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語笑了笑,聲音稍顯輕松道:“話雖如此,但你也並不打算告訴我,你的Alpha是誰,是麽?”
“總有知道的一天。”維塔斯不置可否。
似有若無的笑意斂去,鄭語面色又嚴肅起來,道:“既然利益目的上沒有衝突,那麽,我現在就有個想法,或者說是意見,不知道閣下願不願意接受。”
“鄭少校先說來聽聽?”
“我們現在若是前往R國,最快也要六個小時,但若是去我的志願軍根據地,只需要兩個小時。”鄭語停頓了一下,又看向顧淮,正色道:“你我皆為志願軍首領,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進入別人的勢力范圍,自然都會有諸多顧慮,但是顧淮現在什麽情況你也知道,六個小時對他的傷勢來說太久了,所以如果你能接受,我們現在先為顧淮進行緊急處理,同時改變路線去往我的志願軍根據地。”
留在亞盟國國內,還是前往R國,單以首領的身份,於鄭語和維塔斯雙方,都是各有顧慮考量。
然而維塔斯並沒有思考太長時間,相當果斷地說道:“我答應過Tyr,一定會幫他救下顧淮,鄭少校此前既然願意幫助顧淮,想來也不會對Tyr不利。我接受鄭少校的提議,但到底去哪裡,還是應該聽聽Tyr的意思,畢竟,他才是顧淮的伴侶。”
鄭語點頭表示同意,緊接著兩人簡單商議完針對顧淮腺體的緊急處理後,鄭語便說道:“我去叫提爾進來。”
幾大步走過去門邊按下控制鍵,門一打開,鄭語就看到抱著小型培育倉在門口地上坐著,整個人看起來異常低落無助的提爾。
提爾仰起頭,像是沒反應過來地愣愣看住鄭語,帶著一絲隱約的恐懼問道:“這麽快,就,結束了嗎?”
俯身去將提爾扶起來,鄭語說道:“才剛給顧淮做完CT掃描,現在有事要你做決定,你先進來。”
提爾被他從地上拉起來,有些茫然地跟著鄭語進去,他滿腦子都是那些讓人不安的猜想,不等鄭語和維塔斯說什麽,就又問道:“怎麽了,是,是要把腺體摘掉嗎?”
“不是,你別自己嚇自己。”鄭語也是第一次看到提爾這麽不安無措的樣子,本想讓提爾把孩子交給他,但想想還是作罷,跟維塔斯交換了一個眼神後問道:“提爾,你信得過我嗎?”
迷茫又緩慢地眨了眨眼,提爾看著鄭語,不明白他突然這麽問是什麽意思。
“就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有另外一個身份,是亞盟國民間志願軍的首領,你願意帶顧淮跟我去我的志願軍根據地接受治療嗎?”鄭語斟酌了一下後語速飛快地跟提爾說道,“顧淮現在的傷勢不能拖,如果按照Vitas的意思,我們去R國的志願軍根據地,最快也要六個小時,但如果是去我的志願軍根據地,只要兩個小時就到了。”
轉過頭看了看維塔斯,接著又看向裡面躺著昏迷不醒的顧淮,最後再把目光移回到鄭語臉上,提爾像是有些困惑又像是很難才理解鄭語的話,很慢地問道:“你也是,志願軍的首領?我兩年前領任務去剿滅,結果卻發現關鍵人物都已及時撤離隻留下部分雇傭兵的革命軍,也是你的嗎?你也,騙了我和顧淮嗎?”
“志願軍,革命軍,隨便怎麽喊都行,都是一樣。”鄭語抓住提爾的肩膀,壓低語調很快地說道:“我承認,我瞞了你們很多事,但提爾,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跟顧淮,我是真心把你們當朋友的!”
提爾低下頭,回避了鄭語急切的眼神。
他不懂,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在亞盟國,他跟顧淮都已經被很徹底的背叛過了。
甚至他從小到大,都運氣不太好,總是被自己相信的人背叛。
現在顧淮躺在那裡,維塔斯是幫他找到密鑰和解毒劑的人,而鄭語卻突然說自己其實也有其他身份,他也看到了,鄭語在軍事基地裡展現出了跟過去完全不一樣的身手。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該相信誰才能救顧淮。
“我問你,顧淮一直接受腺體強化手術,最後被植入納米腺體裝置這些事,你之前知道嗎?你是,明知道這些事,還一直袖手旁觀嗎?”提爾聲線極其平靜地問道。
“我知道戴習維一直在做腺體實驗,但我那時候也不知道,顧淮一直在被戴習維控制,我對蘇蘇是真心的,蘇蘇死後我頹廢了很長時間也不是在演戲,提爾,你相信我,如果我知道顧淮一直在被強迫進行手術,我一定會想辦法阻止的!”鄭語以懇切的態度跟提爾說道,他希望提爾相信他的話,但他也清楚口說無憑,現下信與不信都在提爾一念之間。
“去你的志願軍根據地,就能救顧淮了嗎?那現在呢?現在就什麽都不做了嗎?”提爾雙臂收緊,用力抱住懷裡的小型培育倉,他臉色發白,聲音雖竭力保持了平穩,卻能聽出其中的緊繃:“顧淮跟我說,他很痛,不能,先給用點止痛劑嗎?”
“現在會先把密鑰注射進他腺體裡把裝置的鎖定解除,解毒劑等做腺體修複手術的時候再用。”鄭語把跟維塔斯商量好的方案告訴提爾,“至於止痛劑,他這一年多已經用了太多止痛劑,現在只有強效的止痛劑能對他起效,但過多使用強效止痛劑是對身體有損傷的,所以與其用止痛劑倒不如你陪在他身邊給他信息素安撫。”
提爾沒有表現出遲疑,只是抬眼看向維塔斯,仿佛現在他覺得更值得信任的人是維塔斯而不是鄭語,在與維塔斯視線對上的同時,提爾問道:“做了修複手術,顧淮就會沒事,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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