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吸了幾口煙,威烈一張臉都被自己吐出的白煙給模糊了,他抖了抖燒得有點長的煙灰,又對原赦說道:“其實我小時候,想當英雄來著,雖然後來英雄沒能當成,倒是當了只要給錢啥都乾的雇傭兵。”
“英雄啊,挺多小孩兒小時候都想當英雄吧,夢想自己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個打倒惡勢力,帶著所有人衝破黑暗的超級Alpha大英雄。”原赦說著笑了幾聲,他小時候的夢想是什麽來著,過了這麽多年,都記不清了。
“我這麽多年也一直都在想,要怎麽當上英雄。之前Ruhr死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挺英雄的,所以我後來又想了想,覺得我想明白了。”威烈把最後的煙抽完,回頭看身後那架巨型戰機,說道:“能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的人,就是英雄。”
“也不是非得犧牲才能當英雄。”原赦的煙抽得比威烈慢,他還是仰頭看著遙遠又沉默的黑夜,拍了拍威烈的肩頭說道:“時勢造英雄,不是每個時代都需要那種悲劇式的英雄,但我們碰上了喪屍病毒,碰上了末世,也就需要有英雄的存在,不然這人就都看不到希望了。”
在絕望的時候,人就需要有信仰,並殷切盼望能有一個英雄可以拯救世界,也把他們從絕望中拯救出來。
威烈踢了踢腳下的一顆碎石,太深奧的道理他弄不懂,太深奧的話他也說不出來,反正他只知道,活著是最重要的。
“隊長,再過幾個小時就開始撤離了,你可得好好活著,別就這麽輕易死掉。”吊兒郎當地把話說完,威烈把原赦自己一個人留在停機坪上,往進入基地內部門走去。
“活著,這可比死要簡單多了。”原赦並不回頭看威烈,他珍惜地抽著手裡的煙,這可是他最後一根煙了,不過他那不知道是在天堂還是地獄裡的死鬼,應該會再多保佑他一陣子吧,畢竟他可還沒找到當初給那死鬼動手術的研究員,這仇不報,他可是會死不瞑目的。
淡淡的白煙在空氣中散去,基地外依舊持續不斷地傳來喪屍的哀嚎,黑夜漫長,一場撤離之戰即將開始。
當一架直升飛機將兩隻異形喪屍和二十多隻跟普通喪屍不太一樣的新種喪屍投放到根據點基地外圍的喪屍殘骸裡,在那裡恭候喪屍隊伍大駕的,是已經進入到作戰狀態一身黑色防護戰鬥服的顧淮。
與此同時,另一架直升飛機也在基地另一側的出口投放了近百隻新種喪屍,而那一側出口的守衛是同樣已經準備好戰鬥的提爾。
天光初現,基地外圍堆起的喪屍殘骸數以萬計,很多都已經被槍火炮彈轟成了焦屍和碎塊,被投下的異形喪屍和新種喪屍踩在焦屍之上,對守在外圍兩個門口的Alpha和Omega虎視眈眈。
跟普通的喪屍比起來,新種喪屍似乎保留了部分人類的判斷力和智力,並沒有一落下就無腦地向前衝,而是一邊發出喑啞的嚎叫聲一邊形成了小分隊,不僅如此,新種喪屍顯然都經過挑選,每一隻都身材高大,一看就知道無法輕易被解決。
跟提爾要與大量新種喪屍戰鬥比起來,顧淮這邊還要先行解決那兩隻比新種喪屍變異性更可怖的異形喪屍。
天空上漂浮著顏色土黃的厚重雲層,微弱的天光並無法真正穿透這些蔽日的烏雲,基地外牆在這樣的微光下因滿地硝煙而更加昏暗,四處都蔓延著濃重的彈藥味和腥腐的焦臭味。
在令人窒息的彌漫煙霧中,兩隻異形喪屍模糊的身型比新種喪屍還要高大寬實好幾倍,哪怕還未發出吼叫也已散發出充滿血腥令人無處可逃,無比恐怖沉重的壓迫感。
作者有話說:
《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改編自大文豪維克多·雨果著名長篇小說的西區音樂劇《悲慘世界》,由法國音樂劇作曲家克勞德-米歇爾·勳伯格和阿蘭·鮑伯利共同操刀創作改編。
文中引用片段翻譯:
你可否聽到人民的歌聲,
在黑暗深淵之中彷徨?
那是一個民族的歌聲,
翻山越嶺,迎得光芒。
人間苦痛都嘗遍
而希望之火從未消逝
即使漆黑長夜,
也將升起太陽!
第一百零八章 宣泄
作為一名軍校畢業的前正統特種兵,顧淮完成過很多任務,跟提爾不一樣的是,因為是隊長的關系,他的個人任務和團隊任務的比例幾乎持平,也因此,顧淮殺過很多人。
並不是沒有執行救援任務,而是根據他作為頂級雙腺體Alpha且是實驗體這一特性,分配給他的往往都是頂級難度的任務,在這些任務裡,救援任務佔比非常小。
也許是因為已經經歷過太過生死關頭直面過死亡太多次的關系,顧淮對於一切出現在眼前的恐怖景象甚至是怪物已經不會再產生太多會影響他戰鬥的濃重恐懼感或是其他任何不必要的情緒。
事實上,對顧淮來說戰鬥幾乎是他唯一的情緒宣泄出口。
因為沒有可以發泄的地方,在雙親離世後,他就過上了戴著面具生活的日子,不向旁人顯露太多自己的情緒,在戴習維面前隱忍,假裝自己沒有發現全方位的監控,將自己想要查清雙親在任務中犧牲真相的目的藏好,將自己對提爾的心思克制住,等到再也無法掩蓋後跟戴習維進行交易,於是開始隱瞞著提爾接受實驗和更多的秘密任務,用盡一切辦法在戴習維眼皮子底下小心翼翼地查清真相並盡可能的護好提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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