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其他的獸人知道。
白杬歎氣。
歸根結底,現在他還沒成年。
黑狼部落和黑爪部落爭鬥已久,這場鬥始終是避免不了的。
白杬搖了搖頭,起身去叼了自己的獸皮毯子往曜的身邊扯:“擦乾,身上還有水。”
“這邊來烤火,我生火呢。”樹立馬殷情道。
興奮過後就是疲憊,黑狼們慢悠悠地靠近火堆,直接往地上一趴,閉目睡了。
白杬見狀,一口叼住曜腿上的毛毛,帶著他往火堆邊拉。
腿上的力道輕,有點癢癢。
曜石低頭看著跟一朵白雲團兒似的小狼,順著他的力道慢慢往前挪動。
小白狼走三步,他走一步。
“坐下。”
曜聽話坐下。
白杬白了他一眼,問道:“黑爪部落那邊偷襲成功了?”
阿飛:“哪裡是成功,我們把他們全滅了!”
白杬:“全滅了!有沒有受傷?”
“怎麽可能會受傷……嘶……”
白杬面無表情,看著飛跟他身邊的球:“不是說沒有受傷嗎?”
“哎呀!這個不重要!來來來,阿飛叔給你講講我們是怎麽勇猛殺了他們的!”
提起這個,趴著的獸人們立馬來了興趣。
睡著了都能爬起來。
“這黑爪部落啊,就像那冬季河裡的魚似的,就借著擋在他們身上的冰,時不時地在我們的眼前露面兒。看著厲害得不行,實際上真的打起來,他們一爪子都受不住……”
“……”
月上梢頭,洞裡的火依舊升著。
耳邊,阿飛叔講完,繞著一圈兒過去已經換成了另外的黑狼繼續講。
白杬靠在已經烘幹了毛毛的曜的大爪子上,靜靜地盯著燃燒的火焰。
往常,他們吃個肉的時間都不夠。現在火卻是一隻燒到了現在。這與前面幾晚上都不一樣。
這一切都是因為解決了黑爪部落。
也就是說黑狼不是怕其他的獸人,而是怕對黑爪部落的獸人打草驚蛇。
白杬踩了踩底下的大爪子。
不告訴他,可以。
但是等他成年後,必須告訴他。
*
說話間,肉烤好了。
大家分一分,吃得狼吞虎咽。大半個晚上的消耗,早餓慘了。
白杬啃著自己的羊腿兒,一邊注意著部落裡的阿寧。
阿寧現在還是那個模樣,靦腆害羞。好像被那大鳥抓走,對他並沒有什麽影響。
白杬輕歎。
這個小幼崽,怎麽心思這麽多。
填飽肚子,天邊差不多有了亮色。
白杬迷蒙地閉上眸子,靠在曜的肚皮上睡得酣然。
獸皮毯子被打濕了拿出去吹了,他們只有睡在地上。這個天不算冷,黑狼有厚實的毛毛,躺在地上也可以。
篝火近處,八個小狐狸疊在一起睡覺。
而剛剛跟他們一起玩兒的小獸人回到了自己阿爸的身邊,抱著他阿爸的手臂蜷縮起來。
是很沒有安全感的姿勢。
星看了一眼,在心底歎氣。
阿寧可憐,他的阿爸也可憐。在大荒,這樣的獸人有千千萬。
“阿寧的阿爸受傷了,那邊沒有看病的獸人,所以我們才把他帶回來。”紅狐球坐在老祭司的身邊,輕聲道。
“我們後面還要走兩天。”星祭司道。
“嗯,曜的意思是帶上他們。”
星祭司看著那依偎在一起的白狼和黑狼,目光柔和一瞬:“那部落裡的其他獸人呢?”
“奴隸獸人,我們沒有動。”
“他們還住在黑爪部落,不過之後就不知道了。”
星點點頭。
黑狼沒有嗜殺的欲望是好的。
*
又睡了大半天,白杬迷迷瞪瞪地爬起來。
晚上他躺在曜的手上睡,白天又窩在他的肚皮上睡。睡久了,整個狼都是頭重腳輕,昏昏沉沉的。
白杬甩了甩腦袋。
“阿杬哥哥!”
小狐狸們注意著他身後的曜,慢慢挪過來。
待到他跟前,直接窩進他的爪爪底下。像小雞崽子。
“阿杬哥哥,我們去玩兒。”
“去哪兒玩兒?”
“外面!”小狐狸爪子抬起,直直地指著山谷之中。
今天天氣晴朗,萬裡無雲。
金色的陽光透過山谷兩邊的石壁,直直地灑落下來。
花叢繽紛,柔嫩的花瓣顏色絢爛,暈著淡淡的金色薄紗。花瓣上,顏色斑斕的蝴蝶翩翩起舞,曼妙而夢幻。
來的時候他的心思沒在這上面,隻隱隱覺得很好看。
但這會兒認真地打量,越看越想在他們狼山那邊弄出這麽一個地兒來!
“去!”白杬果斷道。
“不過星!”白杬邁出山洞之前,又把爪子收回,“這花有沒毒?”
星:“沒有。”
他起身:“我也去看看。”
獸人也喜歡美好的事務,只不過是被生存耽擱了也沒心思欣賞。這會兒有空閑,又解決了部落裡的大事兒,大家夥兒難得放松。
幾個小的撒歡似的往花叢裡走。
陸續醒來的獸人也搖搖晃晃地跟出去。
“這個山谷不錯,要不咱們以後就住在這兒?”樹站在曜的旁邊提議。
Top