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提爾上好藥把衣服整理好,少年幫提爾把三棱刺收好,然後才籲出一口氣說道:“好了,就在這裡等他的信息素淡了再帶他到防空洞裡去吧。”
他們的據點是建造在古堡地底下的防空洞,防空洞裡不僅有醫療人員和可以戰鬥的志願軍,還有被救助的普通平民,提爾現在的信息素如此濃烈,肯定不能就這麽帶到防空洞裡。
雖說是末世,但醫療水平還是比曾經的地球人類要更加先進,少年剛剛用便攜醫療掃描儀確認過提爾的傷勢,主要是心臟位置的第三和第四根胸肋有輕微骨裂,加上提爾長期處於逃亡狀態,身體有輕度貧血和營養不良,上了固定器後接下來這幾天都要臥床安靜休養,並且每天注射治療恢復的藥劑。
醫生見少年對提爾如此上心,忍不住問道:“Vitas,你是想要讓這個Omega加入志願軍嗎?”
維塔斯正在給提爾擦拭額頭滲出的細汗,聽到醫生的問話,手上動作一頓,說道:“他很能打,你看他身上的傷痕也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如果他願意加入我們,自然是好的。”
“但他不是我們國家的人,未必會願意幫我們吧?”醫生說道。
“他會來R國,想必有他自己的目的,等他醒了我再跟他談談。”維塔斯顯然有自己的想法但並不打算和醫生說太多,只是抬頭朝醫生笑了一下,然後說道:“雖然我是志願軍首領,但還是要聽其他人的意見,你也不用想太多,喪屍病毒已經是全人類共同面對以及對抗的災難,我想越是這種時候越需要大家團結起來,而不是再繼續拘泥於國籍這種不重要的事。”
維塔斯這樣說,醫生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點點頭將機艙地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先下飛機回去防空洞給提爾安排單間以及接下來所需的醫療藥品。
所有人都離開後,維塔斯將提爾半攬在懷裡,又替他擦拭了一下手上的血汙,在摸到提爾指掌上的厚繭後,臉上顯露出複雜晦澀的神色來。
提爾的雙手不像大多數Omega那樣溫軟,不僅指間、虎口和掌心都有厚繭,指掌每一處關節也都非常硬,不難想象這雙手緊握成拳時打人會有多痛,再加上那蒼白皮膚上數不清的陳年舊疤,無一不在證明這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
握緊提爾的右手,維塔斯以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極輕地低歎:“你這雙手,這身傷疤,都快趕上我的Alpha了,你們到底,都經歷過怎樣慘烈的殺戮才能活到現在……”
提爾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才終於醒過來。
他醒過來時最先睜眼看到的是懸掛著一盞吊燈的昏暗石壁,緊接著他察覺到自己身邊有人,下意識便往自己腰間摸去。
抬手的動作牽扯到了胸肋傷處,提爾呼吸微促,指尖剛碰到空無一物的腰際,在床邊坐著的人已匆忙開口。
“欸,你別亂動,你胸肋骨裂了,得好好躺著等骨頭長好。”
熟悉的嗓音讓提爾微微一愣,也讓他停止了準備跳起展開攻擊的動作,他眯眼往床邊看去,這才看清坐在床邊椅子上的不是別人,正是答應了要帶他去核心軍事基地的原赦。
“你……”提爾眉心一擰,想問他怎麽會在這裡,但話到嘴邊他又停下,因長時間昏迷喉嚨乾渴而低咳了幾聲,震動到傷處後臉上那點淡薄的血色又再褪盡。
原赦急忙拿起桌上那杯水給他喂了幾口,待順過那口氣後,提爾才聲音喑啞地問道:“這是哪兒?我們被抓了?”
原赦把水杯放回到床頭旁那簡陋的矮桌上,他身上換過了一身比較乾淨的衣服,但臉上卻是難以掩飾的疲憊,他先是搖了搖頭,然後靠到椅背上對提爾說道:“這是一個避難防空洞,我們也不是被抓而是被救了。你哥和你放出那麽高量級的信息素,那一整片區域瞬間就淪為喪屍地獄了,我們開著裝甲車也沒逃多遠就遭遇喪屍圍困,最後把車裡所有槍械的子彈甚至是迫擊炮的炮彈都打光了,就在我們準備用軍刀自殺的時候,自稱是志願軍的人出現把我們從喪屍潮裡救走帶來了這裡。從時間上,大概比你晚一天吧,我也是來了以後才知道你也在這裡。”
提爾雖然剛醒思維轉得還比較慢,但還是馬上就抓住原赦的手追問道:“原始基因樣本呢?”
“你放心,原始基因樣本,還有你的抑製劑,我都給帶上了。”原赦在提爾坐的副駕上看到了被留下來的便攜抑製劑冷凍盒,所以在志願軍救走他跟威烈和魯爾的時候,他把東西都帶上了,雖然那時候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提爾,但他直覺提爾不會出事一定會來找他們,不管怎麽說提爾也是給了他希望的雇主,這點道義他還是有的。
從褲袋裡掏出提爾那盒抑製劑,原赦把東西塞到提爾手裡,一時間覺得自己像是完成了某個任務般松了口氣。
提爾沒想到原赦竟會幫他把抑製劑帶上,五指收攏捏緊了手中的冷凍盒,目光閃爍好幾下,靜默了將近一分鍾後,提爾才別開臉不甚自然地說道:“……謝謝。”
Omega顯然並不常跟別人尤其是Alpha道謝,簡單的兩個字說得生澀又僵硬,乍聽之下都聽不出裡面的感謝,反倒是聽出了滿滿的不自在與尷尬。
只不過原赦也不太計較這個,伸手拍了拍提爾肩膀,從椅子上起身,說道:“你等一下,我去找這裡的醫生和首領,告訴他們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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