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霧輕聲:“我覺得有點沒必要了。”
沒必要去裝自己像個正常人,裝自己和其他人一模一樣。
反正他就算是這樣的“異類”,也有人愛他,他也愛自己。
其實沈霧小時候有一段時間是對自己感到很疑惑的,尤其在看到別人記憶力的小孩該是怎麽樣的,哪怕寧歸晚和那些小孩也不太一樣,可沈霧的那種“不一樣”,已經是超出了人類范疇的不一樣。
無論是精神上的還是身體上的。
但在他出現自我厭棄的那一刻,副人格誕生了。
主副人格在性格和為人處世上有著一定給的差距,沈霧的主人格偏內斂一點,大概是因為有人教養著長大,因為一直都知道他們對自己的期冀,哪怕寧來山和沈滿時不說,主人格也能夠看到、知道,所以他有意模仿溫和的沈滿時和總是善解人意、有著包容心、很會換位思考的寧來山。
而沈霧的副人格堪稱冷血,他沒有任何的道德法律觀,沒有人教他對錯,沒有人告訴他好壞,他隻憑自己的喜惡行事,一切讓他不舒服的人,都會被他當場警告。
主人格喜歡這樣的副人格。
因為……
這就是他。
只不過他們一個委婉,一個狠絕。
更重要的是副人格可以保護主人格。
沈霧有時候也會覺得自己和沈綏淵像兩個人,但這種時候很少很少,少到基本上只有在沈綏淵非要摁著他咬他、舔他時才會起這樣的念頭,不然平時他都很清楚他們彼此就是一個人。
從前沈霧總想得到更多人的喜歡和接納,而現在他不需要了。
因為他更想去愛自己,也更想自己愛自己。
只有自己才永遠不會離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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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霧從浴缸裡起身,之前因為沈綏淵長出來的尾巴已經只剩下一點點就徹底退掉了,但就是這麽一點點,在前不久被沈綏淵玩了三個小時,而且沈綏淵還很理直氣壯——
“禮尚往來”
他之前給沈霧玩了分丨身的尾巴,沈霧也該給他玩本體的尾巴。
就是兩個人格的玩法不太一樣。
沈霧單純只是好奇心癢,沈綏淵就完全是將惡劣發揮到極致,不僅用分丨身的尾巴纏著本體的,將其絞在裡面,別說動作了,光是那樣就叫沈霧抑製不住輕顫,更別說沈綏淵還特別過分的時不時放松再緊一下。
沈霧這一次是真的哭了,被沈綏淵禁丨錮在臂彎裡,可憐兮兮地用打著顫的聲音求他放過自己。
換來的只是沈綏淵用微啞的嗓音帶著晦澀的笑,低聲說:“我這個人又狠又壞。”
他把主人格說他的話還給主人格:“所以連自己都不會放過。”
沈霧嗚咽了聲,十分後悔自己這樣罵過沈綏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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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歸晚雖然有了【神樹】的果實,但配置出來是要點時間的,尤其她說白神這邊沒幾個人能幫得上她,還是楊心雨到了後才開始製作。
然而也就是楊心雨到了後的第二天,白神這邊的宅邸拉響了警報——異管局來打他們了。
離第一時間就匆匆走向於知:“先生——”
於知面色平靜,眉眼間的溫和像是嵌進去了一樣,永遠掉不下來:“別急,我聽見了。”
離看他神色:“…先生看見了?”
於知頷首,望著前方:“正好這兩天停了雪…異管局和我們之間遲早有這一戰,早來晚來都一樣。”
離聽懂了他的意思:“那我?”
於知揚了一下嘴角:“你隨自己心意就好。”
離說是,轉身離開去安排的同時,也是想起什麽,回身看了於知一眼。
是因為這很有可能是他們這麽多年來最大的一次危機嗎?
先生怎麽…第一次和她說話沒有看她哪怕一眼。
警報聲的動靜不小,沈霧自然聽見了。
他睜開眼,嘟囔了聲:“怎麽這麽早……”
“人家要剿滅你們還看你有沒有睡醒?”
沈綏淵在刺耳的警報聲中垂首吻了吻沈霧的發間,但沒急著起來,而是先眯著眼看了看沈霧頸側的兩個套在一起的牙印,十分滿意地彎起橫在沈霧另一側脖頸被沈霧壓著的手臂,用指腹撚了撚,惹得沈霧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頭皮也炸麻了,腦子裡還是昨天白天被沈綏淵困在櫥櫃上,被捏著後頸強迫揚起脖子,引頸受戮般任由沈綏淵順著喉結往下留了太多宣示主權的標記。
沈霧埋在他的懷裡,是想躲沈綏淵的動作,但本能地信任依賴自己,致使他下意識地就往罪魁禍首那邊靠。
沈綏淵很早就發現了這點,但每次都還是會被主人格這個動作勾得恨不得當即摁著他做到最後一步,看看主人格是不是被欺負得再慘再狠,也還是會往他懷裡送。
察覺到沈綏淵忽然晦澀陰暗的情緒,沈霧身體瞬間繃直:“——”
他抿住唇,還沒說什麽,沈綏淵就又撚了一下他的發尾,然後將他抱得更緊,搭在他腿上的尾巴和腿也是像蛇一樣糾纏得更深:“緊張什麽?現在外面這麽鬧騰,我也就是想想,不會幹什麽。”
沈霧那顆心都還沒落地,沈綏淵便又悠聲道:“不過你這樣好像會很緊張,以後可以試試……”
“沈綏淵!”
沈霧揚聲打斷他,一對耳朵已經被染成艶麗的顏色:“你真的找打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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