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一聲!
金童玉女的獠牙刺入了一個長老的喉,利齒則深深陷入了他的胸膛,雙眸已然變紅。
凌流劍光閃爍,眾人已經重傷倒地,沒有人看得清他幹了什麽。
“由不得誰?”
他輕聲說。
“我可不知道除了元宵之外,我們燭府還有什麽別的夫人。”
金童玉女發出恐怖的怒吼。
元一帆似乎沒料到凌流的本事,硬生生“噗”地吐出來一口鮮血,咬牙切齒:
“你給我等著……元宵,你本來就是個冒牌貨,你以為我為什麽來?你把那個燭老頭給害死……”
“你害死他……”
“我看你是活膩了。”
凌流冷冷嗤笑了一聲,利劍架在了元一帆的脖頸上。
金童玉女有分寸,但不多。
那邊的人幾乎已經吐血,尿褲子尿了一地,臭氣熏天。
無論是凌流還是金童玉女、都只聽從元宵的命令。
倘若他一聲令下,必然會替元宵將這些人統統殺了。
——“你害死他……”
元宵怔愣住了。
他恨,他討厭,可是在恨意衝刷乾淨他的理智之前,他想到了一件事情。
“凌流,金童,玉女……”
元宵的聲音有些顫抖:
“先別動他。”
三人順從又聽話地松開手,圍在了元宵身旁,目光冷冷地盯著這躺了一地的人。
“元一帆,”元宵聲音冷冷,“你說我害死輕……害死我夫君,你呢?”
“你確定,當時他求娶的是嫡子,是你?”
“當然……”元一帆梗著脖子,鼻青臉腫,“你是怎麽來的,你自己不清楚嗎?”
元宵手心冰冷。
沉默了很久,他才終於開口,對凌流說:
“你先……把他抬起來,放在邊上。”
“小夫人!”凌流還沒來得及開口,金童玉女先要哭出來了。
玉女的臉上還帶著些鮮血,她這般天真也這般殘忍。
可是她最喜歡的就是元宵了。
元宵低下頭,蹲下身子,伸出袖子來,輕輕替她和金童擦掉了臉上的髒汙,溫聲道:“我在呢。”
可是,在這裡的,或許,不應該是我。
“如果他要是欺負你們,”元宵的喉嚨緊了,“你們別給他好臉色看……”
“你們可以把他綁起來,不允許他們傷害輕舟。”
元宵的臉僵著,唇角勉強提起來……可露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是世界上最不願意讓元一帆代替他位置的人。
可是,可是。
可是,如果元一帆這個嫡子,火雀的嫡子,能讓燭輕舟變好的話。
元宵是願意的。
元一帆聽到他這“窩囊廢”一般的發言,他幾乎笑出聲來,鼻歪眼斜地站著,甚至有閑情逸致衝著凌流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真是情深意重!”
凌流面色鐵青,他一點都不想讓元一帆得意洋洋,但只是元宵的吩咐。
“帶我去看一圈唄,我的好弟弟,”元一帆掙脫開來凌流的鉗製,要將手搭靠在元宵的身上,“帶我看看你的書房?你不是最喜歡書了麽?”
簡直是殺人誅心。
元宵心中泣血。
他面無表情,在準備動身之前,忽然感覺到那隻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猛地拿開了。
“這是什麽東西!!”
巨大的火焰跳躍出來,彩色的光融著金,對著元一帆的時候燒得他幾乎死掉,讓他瘋狂大叫,幾乎哭嚎出聲。
彩羽凰衣在火焰裡閃爍。
元宵有些茫然。
因為這對別人來說非常致命的火焰,對元宵來說,卻溫柔地好似春水一般。
第11章 小可憐
凌流本來想讓他就這麽燒死算了,但是元宵認為他不能在這種時候死掉。
所幸原先元一帆他們便是火雀一族,跟火沾了點邊,待元宵有意控制凰衣將火焰收回之後,他才沒有那麽淒慘。
可盡管保住了一條命,他身上的衣服卻已經被燒的破破爛爛了,更別提眉毛頭髮了,整個人臉都被燙紅了。
滑稽至極。
今天這一出都很滑稽,若不是元宵阻攔凌流和金童玉女,他們早就死了;若不是元宵收回了火焰,他們更是又死了一次。
都這樣了,元一帆還試圖維護他那搖搖欲墜的面子和自尊心,望向元宵的時候眸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恨意。
可是他從元宵乾淨透徹、平靜至極的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你——!”
元一帆失聲驚叫,嗓子沙啞,顯然也感覺到自己這副可憐蟲的模樣跟元宵如今是天壤之別,對峙的時候不讓人覺得膽戰心驚,隻讓人覺得可笑。
金童玉女跟小孩子一樣笑出了聲,他們團團圍在元宵的腿邊,撒嬌道:
“小夫人,金童玉女剛剛做的好不好?”
元一帆和那邊倒了一地的長老面面相覷,更是忍不住噴出來一口鮮血。
“……乖。”
元宵小聲說。
元宵先是安撫了金童和玉女,將兩個小家夥護到了自己的身後,旋即才略微蜷了蜷手指,他張了張唇,似乎有話想要說。
因為剛剛的火焰,忽然讓他產生了某種“不太實際”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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