集團的圍剿,雖然基地緊急派了人出去救援,但,因為喪屍數量過多,沒能救下來。”
原本一直看著男人的雙眸在聽到答案後抬起望向了年輕的現任特種兵隊長,顧淮以陳述事實的口吻說道:“所以你騙了他。”
“我沒有騙他,我也是帶他回來後,才得到的報告。”戴斯有些煩躁,他很不喜歡顧淮這種毫無起伏的聲調,比尋常的指責更讓他感到不爽。
“我做隊長時,沒犯過這種錯。”還是陳述的口吻,顧淮指出了那個戴斯並不想承認的事實,“你知道不安全,但並沒有讓安全基地的人提前做準備。”
戴斯沒有反駁顧淮的話。
因為顧淮的確從來沒有讓自己營救的人出過半點差錯,正確來說,顧淮執行過的所有任務,無論是殺人、救人還是保護,一次都沒有失敗過,也沒有出過半點錯漏。
而他這次,的確預料到了,安全基地外已經聚集了大量的喪屍,如果不提前布置安排好,即便是到了安全基地外,也有很大可能無法活著進去。
之所以沒有讓安全基地的人提前做準備接應,是因為安全基地裡的幸存者已經飽和,在不久前,僅存的五個安全基地已經收到了上級的命令,進入二級防護狀態並啟動特殊方案,所有安全基地都將不再無條件接受平民幸存者。
這是不可能對外公布的政府指令。
但很明顯,顧淮已經猜到了。
手術台上的男人突然開始劇烈掙動,力氣之大甚至崩裂了兩條束縛帶,只見他額上青筋暴起,眼鼻耳口中都開始流出紫黑色的稠血,他一邊吐著血一邊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音之大竟讓實驗室裡都產生了回響。
“看我。”顧淮對著男人說道。
在戴斯錯愕的注視下,男人停止了吼叫,轉頭看向了顧淮。
“你的妻子和孩子在等你。”顧淮又再對男人說道。
男人那雙已經半黑分不清眼白和眼瞳的雙目定定地看著顧淮,有血又再從男人眼中緩緩流出,男人面容是痛苦而扭曲的,他猛地吐出一大口血,隨即癱倒在手術台上沒了氣息。
按下停止錄像的按鍵保存錄像,顧淮關閉攝像機,伸手替男人合上了雙眼。
偌大的實驗室裡仿佛還能聽到男人慘叫。
顧淮重新換了一雙新的醫用手套,取來采血針管和信息素提取器分別給死去的男子抽取血液樣本和信息素腺液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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