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緊拳頭給自己打氣。
心知自己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該面對的總歸是要面對,齊喻頃刻間便迫使自己強行冷靜了下來,做出了決定。
站在鏡子前,齊喻拍了拍自己的臉,冷淡的目光看著鏡子,確保自己的表情和之前沒有區別後這才開門,下樓。
雌蟲還是坐在沙發上,臉上平靜的似乎剛才什麽也沒有看見一般,並沒有對他投來異樣的目光,見此,齊喻終於徹底的松了口氣。
他忍住心中的不適,走到墨彥面前,低下了頭,誠懇道:“上將,抱歉,剛剛是我的失誤,才導致了這樣的事情發生。”
說著,他彎下了腰,動作流暢,身姿放得極低。
“如果,如果您覺得剛才冒犯到您的話,您打我吧。”
剛剛的事情無法一筆揭過,既然想不來辦法,那就看墨彥的想法吧,這是齊喻如今的想法,總歸是他錯了,不是嗎?
看到伸到自己面前的腦袋,墨彥心中也帶上了難言的複雜。
他本以為自己這個雄主是個會算計的,甚至都做好了反抗的準備,可他沒想到,他的雄主居然是個傻的——現實和預想差距太大,大到他都不可置信。
哪個雄蟲會因為想著對雌蟲道歉滾下床?
更甚至又有哪個雄蟲在雌蟲看見了自己的狼狽後沒有惱羞成怒,把矛頭對準雌蟲,而且還能平靜的出來道歉。
他沒見過,從出生到現在,他沒見過這樣的蟲。
甚至帝都那些揚言追求他的蟲在他面前也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也只有這個蟲傻得有些可愛。
看著伸到面前的卷毛,墨彥發現雄蟲這次居然沒有來得及把頭髮梳理整齊,明明看之前的模樣是個極要面子的蟲,此時卻頂著一頭卷毛出了來給他道歉。
帶著幾分凌亂的卷毛甚至讓雄蟲身上的冷大打折扣,更加顯得可愛,墨彥想:雄蟲應該是平息了尷尬直接下來的,畢竟剛剛那一幕落在他身上的話,他也絕對尷尬。
想到這,他心中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雄蟲和其他的蟲不一樣,和他見過的蟲都不一樣。
想了想,墨彥有些猶豫地抬起了手,試探著把手伸到了面前雄蟲的卷毛上。
感受著腦袋上傳來的觸感,齊喻有些緊張,但也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本能沒有動彈,若不是知道雄蟲的地位高,他也不敢讓墨彥碰他的頭。
反正最多不過是拍兩下而已。
看著雄蟲沒有絲毫掙扎的模樣,墨彥心中的戒備徹底的放下,他不複剛才的謹小慎微,語調恢復了溫和,輕輕揉了揉雄蟲的卷發,“這沒什麽,雄主。”
“不是什麽大事,您無需這般。”
齊喻自是不信,他抬起頭,看著墨彥,“可剛才您明明.......很難受。”
看著齊喻抬起頭,墨彥收回了自己的手,然而他還沒徹底收回,就被眼尖的齊喻一把抓住。
“您受傷了?”
齊喻強行把墨彥的手翻開,就看見了墨彥手上幾個紅到發紫的傷口,傷口已經裂開,整個掌心帶著血跡,看到這,他的聲音瞬間急了起來。
“圓滾滾,幫我拿醫藥箱過來。”
自己的手被另一隻顯得有些弱小的手抓住,只有幼時才有過的經歷讓墨彥身體一僵,他輕輕的抽了抽手,沒有抽動,反而意外收到了雄蟲的責怪。
“受傷了就要治療,我給您上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感受到手裡的動靜,齊喻抓住墨彥手的手緊了緊,害怕再次傷到墨彥,他想了想又改為抓住墨彥的手指,然後頗有些心疼的看著墨彥手上的傷口。
這樣的傷口怕是很疼吧,齊喻從沒想過有人能把自己掐成這樣,他也不是沒有受過傷,但他從來不敢自己傷到自己。
這蟲把自己傷成這樣,那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啊!
墨彥:“......”
這個蟲似乎真的有問題,哪有雌蟲不受傷的,這點傷對他來說跟撓癢癢沒什麽兩樣,也只有嬌氣的雄蟲才會覺得他這是受了多大的罪吧。
但……這種感覺還不賴,他從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就連幼時受傷所得到的也只是呵斥,如今倒有個蟲把他這些細小的傷口放在眼中。
看著雄蟲不打算放手,墨彥沒有再掙扎,任由雄蟲抓著他的手,齊喻看著墨彥的傷口,皺著眉頭時不時的朝遠處的圓滾滾的方向看一眼。
圓滾滾的動作也不慢,很快就給齊喻拿來了兩包......衝泡劑。
“拿這個幹什麽?”齊喻拿著一包衝泡劑,看著包裝上那專治頭疼腦熱的字樣問道。
[衝泡劑有助於您的身體健康。]
齊喻越發摸不著頭腦,眉頭微微皺起,火系脾氣本就較為暴躁,此時見圓滾滾拿來的藥,他忍不住加快話語道:“我又沒病,你給我拿這東西幹什麽?”
“我要的是治療外傷的藥。”
“算了,你把醫藥箱拿過來,我自己找,快點。”
齊喻說著就要把手中的藥放在旁邊的桌子上,還沒等他放下,墨彥用另一隻手眼疾手快的接了過來。
“雄主,我沒事,您先治療吧。。”
齊喻頓了頓,一臉茫然,“我又沒病。”
墨彥皺著眉頭,頗為不讚同,“可剛剛您的管家說您臉色通紅,並說您身體有些不舒服,表現的十分不自然,有60%可能是發燒了,生病了可不能忌醫,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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