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出觀察監控室,提爾就把顧淮推到走廊的牆上,他其實有很多話想說,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左眼通紅地看著顧淮,放出信息素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火焰信息素有些燙人,顯示出Omega焦躁難過的情緒,顧淮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感覺到後頸腺體被勾起反應,他歎了口氣,也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去安撫Omega,道:“還有不到一個月就到我的易感期,你這樣放信息素,會讓我提前進入易感期。”
提爾知道顧淮是故意這麽說,自他逼顧淮答應讓他做第一個Omega試驗體開始,顧淮就不理他了,而且開始每天都打對身體傷害性沒那麽大的安撫劑,明顯就是不打算讓他陪自己過易感期了。
顧淮這麽做是不希望提爾在接受人體試驗再做人工智能眼球植入手術後,還要陪他過易感期,對Omega而言,自身的發情期和陪自己Alpha過易感期,對身體消耗都極大,這段時間提爾的身體已經是在超負荷運作,顧淮並不希望再增加自己Omega的身體負擔,反正他本來就很嫌棄Alpha的易感期,除了褪下人皮化身為被欲望主宰的野獸外,易感期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對於顧淮的思慮,提爾心裡其實都很清楚,也正因為清楚,所以他才更加愧疚。
他的Alpha,無論做什麽都以他為先,幾乎沒有過把自身需求放在前面的時候。
“你說等我的標記,你都不讓我陪你過易感期,我還標記什麽?你能不能別老是為了我委屈自己,哪有人,一邊生氣一邊還滿心顧慮去周全所有人!”提爾有些控制不住音量聲調上揚,他也清楚自己這樣多少是在無理取鬧了,可顧淮表面一副冷心冷臉的樣子實際卻是顧及所有人唯獨忽略自己的做法,讓他心痛得再顧不上其他,大聲說道:“你就不能為了自己自私一點嗎?!”
“你希望我怎麽自私?你和其他人給我選擇的余地了嗎?”顧淮反問,他不想在走廊上跟提爾爭吵,本來他也不是個喜歡用吵架來解決問題的人,抓住提爾撐在邊上的手臂,顧淮一拉一拽迅速將提爾反壓到牆上,看著提爾的眼睛說道:“你要做第一個Omega試驗體,合情合理,我不能因為徇私而堅持反對,你做這個決定也是在為我考慮,你成熟了識大體了,我再跟你爭跟你生氣就是我在不識好歹。更別提其他人,天天都在找我麻煩,我不想再被他們煩,就只能盡快將所有事情解決!”
“那你的易感期呢?我是二代實驗體,我沒那麽脆弱,剛剛你也看到了,鄭語打完疫苗就沒事了,我也會沒事的!就算是再把眼睛的手術做了,也就是眼睛那裡再開次刀,我恢復能力那麽強,你有什麽好怕的?”提爾也並不是想跟顧淮發脾氣,他只是想讓顧淮不要總是壓抑自己,明明不高興,可頂多也只是不理他不願意跟他多說話,晚上回到寢室裡,該給的信息素照樣會給他並且一如既往抱著他一起入睡。
“你總覺得自己是二代實驗體就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你這次受的傷多重自己不清楚嗎?才剛好就又要替我去做試驗體,之後眼睛還要二次開刀。這種情況下,你覺得我還能像頭禽 獸那樣不管不顧要你陪我過易感期?你不拿自己當人看,就覺得我也能不拿你當人看了?”顧淮壓低了聲音卻能聽出他話裡的怒氣,他的確對提爾有點忍無可忍,從提爾越來越有主見他也試著放手後,他們之間就好幾次都因為想法做法上的差異產生分歧爭吵,很多事都變得跟之前不一樣了,他盡管不喜歡也在努力適應。
“我沒有不拿自己當人看,我只是想讓你不要總是為了照顧我就忽略自己的感受和需求!”提爾用力瞪住顧淮,非要說理他也說不過顧淮,但他明明也不是為了和顧淮吵架才說這些,他就不信顧淮真的一點都不明白他其實是在心疼自己的Alpha。
手腕一擰掙脫顧淮的箍製,提爾乾脆雙手抓住顧淮的衣領,兩人本來就離得近,提爾用力一扯仰頭直接吻上了顧淮的唇瓣,在顧淮被他這種吵架吵一半突然親上來的行為弄得反應不過來之際,提爾輕輕咬住顧淮的下唇,含糊道:“你煩死了,像我們第一次那樣,不要想那麽多直接 乾不行嗎?我是你的Omega,我想讓你對我 禽/ 獸,最好能禽/ 獸不如,你非要讓我這樣說出口是不是?!”
寢室的門打開又關上,白大褂和軍裝外套被拉扯著丟到地上,Alpha用力抓住Omega的頭髮,將正在他脖子處亂啃的Omega拉開,目光落到Omega右眼戴著的淺色眼罩上。
Omega失去了一隻眼睛,這個事實不僅僅讓Omega很痛,也時時刻刻都在刺痛Alpha的神經。
顧淮從來沒有對提爾說過,當他看到提爾被摘除下來的右眼時,心臟都仿佛被撕裂開來的痛楚是多麽的難以忍受,他甚至有種自己不再完整的感覺,那麽珍視的伴侶受到這樣大的傷害,跟生生將他擁有的又再奪去了一部分沒兩樣。
“怎麽了?”提爾不知道顧淮在想什麽,他正想要咬顧淮的腺體就被拉開,泛紅的臉頰登時顯露出不滿來。
“誰教你的?用這種方式來求和。”顧淮腦中的那根理智線還沒徹底熔斷,他眼神發黯地看著自己的Omega,臉色顯得陰晴不定。
他在提爾說出那樣的話後就有些忍不下去,身為Alpha的尊嚴和掌控欲都在被挑釁,要是還能忍只怕提爾都該懷疑他是不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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