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塔斯本人對於自己臉上的傷疤沒有半點要遮擋的意思,他將褪成白金色後再未能恢復過來半長的頭髮悉數扎起束在腦後,坦然地將自己整張臉展露於人前。
留意到僵著一張臉瞳孔地震的提爾,維塔斯跟鄭語說話前,先偏過頭去朝提爾笑了一下:“怎麽這樣看我,這種傷疤你應該見怪不怪才是。”
大步走過去,提爾看著維塔斯幾乎被傷疤壓到睜不開的右眼,伸手就抓住了維塔斯那隻還纏著紗布的手,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問道:“怎麽回事?!你的臉,你怎麽會受傷?!”
在維塔斯身後的原赦見提爾抓在維塔斯手上傷處,急忙上前一步抬手抓住提爾的手腕,低聲道:“Vitas的傷還沒好,你快放開他。”
提爾卻充耳不聞,眼也不眨地盯住維塔斯,又一次問道:“我問你怎麽回事!”
相較於提爾的激動,維塔斯顯然要淡定許多,他若無其事地笑著,盡管他一笑扯動臉上的傷疤讓他的臉看起來更加扭曲,他卻絲毫不在意,回答道:“就是去M國大鬧的時候,不小心被炸藥炸傷了,都是皮外傷,沒什麽大礙。”
維塔斯想要三言兩語將自己的事情帶過,可提爾卻不讓,他眉心一擰,目光轉向原赦,厲聲道:“你說!Vitas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
原赦如今跟在維塔斯身邊,接替了迪耶利亞的工作,而迪耶利亞則全權負責一般志願軍的訓練和調配。
跟提爾許久不見,一上來就被提爾如此質問,原赦頗覺無奈,他微微側目看維塔斯,見維塔斯也沒有不讓他說的意思,隻眼神示意他自己拿捏好說的分寸,於是答道:“我們,的的確確是去了M國,為了搗毀那裡的實驗基地和生化研究所。Vitas在想要取回Fenrir的基因樣本時,因為撤退不及時,所以才被爆炸波及受了重傷。萬幸的是,Fenrir的基因樣本和實驗數據都已經取回了。”
“萬幸什麽?!”提爾磨了磨後槽牙,怒意在胸臆間翻騰,他的目光又回到維塔斯臉上,隻覺維塔斯臉上那傷疤無比的刺眼,“就算你想保住我哥的基因樣本和實驗數據,也沒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你把自己弄成這樣,你覺得我哥知道了會開心嗎?!你要跟M國那些拿我哥做實驗的人算帳,大可以讓我去,再危險的龍潭虎穴我都有自信能全身而退。你是我哥的Omega,我會保護你!”
“保護我?”維塔斯輕聲重複了一句,他本來就比提爾要矮一點,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長得跟芬裡爾五六分相似的提爾,他短暫地恍惚了幾秒,而後才又再抬眼跟提爾對視,說道:“你哥都不在了,我變成什麽樣子又有什麽所謂。不過是皮囊罷了,我也不覺得有多痛。”
臂上發力,維塔斯一揮手將提爾抓住自己的手甩開,他收斂了笑容,道:“我好歹也是第三代唯一存活的實驗體,雖然沒有你能打,但也不需要你來保護,必要時候我也可以進入OE狀態。”
維塔斯已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多說的態度,提爾還想再說卻被鄭語按住了肩膀。
“夠了。”鄭語將提爾拉回到自己身邊,說道:“不管怎麽說,Vitas帶人成功搗毀了M國的實驗基地和生化研究所,並且安排了人接手M國兩個最大的幸存者基地,這已經是很大的勝利。其他的事,你們私下再另外找時間去談。”
“聽聞鄭少校也剛失去了自己的伴侶。”維塔斯神情略顯微妙地看向比之前消瘦不少的鄭語,抬手放到胸前向鄭語微一欠身,道:“請節哀。”
蘇鈺被帶回根據點基地安置並在不久前去世這件事,事實上並未在基地裡公開,知道蘇鈺身份的部下也都是受鄭語重用的親信,盡管他們當時反對鄭語把蘇鈺安置在自己寢室並對蘇鈺表現出十分的信任,但這些人也都知道這並不是能在志願軍裡大肆宣揚的事,因此也都很自覺地將嘴巴牢牢緊閉。
然而維塔斯卻一跟鄭語開口就提及蘇鈺,分明是在告訴鄭語,這個根據地基地裡有他維塔斯的眼線。
鄭語自然也清楚維塔斯的意思,他神色不變並未接維塔斯的話,反而語氣平淡地對維塔斯說道:“我早就已經不是亞盟國的少校,希望你以後還是不要再稱呼我為鄭少校,以免引起別人誤會。”
除了提爾,鄭語身後還站著幾位自己的得力助手,而此前一直沒有太在意的稱謂,現在卻當著眾人面提起,鄭語的意思也很明白,就是在提醒維塔斯,現在是在他的地盤上,最好還是不要太過囂張放肆。
維塔斯聞言笑了笑,放下手後向鄭語禮貌頷首,從善如流地說道:“是我冒犯了,鄭首領。”
“你們剛剛結束在M國那邊的戰鬥,立刻又趕來我這裡,是否需要稍作歇息養好精神,我們再談正事?”鄭語問道。
“確實應該先歇息一下,只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去確認一下顧淮如今的身體狀況。”瞥一眼一直盯著他看的提爾,維塔斯說道:“Tyr應該已經跟顧淮重新完成了終身標記,想必這段時間以來身體狀態不太穩定,顧淮之後需要的藥我這次也一並帶來,等我給顧淮做過檢查後也就能夠確認,顧淮什麽時候能夠返回戰鬥前線。對於我們所有人而言,顧淮都是非常重要的戰力,我想鄭首領也不可能一直讓他待在實驗室裡。”
“那就有勞了。”鄭語知道維塔斯真正牽掛的還是顧淮的腺體,也就不跟維塔斯多客氣,直接就轉身帶人去實驗室,“正好這段時間顧淮在培育對喪屍用的生化武器,倒是可以順便展示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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