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蕭元朔說,“大王別看我天天無所事事,花我還是認識不少的,這些都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
“將軍一個常年居於戰場的,為什麽花這麽多心思研究花?”魚松落確實是好奇,“花總不能幫將軍打仗吧?”
“確實不能,但是可以哄心上人高興。”蕭元朔說,“大王可能不知道,自古民間就有折花贈美人的說法。”
魚松落說:“孤又不是你心上人,你做這些有什麽用?”
“對。”蕭元朔先是回答了前一個問題,而後他有說道,“可我花了心思布置了滿院的花,也實在不知道邀請誰看了,就隻好讓大王佔這個便宜了。”
魚松落瞪了他一眼,到底還是往裡走去。
這座小院的構造相當精巧,在蕭元朔的安排之下,這裡的華麗程度比起王宮中原有的瓊花園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蕭元朔確實用心,整個花園布置的都不是常見的品種,魚松落縱然是見慣了各國貢品,也還是被這些全然不同的花所吸引。
“大王。”蕭元朔開口道,“這裡還沒有名字,不如大王取一個?”
魚松落說:“孤不會,你布置的自然是你取。”
“澄安與清凌二殿,從名字看便是相輔相成的。”蕭元朔提議道,“不如大王就著瓊花取個相稱的?”
魚松落思索了片刻:“錦瑤?”
“好聽。”蕭元朔說,“大王不是很會取。”
魚松落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蕭元朔怕他覺得沒面子,於是便轉了身:“大王,錦瑤園的布置尚未完成,我有個東西想讓人做了哄大王高興。”
“要用宮中的人,你隨意用便是。”魚松落說,“看得出來宮中人都很聽你的話。”
“大王這個也要同我計較嗎?”蕭元朔曖昧道,“他們肯聽我話,當然是因為大王喜歡我。”
“孤什麽時候喜歡你了,太放肆了,蕭元朔。”魚松落開口斥責。
蕭元朔倒是覺得魚松落這就是欲蓋彌彰,他隻“哦”了一聲:“大王說沒有就沒有吧,我的意思是,他們主要還是因為懼怕大王,才會對我這個未來皇后禮遇有加。”
魚松落沒說話,看臉也和原來一眼,但眉目明顯是柔和了幾分的。
“大王和我一起等吧。”蕭元朔說。
魚松落與他一起坐下,很快就有宮人給他們擺放好了點心,還布了一盤棋。
蕭元朔問他道:“大王和我下兩局?”
“你讓他們做的是什麽?”魚松落看了看棋盤,又看了看宮人忙碌的地方。
“不告訴大王。”蕭元朔說,“等會做完了,大王自己看就知道了。”
他總是喜歡這樣,魚松落也習慣了,便沒繼續問他,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棋盤上。
魚松落下棋的姿勢十分標準,但走法明顯是有些凶的,蕭元朔則是不緊不慢。
二人棋風迥異,但無疑都是有水平的。
這並非二人第一次對弈,但如此認真確實從未有過。
良久之後,蕭元朔問他道:“大王棋藝特意學過?”
“自然。”魚松落說,“為人君者,總不至於棋都不會下,上一次你怎麽不問孤?”
蕭元朔笑了起來:“大王說什麽就是什麽,至於上次……不是和大王不熟嘛。”
前一句分明就是不信的意思,但語氣中帶著寵溺,魚松落懶得與他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大王看看他們。”蕭元朔問他,“能猜出來他們在做的是什麽嗎?”
魚松落說:“我又不是你,你背著孤交代完了,孤如何能夠知道?”
“想給大王一個驚喜。”蕭元朔說,“看樣子我是適得其反了?”
“不是。”魚松落說,“孤沒有這個意思。”
“無妨。”蕭元朔說,“大王就算是這個意思,蕭某也不會多說什麽的。”
“就因為我是梁王嗎?”魚松落說,“如此一來你便可以好說話許多?”
蕭元朔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這樣說,但還是回答了他:“大王不要胡思亂想,蕭某素來如此行事作風。”
魚松落沉默了,他看了一會兒之後,又把目光收回到了棋盤上:“繼續。”
“好。”蕭元朔說,“棋逢對手也是人間得意事。”
魚松落皺了皺眉:“還有什麽對你來說也是得意事?”
蕭元朔反問他:“大王想聽什麽?他鄉遇故知?”
他主動提了這茬,魚松落自然不會放過,他無情開口:“是陸浮安把你送到孤身邊來的,你的故知親自把你送給孤的。”
“對啊。”蕭元朔說,“這難道不是大王所思所想?”
“孤如何知道他會把你送來?”魚松落說,“怎麽就是孤所思所想了,何況孤可是先確認了你的身份。”
蕭元朔隻點了點頭,聽著魚松落這麽胡說八道,也沒發表半點兒看法。
“大王。”蕭元朔說,“你每次說假話都不敢看我。”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魚松落驚訝道。
說完之後,他又察覺到自己這不是完全承認了嘛,乾脆又閉了嘴。
只聽到了蕭元朔一陣笑聲。
蕭元朔沒繼續動棋子,他取過被熱水洗過的手帕擦了擦手,而後拿起了面前的點心:“大王,張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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