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願抱歉地笑了笑:“你不是被選中的人,所以我不能告訴你。”
成行還是不意外,不過那一點微妙的失落終究不可避免。
只是明願這話已經給夠了信息,他起身:“好好休息,不要有負擔。”
明願點頭,又笑著說:“成隊,謝謝你。”
他道:“原本我選擇留下來只是因為表哥他們,現在我想因為你,我開始有點喜歡異管局了。”
成行頓了頓,回頭看向他,就見明願衝他露出了個真心實意的笑。
成行走了後,明願看回窗戶外的枝丫。
上頭落了一層白雪,乍一看有點像棉花樹。
不過明願也沒見過真正的棉花樹,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個覺得對不對。
想起成行跟他說不要有負擔,明願笑了笑。
他哪有什麽負擔呢,一切有【精神】在,他只要等他來接他就好。
.
回到船艙後,沈綏淵拿了個杯子給沈霧倒了杯熱牛奶,沈霧要接過時,沈綏淵輕巧地避開了他的手,把杯子湊到了他嘴邊。
沈霧看向他,有些無奈,但還是乖乖地低頭,一隻手抓著沈綏淵的手腕,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
胃裡瞬間就暖和了。
“很甜。”沈霧跟沈綏淵說:“好像放了蜂蜜。”
沈綏淵聞言,就著他喝過的地方貼上去喝了口,被甜到甚至覺得齁鼻:“嗯。很甜。”
坐在他們對面的寧歸晚十分淡定,甚至還能插一句:“有辦法讓我看看你說的那個白色物質嗎?”
沈霧點頭:“可以呀。”
他伸出一根手指,點在寧歸晚的眉心:“姐,你閉下眼睛。”
寧歸晚閉眼,隨後沈霧看到的靈魂畫面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裡,一片漆黑只有那一個人形輪廓帶著璀璨的熒光,差不多是大腦的位置,確實有沈霧說的白色的物質在散發柔光。
其實最矚目的還是白色柔光以外的靈魂的顏色,可寧歸晚視線所及,只有那白色物質。
寧歸晚就像是被其所吸引了一般,深陷其中,一時無法自拔。
沈霧說:“給你看的是於知的靈魂。”
隨便看別人的靈魂不好——沈霧是因為這是他異能的一個被動能力所以他沒有辦法——但看於知的就沒關系了。
寧歸晚的目光這才挪開了一點,看了看旁邊雜亂的熒光顏色,注意到都有些偏髒,看上去讓人很不舒服,主色調是帶著灰的紅色,和於知給人的那種溫潤謙卑感完全不符。
寧歸晚說:“你這個能力很作弊。”
沈霧彎眼:“姐,你該說大部分異能對於普通人來說都很作弊。”
的確。
沈霧放下手,寧歸晚還沉浸在那白色的柔光中不能自已。
沈霧很了解寧歸晚,他知道真正吸引寧歸晚的是什麽:“姐。”
他在心裡歎了口氣:“其實異能並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樣是進化,就像你發表的報告一樣,這確確實實是病變。”
如果是進化,為什麽會有“病變值”的代價?
就算這是進化中必須要經歷的磋磨,那麽病變值達到一定數值後又為什麽是變成怪物?
沈霧:“姐,你就是因為太想要異能了,所以鑽了牛角尖,沒有想過別的問題。”
他輕聲:“其實你們這些沒有辦法覺醒異能,沒有辦法感染X病毒的人,才是被選中的人。”
寧歸晚看他:“什麽意思?”
沈霧還沒說話,一聲劇烈的悶響響起,整個船艙狠狠地震動了一下。
他身形猛地一晃,被沈綏淵接住抱在懷裡,至於寧歸晚,那就只能自己抓著桌子邊,滑下椅子踉蹌幾步勉強穩住。
沈霧差不多都是砸進沈綏淵懷裡的,他揉著自己被撞得有點痛的鼻子,又有些後悔讓沈綏淵變那麽好的身材了。
可沈綏淵結實的手臂橫在他身後,給足了他安全感,沈霧又覺得還是這樣才好。
他仰頭看沈綏淵,就見沈綏淵低垂下眉眼,眼裡帶著似笑非笑的揶揄。
不用他說,沈霧也知道他的意思。
但他就是賴著不起了,反正沈綏淵也喜歡這樣。
船艙內也響起了廣播通告:“諸位不用擔心,遇上了一隻感染種,可以解決。”
沈綏淵並不是很在意他們遇上了什麽導致船體這麽劇烈震蕩了一下,他眼裡腦海裡始終都只有沈霧。
他手臂收得更緊,肌肉線條在衣服底下繃得明顯。
他在腦海裡悠悠道:“寶貝兒,外頭在打架,船肯定還要晃一晃的,要不我抱著你坐?”
沈霧默了默。
他想另一個自己此時就好像神話故事裡的海妖。
低喃著,用充滿蠱惑的語氣在引丨誘船上的水手墮丨落。
沈霧還沒說什麽,沈綏淵就又慢條斯理道:“寶貝兒,你不會是害羞吧?這裡就兩個人,還是我們姐姐,有什麽好害羞的?”
沈霧:“。”
他瞪他:“你這激將法太拙劣了!”
“…在你面前,只要你不想上鉤,再高明的演技和計策都沒用。”沈綏淵語氣有幾分意味深長:“所以拙劣與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願不願意上鉤。”
沈霧的異能才是真的作弊,在他面前連一句謊話都說不了,沒人可以騙他,除非他自願被騙。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