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全程的沈霧在腦海裡跟沈綏淵說:“他好強。”
這話落地後,沈霧忽然感覺到貼著自己脊椎溝的尾巴動了動,尾巴尖不輕不重地戳了下他的脊背,就像是有人用手指點了點一樣。
沈霧瞬間就坐直了身體,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哥哥?”
沈綏淵揚眉,漫不經心道;“嗯。他畢竟是乙級異能者,而且他的異能似乎本身也屬於異能裡靠前的了…但我也是乙級,且我的異能更強。”
聽懂了他意思的沈霧無奈,又有點好氣與好笑交雜:“你到底在爭什麽呀……”
他話還沒說完,沈綏淵又警告似的戳了戳他的脊背。沈霧想也沒想直接往後一靠,稍稍用力壓住了尾巴,讓沈綏淵沒法再“點”。
沈綏淵輕哼了聲,沈霧以為自己壓疼了,到底還是心軟,又松了點力:“壓疼你了?”
沈綏淵勾勾唇,逗他:“嗯,給我揉揉?”
他說著,尾巴就往前面遊走,恰好蹭過沈霧的腰身。
已經被捂得有點溫熱的鱗片滑過,沈霧真的很難形容那是一種什麽感覺,但他真的在這其中覺察到了他無法理解的佔有欲。
這讓他茫然,也讓他渾身愈發緊繃。心臟都像是被這根尾巴纏住了,跳動起來時受到束縛,以至於讓呼吸變得艱澀。
甚至不只是心臟,他的靈魂都仿佛被這根尾巴纏繞鎖住了,以至於他的大腦都變得混沌雜亂。
他好像跟那個感染種一樣,陷入了泥沼裡,掙扎不能也沒法自救。因為這“泥沼”,本就是他自己帶給自己的。
沈霧的眼底浮現出些許茫昧,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異常,尤其在聽見沈綏淵在他腦海裡用散漫的笑聲催他:“寶貝兒?”
沈霧不動。
他抿緊了唇,有好多話想說卻又找不到一個字音,最後沈霧只是在腦海裡回求饒似的回沈綏淵:“哥哥,別逗我了。”
他感覺好奇怪。
要是換作平時,沈霧在說出這話時,沈綏淵肯定就會收勢,但這一次沈綏淵不知為何有些不依不饒:“你就揉一下,隔著衣服也行。”
沈霧無法理解,但沈綏淵這麽提,他其實是想乖乖去揉一下,可本能又讓他有點不想聽從,所以他掙扎道:“為什麽啊?”
沈綏淵回答不出為什麽。
他只知道他很想讓沈霧碰他,而且不是單純地碰一碰,就是想讓主人格一直挨著他。
沈霧聽過後,更加混亂:“可我們是一個人啊。”
他們是一個人,一個身體,哪有這麽多你啊我啊的分別?他碰他,就是碰自己啊。
沈綏淵不去跟他做這種辯論,因為他也找不到答案。所以他隻憑本心重複:“揉一下。”
尾巴貼在沈霧的腰身上不依不饒,沈霧沒有辦法,隻好動了動自己的左手,隔著衣服胡亂壓著尾巴揉了一下。
因為尾巴貼著他,所以沈霧是可以感覺到的,尾巴很輕地顫了下,就是不知道是愉悅還是滿足,又或者是他揉得力道重了?
反正沈霧是知道的。
尾巴是真的很敏丨感。
沈霧閉著眼睛不去看,同時在心裡暗暗做了個深呼吸,緩解被無形的尾巴纏繞到快要窒息的心臟:“好、好了吧。”
沒有。
沈綏淵想。
他覺得他大概是瘋了吧。
不然為什麽從一開始單純的逗弄會演變到這個地步,為什麽會想要渴求更多。
不是隔著衣物的那種,也不是就這麽一觸即分。
而是想要更多來自主人格的撫摸。
可就像沈霧說的,他們明明是一個人。
是因為異能導致了他的分裂嗎?
他矛盾,他不解。
他甚至在有一瞬在想其實從這裡分裂出來也沒有什麽不好,這樣他和沈霧就從“一個人兩個人格”變成了“兩個人”,他可以隨心所欲地纏著主人格,可以讓主人格撫摸遍他的全身,可以牽住主人格的兩隻手……
但沈綏淵無法接受自己和沈霧分開哪怕一分一秒。
於是沈綏淵又開始割裂。
他真的很想……
“哥哥?”
見沈綏淵不回話,沈霧微微擰眉:“怎麽了?”
沈綏淵無聲地輕出口氣,壓下不知從何而起的焦躁與不安:“…沒事。”
他用懶散耍弄的姿態掩蓋自己的異常,免得沈霧怕他:“就是在想你好敷衍。”
沈霧果真沒有察覺,還憤憤地說了句:“你要求好多。”
沈綏淵點頭,反告一狀:“跟你學的。”
沈霧:“?”
沈綏淵悠悠:“還記得第一次給你做辣椒炒肉,我按網上教程一步步來的,最後你嫌我放了大蒜,於是我第二次沒放大蒜,結果你又嫌我沒放生抽……”
“咳。”
自知理虧,沈霧打斷他。但沈霧對沈綏淵素來就是就算心虛也能氣壯:“我這不是想讓你記住我的喜好嘛。”
他又嘀咕了句:“而且我也隻跟你這樣啊。”
沈綏淵就是他,他自己跟自己嬌氣,沒問題啊。
就這麽一句話,瞬間讓沈綏淵無比愉悅。
他勾起唇,愜意地嗯了聲,默認了自己會放縱沈霧的嬌縱。
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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