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沒有人敢來阻止沈綏淵,因為沈綏淵現在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煞神的氣息,恐怖至極。
但沈霧這麽喊了一聲,沈綏淵周身的寒意就瞬間消解。
他悠悠抬起手,十分無辜地衝沈霧偏了下頭,似乎剛剛那個瘋魔的人就不是他一樣,要不是沈綏淵的異色豎瞳和額頭漆黑的山羊角讓他看上去實在是不怎麽純善,他這模仿主人格十足十的本事,還真能讓人產生自己是不是剛剛看錯了的錯亂感。
沈霧哪裡不知道他在裝,畢竟是自己,自己太懂了。
所以沈霧只是無奈地歪了下腦袋,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衝他伸手:“腳軟。”
因為還有外人在場,所以沈霧說話的語調很正常,不像獨處時會有點黏黏糊糊的,還拖長到像要拉絲。
沈綏淵果斷拋棄小偶,走到沈霧面前,旁若無人地將他一把抱起,看都沒有看側面只有在面對這個場面時才會有些僵硬,面上的神色都要繃不住的於知一眼。
二十厘米的身高差距加上確實有些顯著的體型差能夠讓沈綏淵很好的將沈霧抱起,並且還是以一個令人有些怎舌的方式將沈霧置在了一個高點。
他單臂抱起沈霧,讓沈霧坐在他結實的小臂上,使得沈霧高了不止一截,沈霧也不怕,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沈綏淵的另一隻手就壓在他的後腰和脊背上,幫他穩住身形。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做出這樣很罕見的姿勢,真的太有衝擊感了,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一個人和自己談戀愛的。
異常管理局的人也都默了默,成行倒是一乾人等中最淡定的,他交代完現場的收拾,只看了眼沈霧和沈綏淵,就看向了於知。
於知沒有半點敗者的頹勢又或者失落,依舊是那副溫和的模樣,最多就是消化了一下某對大膽的小情侶光天化日下做出的舉動,尤其還是在他旁邊這麽乾的。
於知緩了緩:“…我自己走吧。”
他問成行:“我不是攻擊型異能,你們應該不需要像防備他們那樣防備我吧?”
他是指異管局其他的人已經過來在給那些被製服了的異能者注射X冷卻劑。
成行還沒說話,於知又道:“不過你們需要的話,也可以給我注射X冷卻劑。”
明明他是輸家,他的姿態卻從容到更像是獲勝者。
成行倒是沒什麽表情,注意到這一幕的夏野皺了皺眉,不是很理解地看了他一眼。
最後於知自然還是被注射了X冷卻劑。這不是什麽異能的問題,而是異管局的流程如此。
沈霧並沒有太在意他們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麽,因為沈綏淵在問他有沒有被嚇到。
有沒有被嚇到這件事,其實不用問,兩個人格之間也清楚,但既然沈綏淵這麽問了,沈霧就自然而然地接了下去:“嗯。”
他抿抿唇,環著沈綏淵的脖子,完全就是一個依賴的姿態:“他速度好快,我都沒有反應過來,反應過來時樂依已經把他拉開了…驚出了一身冷汗呢。”
沈綏淵壓著他的脊背,哪怕知道沈霧是裝的,也喜歡得不行:“我看看?”
沈霧瞪他,因為兩個人格都是在腦內對話的,所以沒有人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麽:“又逗我!”
沈綏淵揚眉,作勢要掀開他的衣擺把手探進去摸摸:“不逗你,真的給你看看,擦下汗。”
沈霧動動腳,用腳背踢了他一下,不輕不重的,屬於有點力度但不多,於是沈綏淵理所當然地歸類到了撒嬌上,他仰著頭看主人格,眉眼彎得沒有半分凌厲,只有滿滿的愉悅笑意和溫柔。
沈綏淵是解除了異能,但他的異能異化總是褪得慢,故而那雙異色的豎瞳還是那麽矚目,看得沈霧心癢癢,很想親一親。
察覺到他的念頭,沈綏淵似笑非笑地望著他,眼裡有著明晃晃的勾引和誘丨哄。
沈霧在腦海裡嘀咕:“才不呢,你那個牙齒,能把我舌頭咬斷。”
主要是沈綏淵本身就很喜歡咬他的舌尖。
外面的戰鬥結束了寧歸晚才走出來,她還是那身白大褂,胸袋別著一支方便隨時記錄的筆。見到她,異管局這邊的甲級異能者都靜了靜,青梔則是看了成行一眼。
寧歸晚沒有什麽表情,只是掃視了沈霧片刻,確認兩個人格都沒有受傷——沈綏淵不僅傷可以自愈,他凝聚出來的衣服也可以自己恢復。
沈霧眨巴了一下眼,還沒說什麽,寧歸晚就看著沈綏淵面無表情道:“你能下來嗎,我脖子疼。”
寧歸晚永遠會把他們當做一個人,會對著副人格跟主人格講話,也會對著主人格跟副人格講話。
沈綏淵悠悠挑了下眉,寧歸晚像是猜到他要說什麽一樣:“你要黏糊回去黏糊也是一樣。”
這裡的回去是說回到本體。
沈綏淵:“你不懂。”
他一本正經道:“這兩種感覺不一樣。”
寧歸晚無法理解。
成行:“…寧老師。”
他出聲:“我們先上車吧。”
天寒地凍的,戰場已經結束,確實可以離開了。
寧歸晚沒看他,也沒回答他,只是瞥了眼於知,又看看沈霧。
沈霧明白她的意思,他衝寧歸晚眨眨眼,示意沒事。
寧歸晚不喜歡有人對她用異能,就算是沈霧也是一樣,所以沈霧沒法用異能告訴她詳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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