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認知到了自己也是個異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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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綏淵是在中心區的邊緣停下來的。
因為是暴雨夜,巷子裡的路燈又壞了,幽暗得換任何正常人在這兒都看不清,但沈綏淵卻看得很清楚。
他藏在帽簷底下的亮金色豎瞳像是光源一樣,吸引到裡面的蛾子趨光。
那是一個還沒有變成感染種的人類。
他向沈綏淵走來,像是想要求救,但最終一步步變異成感染種,最後在要仰頭用嘴接雨水並發出嘶吼的那一刹那,沈綏淵閃身到他面前,輕輕松松地掐斷了他的喉骨。
感染種的聲音還沒發出就戛然而止,感染種最後還類人的眼睛看向沈綏淵,但那雙眼睛裡究竟是什麽神色已經無從探究了。
它並沒有就此死亡,沈綏淵沒有在雨中進餐的奇怪癖好,來的路上沈霧還叮囑他不要在外面吃飯,怕X病毒四溢。
所以沈綏淵決定進入這個感染種的家裡進食。
小巷子裡面的一個窗戶翻進去就是了,環境不算很好,但至少不是外面也沒有暴雨。
沈綏淵其實更想拎回家吃,這樣他會覺得更安全,但有點遠,他不能保證不會被別人看見。
沈霧沒有問沈綏淵到底吃的是生的還是熟的,就像沈綏淵也沒有告訴沈霧,這一隻感染種他吃的是活的。
一口咬在已經看不出人樣的胳膊上時,這隻感染種還急劇地掙扎了下,然後被沈綏淵一腳踩住。
他越吃越快,撕咬和啃骨頭的能力越來越強,連帶著黑色的指甲都長長了些,變得尖利,但沒有很誇張,就是像做美甲時尖的延長甲那樣的長度。
等到吃完後,沈綏淵沒有絲毫留戀地抽身離開。
“這隻比之前那隻好吃。”
他如是評價。
沈霧麻木:“哥哥,我並不想聽這種測評。”
但他又忍不住問:“為什麽呀?”
沈綏淵也不知道。
他想了一下這隻感染種和之前那隻的區別,除了病變方向不同以外,就是這只是當著他面變成感染種的,難道因為還新鮮?
但他覺得那隻丙級的感染種會更好吃。
和等級有關麽?
他把猜測跟沈霧說了,沈霧也想不到別的了。
而且他更加在意:“哥哥,你吃飽了嗎?你吃了感染種後,有什麽感覺嗎?”
“感覺身體更強了。”
沈綏淵對他有問必答:“視力、聽力都比之前更好了,還有……”
說這話時,沈綏淵一躍而起,像是會輕功一樣,輕松就跳到了三米高的樹上蹲著:“彈跳力也變得更好了。”
“至於吃飽,沒感覺吃飽了。”
他還能再吃,就是怕暴露,得回了。
沈霧若有所思:“哥哥的異能主要是強化身體嗎?”
沈綏淵哼笑:“怎麽?覺得不止?”
“就是覺得哥哥這手,這眼睛的變化,沒點別的特殊能力好像挺可惜。”
沈霧跟沈綏淵說話時,語氣總是有些軟:“動漫裡這種黑指甲總得燃個火又或者有什麽更為奇特的能力。”
沈綏淵:“你這麽一說,我感覺我明天不給你變個掌心焰出來就對不起這張開光嘴了。”
沈霧不高興地控訴他:“你又笑我。”
“哪裡是笑你,我這是自嘲。”
“…我們是一個人,你自嘲不也是笑我?哥哥,你怎麽老欺負我呀╭(╯^╰)╮”
“你也說了我們是一個人,所以我這不是欺負你,是欺負自己。”
“……”
他們說話間,沈綏淵已經借助更上一層的速度跑回了家,回到家後,沈綏淵一邊往浴缸裡放熱水,一邊刷牙。
他在鏡子前張嘴時,頓了一下。
就見他這張驚為天人的臉不僅亮著亮金色的豎瞳,為其添了幾分詭譎和冰冷,現在牙齒還變得像鯊魚的牙齒,尖利得有點令人悚然。
沈綏淵把這事跟沈霧說了,沈霧有點怕,但又好奇,最後還是掌控了左眼去看鏡子裡的自己:“噫——”
“嫌棄什麽?”
沈綏淵語氣幽幽:“不是說不會討厭自己麽?”
沈霧輕咳了聲:“沒有嫌棄好嘛,我就是覺得看著…唔,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又控制了左手,抬起手很小心地摸了摸自己的牙齒。
但嘴巴的控制權還在沈綏淵這兒,左手的指尖抵上來時,指腹難免壓到下唇,指尖也蹭到了一點牙齦。
沈綏淵第一次有這種體驗,呼吸都不自覺地屏了起來,淡淡的怪異感湧上心頭。他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瞬間是很想咬住自己的左手的。
但沈霧的感覺也很新奇,明明是自己的口腔,卻因為他感知不到,好像在摸別人的。
似乎比平時還要熱、濕黏,自然存留在裡面的熱氣像是夏天空調外機呼出的風。
有些燙。
好在沈霧收手夠快,沈綏淵又用舌尖舔了下剛被左手食指摸過的地方,聽沈霧在腦海裡碎碎念:“這也沒有長魚鱗呀,還有什麽動物的牙齒是像鯊魚一樣的?”
沈綏淵一概不知:“搜一下?”
“不行。”
沈霧果斷道:“現在大數據恐怖,我們從來沒有搜過這些東西的,忽然搜這個,萬一被捕捉到了怎麽辦?”
尤其他剛進宮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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